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元岚也在應付名偵探和小偵探之餘,眼睛朝下撇了一眼。
匣子古樸,裡面并排擺着兩把脅差,“是。但是……”
閑院蓮希把手中的脅差放回匣子裡,動作依舊謹慎,說道,“鈴木小姐,這兩把脅差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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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計劃裡,鈴木财團将兩振脅差交由時之政府,同樣的,由時之政府派人在怪盜基德的行動裡,保護這裡的安全,就像曾經那樣。
但在怪盜基德預告的行動時間之前發現兩振脅差是赝品,今井元岚心下也不由得感到震驚。他也拿起兩振被閑院斷定為赝品的脅差細細觀察,最後判斷赝品沒有很大的實用性——因為沒開刃,做不到砍瓜切菜,擺着當鎮紙倒是正好。
他不是第一次和閑院一起行動。但上次是為了抓捕敵人,這次則是帶幾振刀劍回去。無比簡單的任務,竟然也需二人同行。他還不知道閑院的細分職位是什麼。
他回頭望着和鈴木小姐溝通的閑院,“閑院,你是什……”
“館藏與情報部,特殊技術指導室。今井大人,我知道你想問這個。”
讨論的結果是,在他們到來前,這兩振脅差就被怪盜基德替換掉了。
下一步是地毯式搜查嗎?事業運曲折的自己隻能被自己同情。
可他還沒顧得上把兩把赝品放回原位,房間裡便響起了讓人渾身一震的警報。這是不是怪盜基德第一次盜取武士刀。他不知道。因為他過去不曾關注怪盜基德,對這個行事作風都很奇特的盜賊也沒有很大的興趣,即使幾次工作中都遇到過,怪盜基德的優先級也不會高到讓他專門花時間去大肆調查其背後的組織或個人。
他遇到的怪盜基德很年輕,年輕到會讓他忍不住想要輕視。可輕視任何敵人無疑都是錯誤的。
他站在屋頂另一邊,對正在和另一位年輕偵探對峙的怪盜笑了笑。他今日空手而來,手裡是怪盜基德留在木匣子裡的赝品脅差。
2.
箱館戰争。
土方歲三。
和這個名字扯上關系,他就不想用自己的刀劍完成這次的工作。他沒有對本丸裡的刀劍說起這次出差的原因,隻是說要去函館參觀畫展。佳織小姐的巡回畫展最近正好開到了函館,下一站是劄幌,佳織小姐的家鄉,也是畫展的最後一站。
如果讓付喪神,特别是和土方歲三有諸多交集的刀劍知道他在做的事,他們會很惆怅吧,畢竟那是……
他不忌諱提起曆史,但刀劍們未必很願意在他面前聊自己的過去。他會考慮付喪神的心情,正如付喪神也會擔心自己修行離開太久,不在自己眼前的審神者會“啪”的一下死掉一樣。收到那樣的修行信箋真的哭笑不得。人類是很脆弱,有時候脆弱得讓人不敢相信,但作為他們審神者的自己,離死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大可以放心。
兩把脅差的真品,怪盜基德搶走了其中一把,另一把則被留在了一名年輕的偵探手裡,和柯南很熟。怪盜基德不是用刀的高手,但他同樣不是用脅差的高手。
混亂過後,逃的逃,留的留。
而他看起來像是玩忽職守導緻任務失敗,站在屋頂郁郁寡歡。
他在等閑院的消息。論對刀劍的了解,閑院比他專業,但在看到偵探和基德手中真品的那個瞬間,他就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糟透了的模樣。
“今井大人,任務終止。”
“好的。”
早該終止了。即使是真品,隻是真實存在了有些年頭,該放在博物館的程度,而會被時之政府嚴加保管。
抓怪盜基德的任務,是屬于偵探和警方的,他也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向那麼多無關人等暴露自己的能力。
但白馬人呢?說好在函館見面,他下飛機之後打去的電話,一通都沒接。在怪盜基德現身又逃走的現在,也沒回消息,他為白馬即将錯失抓捕怪盜基德的機會而深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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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擅長的是殺人技。
服部平次心想。
在騎摩托載着好友回去的路上,服部平次問道,“喂,工藤,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旁人看不出來,但從青年身上的氣息來看,即使不是殺人技,也絕不亞于此,身經百戰的遊刃有餘藏都藏不住,年齡不大,和怪盜基德打招呼的樣子仿佛交手過很多次。
“今井元岚,是個很神秘,但其實表面信息能在網上查到的矛盾的家夥。東京的今井财團,你了解嗎?如今的董事長是今井元岚的哥哥。”
什麼?居然還是個财團少爺?
“不僅是這麼簡單,”坐在摩托車後座的小偵探戴着頭盔,回憶曾經發生的事。在BELL TREE塔上,陪赤司征十郎參觀的今井元岚意外中彈之後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家夥……其實是政府某個保密機構的成員。”
而且,用特别的方式看穿了他的身份。能力成謎,但歸根結底,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的人,和黑衣組織無甚關系。
“保密機構?”服部平次忍不住再次提高聲音。但在工藤的描述裡,那可不是拼着生命危險為政府做事的角色會擁有的來曆。
一路風馳電掣,散落在風中的話語夾雜着對今井元岚身份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