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可惜他沒在基地裡遇到雲雀,想必雲雀不會來湊這種熱鬧。
雲雀是擁有研究所系統操作權限的幾人之一,他本人不在研究所,雲雀也能随意使用。而其他人,即使他想給出權限,也會紛紛找理由婉拒。彭格列的基地在地下,内部沒有那麼方正,一不留神就會分不清方向。好在有小動物們為他引路,他才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晃。瓦利亞和彭格列之間有他看不懂的矛盾,隻要不提起,雙方就能相安無事,而且瓦利亞安居意大利,彭格列基地裡看不到瓦利亞的成員。
他笑着說起了斯庫瓦羅想讓研究所變成瓦利亞日本據點的事,又答應藍波和一平下次帶他們去東京其他地方玩。
沢田綱吉聽着,額頭生出些冷汗。因為今井先生說不定真的會單純因為“有趣”而答應斯庫瓦羅把研究所當臨時據點。
聊到鐘塔侍從的“預言”,沢田綱吉的建議被今井元岚一口回絕。
“你們絕對不可以去橫濱。”
……被非常堅決的拒絕了呢。
沢田綱吉對來自英國的異能組織沒有很深的了解,但他會相信今井先生的話。
今井先生對那位擁有預言能力的魔女小姐抱有八成的信任,預言中說“書”的線索會出現在橫濱,那就真的出現。
“橫濱和一般的城市不同,他有一套自己的運行方式。”
“運行方式?”迪諾問,“是因為異能力者嗎?”他幾乎沒機會去東京以外的日本城市,但橫濱因為聚集了不少異能力者而較為特殊,是他知道的情報。
“有這個原因。但我也覺得有很多曆史遺留問題。”
多年前,橫濱經曆過黑手黨和犯罪組織林立互不妥協的混亂階段,現在,橫濱的情況要好很多。因為存在一個以一己之力控制橫濱地下勢力的黑手黨。成員裡不乏異能力者的港口黑手黨,能在異能特務科的眼皮底下壯大到如此強大的程度,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特别是,千萬别讓雲雀找到機會去橫濱。那個組織裡有個體術超強的成員,我沒親眼見過,但就傳聞而言是個強到令人發指的家夥。”
1.
助理看到自家上司工作時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次還差點把咖啡杯失手摔碎。他從未見過赤司先生有如此遲鈍又慌張的時候。他換掉被咖啡液弄髒的托盤,忍住心底的好奇,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雙手,不去看赤司先生的表情。
赤司征十郎心裡被各種各樣的問題充滿。
今天上午,岚對他說,自己要找人“同居”。
“你隻是想找人合住的話,”他斟酌用詞,擔心自己誤解岚的意思,“可以搬到我家。不打算繼續住在今井宅了嗎?”
去函館出差前——換言之,即将因為工作失蹤前,岚特地來找他。
“是橫濱的那套房子。我回橫濱工作的時間從這個月底開始,我打算讓朋友和我同居。”
他思忖很久,也不知道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理解的那種同居嗎,不是簡單的找人合住,而是“擁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由于戀情而住在一起”?
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會聊很多事情,從東京的天氣到曼哈頓的街角咖啡廳,唯獨不會聊的就是“戀情”,他們對這種事沒想法。他面對的是和岚截然相反的情況,但能自由戀愛的好友在工作間隙對他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想邀請朋友同居是不是正常的步驟暫且不論——應該是件好事吧。
深知相識十多年的好友不是把感情當遊戲的人,但他還是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嗯。”
“不是因為一時沖動嗎。”
“這種事很難沖動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岚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不,明明是很容易沖動吧,感情什麼的。他想讓岚喝完一杯滿冰的橙汁再談這件事,“但我想,你對别人的追求,不應該以邀請别人同居為起點。”
“聽到你說我在‘追求别人’,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詞和我似乎隻能同時出現一個。”
抛開一切擺在眼前的問題,赤司征十郎問,“你和她的感情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他的好友收起手機,準備去趕飛機。
“搞錯了,征十郎,他是男的。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到了他随時可以把我抓進監獄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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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元岚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赤司征十郎一下午神思恍惚的罪魁禍首,按計劃趕往函館的人完全沒看出友人會錯了意。今井元岚想說的是,自己同那人的關系非比尋常得密切,赤司征十郎卻誤以為岚想追求的人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
而今井元岚頭疼的事現在才開始。
“真是有段時間沒見了,毛利偵探,還有,柯南君。”
閑院蓮希沒有過問同事的人際關系,而是對屏幕對面的鈴木二小姐提出想要近距離觀察那兩振脅差的請求。
怎麼又是這家夥?正兢兢業業完成工作的毛利小五郎心道,而且,這次還多了另一個陌生人。
雖然這家夥幹什麼都看着挺專業,但看着總覺得怪怪的。
閑院蓮希沉默不語地戴好手套,鄭重地揭開裝着兩把脅差的木匣,将其中一把捧到眼前,專注且細緻地觀察每一處細節。
“這是被怪盜基德盯上的那兩把脅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