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來雲夢澤,魔君對此事也是知情的。畢竟魔君當年救他也并未索取什麼回報,對他在魔界的日子也不加以限制,知道他來雲夢澤,也就隻說了一句,修行嘛,不丢人,大不了被發現了再把他撈回來。
然而他參加試煉時,卻發現有人在雲夢澤飼養噬魂獸。要知道當時魔界便已将噬魂獸根除殆盡,可雲夢澤居然還有一隻,那此事必然關系到魔界。
或許仙魔兩界中,有人在互相勾結,試煉時他未将實情全部告知,就是擔心打草驚蛇。那還不如先讓雲夢澤内自行調查,他也能暗中順藤摸瓜,揪出魔界與雲夢澤聯手之人。
“小師弟!小師弟!”桑壺略為圓潤的手在蕭尋面前晃了晃,擔憂地問道:“小師弟!你不會是被噬魂獸傷得嚴重,失去知覺了吧?!哎呀都怪我,拉着你說了這麼久的話,快走,我帶你去靈池!”
靈池其實就在無憂居不遠處,忙活一天下來,如今也已經夜幕降臨。
靈池水清澈見底,水面輕輕蕩漾,晚風拂過帶起一絲絲漣漪。池邊,野花野草随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月光灑在池水上,映照出斑駁的光影,同時,池子似乎也在吸收着月光的精華,整個池子都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熒光,如同仙境一般。
“小師弟,這裡便是靈池了。今晚就先委屈你在此休息一晚,好好療傷,池子旁邊有專門休息的地方,等明日無憂居的房間收拾出來了,我再帶你回去。”
“多謝師兄!今日真是勞煩師兄了!日後師兄喚我阿玉便可。”蕭尋拱手道謝。
桑壺擺擺手,道:“好,今後我們就是同門的師兄弟了,有什麼事盡管找我!阿玉你快些進池療傷吧!”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又回頭囑咐了一句:“阿玉,你進到靈池療傷,最好是将外衣脫下。你對付噬魂獸,唯恐會傷及肺腑,讓肌膚接觸靈池的水,療效更佳。”
“師弟明白。”
待桑壺走後,确認附近再無氣息,蕭尋終于能卸下防備,坐在了池子旁邊。
他掀起左手邊的衣袖,傷口在被江暮白除去魔氣之後,血早已止住,剩下這點傷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有沒有内傷,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九骨銀羽扇是他的法器,他對自己下手自是恰到好處。
今日他收服噬魂獸,如果不讓自己帶點傷,别人怕是難以信服他一個剛入門的小菜,怎麼可能在噬魂獸手底下逃生。若是全身而退,怕是逃不過五派掌門的猜疑。所以,負傷救人,再收那麼幾隻低階試煉魔物,便足以讓他過關了。
忽地感覺有些疲憊,反正有靈池在這,不用白不用。于是蕭尋起身,緩緩卸下上衣。宛如上好瓷器般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當中,光滑細膩,讓人不禁贊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的身材完美無瑕,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不似書生般柔弱,也不似猛漢般粗犷,隻是手腕上的傷口卻顯得極為猙獰。
當他踏入溫暖的水池中,水波輕輕蕩漾,仿佛與他融為一體。如墨的發絲在池水的浸泡下變得更加柔順,貼在他的後背上,展現出他脖頸的優雅線條。他的面龐在氤氲的水汽中顯得更加迷人,那雙溫潤的眼眸此刻正緊閉着,享受着這一刻的甯靜與舒适。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靈池中人緩緩睜開雙眼,他擡起左手,手腕上的傷竟然已經完全消失,就連疤痕也未曾留下。不愧是靈池,現在的他感覺整個人耳清目明,精神抖擻,身上的疲憊感早已褪去。
穿上衣服之後,蕭尋想到靈池旁的靜谧軒裡休息,還未走近便察覺到屋内有人。但為了不露破綻,蕭尋還是裝作不知繼續往前。
隻見屋内光線昏暗,燭火搖曳,投射在那人的背影上。江暮白靜靜地站在那兒,背對着門口,仿佛在沉思,又似在等待。四周的陳設顯得低調而雅緻,但蕭尋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江暮白身上。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高大而挺拔,仿佛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讓人心生敬畏。他的衣擺随着他的呼吸輕輕起伏,透出一種沉靜而内斂的氣質。烏黑的發絲在燭光下閃爍着微光,與屋内的氛圍相得益彰。他雙手負後,姿勢優雅而從容,即使看不見他的面容,也能感受到那股從背影中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傷可好些了?”
“師尊?你怎麼會在此處?”蕭尋裝作一臉驚訝,低頭回道,“回師尊的話,多虧師尊今日相助,消除魔氣,方才又用靈池療傷,傷口已經痊愈了。”
江暮白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将視線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少年低着頭說話,線條完美的唇瓣一張一合,聲音如清泉擊石,甚是好聽。
鬓間的發絲輕輕垂落在臉龐,發梢還有順勢滴落的水珠。由于在靈池中浸泡過久,白皙的臉頰透着紅暈,泛紅的脖頸上有未幹的汗珠流向如玉般的鎖骨,實在是有些刺眼。他輕咳一聲,趕緊将視線挪開,再次開口問道。
“為什麼選擇北滄派?明明乾坤派才是五派之首,多少人前撲後繼地來到雲夢澤,都是為了乾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