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客流量兩個時段差不多,算她九點五十點離開公寓,大概十點半買到,然後十點四十返回。
果戈裡在大腦裡默默運算。
這些時間,他确實不在公寓。
果戈裡偏頭,突然看到專賣店的鋪面有監控,他心念一動,溜進去查監控。
監控裡,川上葵穿着她那熟悉的黑手黨三件套,黑大衣白襯衫和黑西褲,散着頭發。
到了店鋪,她先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開始排隊。一邊排隊,一邊前顧後盼,東張西望,似乎很緊張,一直留意周邊的動靜。到她時,她笑着對着店員點單,彎腰付款,似乎很開心,最後離開。
果戈裡撓了撓頭,好像怪怪的,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果戈裡試圖破解自己心中的疑慮,嘗試着将自己帶入川上葵的視角。
小心謹慎地排隊購買,高興地離開,好像還是沒問題。
騙人成功真的很開心啊。
特别是看到觀衆驚訝地臉的時候,那種滿足感——
呀,忘了,觀衆竟是我自己。
小醜瞬間沮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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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不錯吧?”白川繪裡香對貴峰智江說。
貴峰智江不怎麼給面子:“差強人意。”
“怎麼會!我完全是按照我記憶裡的葵姐姐演的,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我都有注意到,盡力模仿的。”繪裡香強調道。
貴峰智江有意挖苦小女孩:“沒有動作時還好,最糟糕的就是那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一舉一動太刻意,四處望的時候像受驚的小狗,不夠沉穩,笑起來的時候,太天真無邪。”
繪裡香有點沮喪。
貴峰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點過分,又安慰她起來:“沒關系,雖然糊弄不過熟人,隔着監控糊弄敵人還是夠的。”
繪裡香被安慰到了一點點。
兩人臨時回到了橫濱,因為他們和川上葵失聯了。
按慣例,貴峰智江會每日發信息向川上葵彙報任務。
但,川上葵遲遲沒有回複。
貴峰智江找熟人打聽情況,卻得到川上葵失蹤的消息。
繪裡香知道後,就堅持要強拉他回到橫濱。
貴峰智江根本拗不過她,但他還是比較謹慎,雇傭了博多的殺手交托任務後,才帶着繪裡香秘密回到橫濱。
繪裡香将貴峰智江變成情報部田中的模樣去情報部騙了點消息。
然後兩人根據消息,找到了車禍現場,摸到了川上葵用指甲刻在車座地下的奇怪撲克牌的标記。兩人沒看懂,隻是找去了從情報部得到的川上葵手機自毀信号定位的地方。
幾經輾轉,兩人又去查附近的監控,兩天沒睡,筋疲力盡,終于看到了川上葵在窗台上晾曬的衣服。
情報部有一套傳遞信息的方式,比如用衣服——将衣服晾曬起來後,兩袖系在胸前,标示安全。
川上葵見到他們時很意外,大概完全沒想到他倆能找上門來,她表示自己另有事情要辦,暫時不需要兩人幫忙。
繪裡香卻表示,她的異能特别方便,用她能辦好的事盡量交給她。
然後便有了假扮川上葵的事。
按照川上葵的吩咐,繪裡香隻能扮這一次,就必須馬上離開,否則綁架者小醜果戈裡遲早會發現他們暗中的聯系。
“安心吧,她說沒問題,肯定沒問題。你瞧,她雖然被關着,但氣色比在港口黑手黨還要健康,甚至還有閑心關心博多的事情。”
“可是……”
“繪裡香,她那種成熟的、老練的港口黑手黨,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遠比你想的要強大,不會輕易讓自己死掉的。”
“這一路找來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撲克牌記号,手機自毀時的定位,還有窗台挂的衣服。”
川上葵的後手層出不窮。
一環套一環,山重水複,柳暗花明,似乎隻在她一念間。
“貴峰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繪裡香頓了頓,“但我不喜歡您的說法,如果您再說這樣的話……”繪裡香别過頭不看他,“我以後就不幫你了。”
這是威脅,盡管是很生澀的,很綿軟的威脅。
貴峰智江沒有為此害怕,他當然不會被這種過家家式的威脅吓到。但他決定接受這一威脅,因為他感受到了繪裡香的決心。
“我們回博多吧,完成她的任務。”繪裡香主動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