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這可是打探消息的好時機呢。
可惜這場宴席的開始并不愉快。
“中也,她又沒什麼功勞,憑什麼參加慶功宴啊?”在戰鬥中負傷的麻生不滿地說。
在場所有的文職人員全都被内涵到了。
作為其中代表的柚杏開口,卻古裡古怪地說了一段話:“小葵上過學,識字多,算數也好,把倉庫整理的井井有條。”
她大抵有些記恨自己去問她丢失珠寶的事,在敲打自己呢,想在這裡扳回一城。
哎,她總是好面子呢。
“識幾個破字就高貴了嗎?”麻生氣憤地說。
川上葵又想哭又想笑,她真的頭一次被誇高貴呢,嘴角的笑容險些壓不下去。
“行了!”中原中也制止了這場鬧劇。
川上葵本來也想“茶”幾句,也隻能遺憾地就此作罷。
白濑出來當了和事佬:“麻生,都是‘羊’的成員嘛,川上,你也是,不能老待在倉庫裡。”
這句話看似公平,實際還是向着麻生,指責川上葵。不奇怪,一個組織裡,老成員總是比新成員更受歡迎,資曆深,人脈就更廣,所以新人才容易被職場霸淩啊。
而且白濑本人确實更偏向武鬥的類型,說白了,甚至中原中也也是這個類型,不過對她多些縱容。
可能,在座的唯一偏計謀的高層就是柚杏了吧。
熱熱鬧鬧的慶祝會繼續開展。
白濑表示要趁熱打鐵帶人去河對岸港口黑手黨據點附近的地方搶酒,中原中也再次表示不同意……
其實白濑等人被他反複否定,已經有些不滿了,隻要一個契機就會爆發,那時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機會。
第二天,“羊”的部分成員背着中原中也襲擊港口黑手黨據點,川上葵提前傳遞了這些信息,這些人被港口黑手黨秘密帶走,于此同時,中原中也失蹤了。
計劃開始:離間中原中也與“羊”的其他成員。
這群稚嫩的“羊”并沒有意識到中原中也對他們的重要性,是緻命的。
白濑站在會議廳:“中也現在也不見了,我們不能再等了,糾結人馬去營救被抓走的夥伴!”
川上葵說:“不能去。”
“你怎麼來了?”柚杏說。
“我想我還是可以說話的吧,中原中也失蹤了,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大家都很着急。”
白濑本來是有些惱火的,但現在不是内讧的時候。
“那你說為什麼不能去?”白濑問川上葵。
“白濑先生,港口黑手黨有槍,火力充足,還都是強壯的成年人,甚至異能者。我們一群未成年,貿然進攻沒有勝算的啊,我們當中甚至一個異能者都沒有,子彈掃過來,就用□□去擋嗎?”川上葵說。
白濑說:“你就在這邊說喪氣話又有什麼用?”
“我隻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着。”川上葵冷靜地說。
“我們加入‘羊’也是為了活着啊”。一旁的野澤附和了一句。
“柚杏姐,你也說兩句吧。”川上葵看向柚杏,暗暗捧了她一次,而且川上葵相信,柚杏是明白中原中也的重要性的。
柚杏當她又選擇依附自己,暗自得意,她拉住白濑的手臂:“白濑,我們先去找中也吧。”
氣氛已經倒向另一側了,白濑咬咬牙:“去找中也,全員出動,從他失蹤的地方,分開來找,一寸一寸找!”
川上葵跟野澤一組,野澤就是之前幫她收拾房間的人,也是方才幫她說話的人,他們在外面晃了好幾個小時,一無所獲。
當然找不到了,他在你們都沒想到的地方,畢竟誰也想不到,如此強大的中原中也會被港口黑手黨抓走啊。
苦尋不到,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以前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中原先生……不會因為懼怕港口黑手黨,自己溜走了吧?”不知誰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大概是因為中原中也之前一直反對跟港口黑手黨正面幹上,有少部分人不了解他的人認為他懦弱。
“不可能!”第一個反對的是白濑,“中也不可能背叛,他是我親手帶回‘羊’的!”
川上葵看了他一眼。
中原中也之外,白濑就是“羊”的第一人,他這麼說,也不會有其他人再反對了。
白濑表示,他會再去中也常去的地方看一看。
川上葵心念一動,将遊戲廳的地址告訴了太宰治。
如果白濑去找中也,一定會去那個地方。
而太宰治會在恰當的時機跟中原中也一同出現在那裡。
不是說她信任太宰治。
而是,她能想到的,太宰治一定能想到,她想不到的,太宰治也能想到,這個人太可怕了。
她站在屋檐下,曾經與中原中也徹夜談話的地方,攏了攏衣服,等待着下一步計劃的實施。
白濑回來時失魂落魄的,步伐還算□□,眼中卻略顯茫然,柚杏也跟他在一起。
川上葵湊過去問:“你們找到中原先生了?”
白濑欲言又止,還是柚杏開的口:“中也他……可能背叛了。”
“怎麼會?”川上葵震驚。
“别叫他中也了。”白濑對柚杏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川上葵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們看到他跟港口黑手黨混在一起,還替他們辦事。”柚杏的語氣涼涼的。
川上葵後退一步:“他竟然跟港口黑手黨混在一起,他竟然跟港口黑手黨混在一起!”
她慌張地從屋檐下走到院子中,又神遊似的走回來。
她六神無主地拉住柚杏的手:“你看錯了吧?那怎麼可能是中原先生?”
白濑說:“我們沒看錯,還跟他說了話”,他語氣蒼涼,“港口黑手黨還因為他答應放了我們其他成員,很快,大家就回來了。”
正好有人喜氣洋洋地報信:“我們被抓走的成員被港口黑手黨放回來了!”
川上葵看着門口的報喜,她手背抵在嘴唇上,睫毛不住顫抖,隐隐蓄着淚水,最後還是緩緩放下了手。
“我記得你好像受過港口黑手黨迫害。”柚杏站到她身邊。
“是。”川上葵說。
“你們也要歸順港口黑手黨嗎?”川上葵用飄忽的聲音問。
她其實知道答案。
白濑性格魯莽,不是那麼會變通的性格,柚杏不夠決斷,肯定聽從白濑,而且組織内不少人跟港口黑手黨有仇,所以“羊”不會歸順港口黑手黨。
“不可能。”這是白濑的回答。
“中也背叛了‘羊’,那他就不是我們的首領了!”白濑憤恨地說,就像要咬碎牙齒活着血液吞進食道,好銘記那刻骨銘心的痛。
這麼多年的朋友,心意相通的兄弟,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分道揚镳,再無轉圜的餘地。
當然,她也沒資格貓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