面前什麼也看不見,一陣心慌猛地湧上心頭,她想大聲呼救,突然出現一隻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奮力掙紮,卻隻換來更加蠻力的對待。
江雪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不能自亂陣腳。
感受到身後人的體型和力量,不出意外應該是個男子,身上還帶着一股酸臭,會是什麼人?
男人将一團不知什麼時候的破布塞進江雪螢嘴裡。
塞得深了,江雪螢止不住幹嘔,卻又吐不出來那團布,眼淚都被逼了出來,除了喉間幾聲嗚咽,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粗犷的聲音壓低笑着,“對,别吵,我喜歡安靜點的。”
很快,江雪螢的雙手也被繞到背後綁起來,雙腳也被綁上,最開始套上的黑布被他取了下來。
兩人隔得近,江雪螢看清了他的臉。
他臉上靠近眼睛的地方有兩條明顯的疤痕,像蜈蚣一樣盤踞在那兒,給人的印象就是兇神惡煞,不好惹的感覺。
他這樣絲毫不遮掩,竟不怕自己看到他的臉。
為什麼?
江雪螢擰眉思索,一種可能是就算讓她看到了,她說出去對他也沒有威脅,故而他不怕。
另一種可能是他有把握讓她說不出去,怎麼能讓她不說出去?讓她變成一具屍體是最令人放心的。
可他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什麼要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引來士兵?
如果他是壞人,軍營這麼多人,一旦被發現他肯定跑不了。
還是他單純隻是想殺她?
實是想不通,江雪螢搖了搖頭,随後感覺不對,在軍營裡成功殺了她的勝算太小。
若提早就想殺她,從王府到軍營這麼長一段路,在路上的時候動手,隻有她、明巧還有車夫三人,他的勝算很大。
而如果是殿下想殺她,那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軍營裡是他的天下,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不必這樣躲躲藏藏,還要将明巧支走。
同樣,太妃讓她來軍營,要想殺她也有很多機會,不用等她到了軍營裡面再動手。
這個男人剛才出現的時候,也有機會能直接殺了她。
但他沒有動手,反而是将她綁了起來。
說明他的目的不是要讓她死,那……她或許是有什麼作用,才讓這個人沒有殺她。
她說不了話,也做不了什麼動作,沒辦法跟他交談,局勢對她很不好。
下巴突然被他用手擡了起來,力度大到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咬牙切齒道:“你是沈長策的王妃。”
令人作嘔的味道直沖入鼻腔,江雪螢心一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聽語氣,他是跟殿下有仇嗎?
那他跟殿下作對,可能是被關到軍營裡的人,但都關進軍營裡了,為何還能怎麼跑出來,還剛好進了這間帷幄。
看他的穿着破爛,再加上身上的味道,說不定真的是犯人。
但軍營重地,處處都是士兵,他又是這麼到這兒來的?
江雪螢焦灼地想着,臉頰邊傳來刺痛。
男人一下将江雪螢扔在地上,她沒有防備,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雙手被綁住,沒有辦法支撐,頭部直直撞到地上。
江雪螢被摔得發懵,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眼前發暈,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天旋地轉中,看見一雙搖晃的雙腿走到她面前。
男人蹲下身,咬牙道:“我對付不來沈長策,我還對付不了你嗎?”
江雪螢瞬間皺眉,卻說不了話,毫無反抗之力的感覺讓她心生恐懼。
“我知道現在沈長策不在,外面一時半會也不會知道裡面發生的事。”
他慢慢說着,一邊伸出右手在她臉上摸了摸。
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江雪螢渾身顫栗,忍不住往後仰頭,卻又被他拖了回來。
“長得也算有幾分姿色,為什麼沈長策還能娶妻,還能坐在他的王位上享受榮華富貴?”
他說着便伸向江雪螢腰間想解她的衣裳。
江雪螢無助地往後挪,那雙手貼在腰間像甩不掉一樣,冬日的衣裳有些厚,沒那麼輕易解開。
但無邊無際的恐懼不斷湧上江雪螢心頭,她喉間不停嗚咽,肩膀用力使勁翻身貼在地面,阻礙了男人的動作。
他一下怒了,随後動作更為用力,“怎麼?連你一個小小的女人也敢反抗我,沈長策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啊?”
胃中翻湧,江雪螢惡心得想吐,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出眼眶砸在地上。
男人直接伸手從她的衣襟處撕開,清脆的裂帛聲刺入耳朵,微涼的風往衣裳裡面鑽。
江雪螢心底爬上無盡的荒涼,感受到那隻肮髒的手在身上四處遊走。
她努力擺脫這種感受,身體不知從哪爆發出力氣使勁翻滾,躲開那隻髒手。
男人使勁抓住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面對他,血紅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樣沒什麼威懾力。
他擡手,摸了摸那雙漂亮的眼睛,邪笑兩聲,“眼睛真好看,别害怕,我還留着你還有用。”
瘋子,這是個瘋子!
江雪螢渾身顫抖,恨自己無法與他抗衡。
不知道姑姑什麼時候會來,外面的人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屋裡的情況。
“别這樣看我,不然我會覺得你對我有意思。”
江雪螢氣得發抖,眼淚不自覺地糊了滿眼,鬓發都被潤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