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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一章 月明燈明心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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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岱岩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除了那突然爆發又結束的很快,如同夏日驟雨一般的痛哭,俞岱岩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情态。畢竟距離他受傷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距離張翠山不知所蹤也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一切事情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白鶴鳴這次也選擇了在武當山上留宿。用晚飯的時候,張真人出現了。或許是為了兩位徒弟擔心,白鶴鳴覺得他看起來似乎和自己上一次見有一些不同,但具體非要說有什麼不同,她也很難形容。似乎是清瘦了些,也可能是更精神了。總之,現在的張真人看起來要比之前更像傳說中的“武林泰鬥”了。

短暫的寒暄過後,大家開始用飯。白鶴鳴看着張松溪為俞岱岩布菜,張真人也時不時為俞岱岩夾上幾筷子菜。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幫上忙,隻好趁着張松溪忙碌的時候幫忙把俞岱岩過長的衣袖挽起來。俞岱岩本身要比同齡人略微壯碩些,又習過武,按道理來說應該和“虛弱”、“纖瘦”這種詞語毫無關系,然而白鶴鳴卻覺得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塊玻璃——看似堅硬,實則易碎。

但就是這樣“脆弱”的俞岱岩,曾經一路護送自己和紀曉芙到漢口,曾經在雨裡勝過自己,與她和紫衫龍王在夜裡決戰,還曾經給自己寫過一封風趣而熱情的信。

她真真切切地被他打動過。

白鶴鳴在觀察俞岱岩,亦有人在觀察她。

張三豐看着少女有些慌張,不甚靈活地照顧着俞岱岩,又看着俞岱岩笑着和白鶴鳴說“無妨”,沉寂了幾個月的眼睛裡滿是閃爍的星辰。非但是俞岱岩心情好了不少,張松溪似乎也顯得有些興奮,或許是照顧别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也或許是武當山總算能有與他年歲相當的玩伴了。

有白鶴鳴時不時的打趣和犯錯,飯桌上就顯得熱鬧了不少。氣氛難得愉快,張三豐也一改往日習慣,提議四個人一同到竹林裡散步消食。他捋了捋胡子,嘿嘿笑道:“我看鶴鳴這段日子武功又長進了不少,不若你與老四對上幾招,讓我和岱岩長長見識?”

張松溪倒是不懼與人比試,聽了這話心神躁動,眼神下意識地望向白鶴鳴,卻見她正推着輪椅,神采飛揚地和三哥說着什麼。三哥微微仰頭,聽得認真。兩個人的影子在月光下重疊在一起。

他心髒刹那間空了一拍,呼吸節奏卻是絲毫不亂。

無人能看穿他平靜的微笑下的躁動的血液正在奔流着。

月色極好,松柏的影子在石磚上搖晃。張松溪不懂自己正從那深不見底的陰影裡掙脫,一隻手搭在俞岱岩的手腕上。二人怕是沒有聽到師父的話,他便對白鶴鳴重複道:“師父剛剛提議你我二人小小比試一番,也正好讓他和三哥指點一下,白師妹覺得可好?”

手指下的脈搏平穩有力,象征着他三哥已經完全脫離險境,總歸是活下來了。

活下來就好——關于這點,張松溪和白鶴鳴的想法是一樣的。

“能和張四俠過上幾招,還能聽張真人和俞三俠指教,我這趟武當之行可是賺大了!”白鶴鳴道。俞岱岩聽了哈哈笑道:“師父的話于你而言确實是指點,我的話可是稱不上了。當時我可是差一點就輸給你了呢!”

張松溪擺開架勢,對着白鶴鳴道:“還請白姑娘多多指教。”和他意料中的一緻,白鶴鳴并未過多客套,反而直接開始出招。兩人皆是手持練習用的木劍,劍頭包着布,不能傷人,因而都可放心出招。

白鶴鳴一擊不中,便是連連後退,不多戀戰。而張松溪行動敏捷,輕功毫不遜色于俞蓮舟,一柄木劍被他使得淩厲不已,劍劍斬向白鶴鳴要害。隻是他劍法雖好,卻每每總被白鶴鳴躲過。張三豐隻看了數招,便在心裡暗歎道:“劍乃君子之器。白鶴鳴以心、以情為劍,憑借直覺行事,卻恰好成就了劍意的根本。然而老四到底内力更深,習武更久。也不知這場比試誰會更勝一籌。”

俞岱岩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他見張松溪劍法精巧,内力也更深厚,卻與更年輕的白鶴鳴僵持不下,有時候白鶴鳴甚至能搶占幾次先機。若是旁人來看,必然得贊上一句“神乎其技”,然而他與白鶴鳴比試過,便是知道白鶴鳴這一年來應該是進步神速。張松溪幾次進攻不成,不得不轉攻為守。白鶴鳴面對敵人的後退,也并未冒進,依然是穩紮穩打。她劍使得一點都不快,細看卻是一點破綻也無,如微雨一般細密似網,将對手牢牢籠罩在劍氣之中。

如此二人又拆了百餘招,其中你來我往,打的好生過瘾。張松溪直來直往,憑着内力深厚,出劍又快又狠,而白鶴鳴的劍則是柔中有剛,恰好總能避開敵人鋒芒。兩個人打至月上中天,白鶴鳴見今夜一時無法得出結果,縱身後退幾步,拱手道:“張四俠好功夫!是我輸了。”

她又不是什麼武癡,非得比出個輸赢來。

張松溪頭一回有種與人打的正酣卻被生生打斷的感覺。奇異的不滿足感在身體裡遊走,最終卻還是不動聲色地蟄伏在師父和師兄關切的眼神裡。他坦然承認道:“勝負尚不可知,白師妹謙虛了,若是再這麼打下去,你會赢。”

“松溪——”張三豐忽然道,“凡事不可過,過猶不及。白姑娘此刻就停的正好,你就有些着相了。”他是老人了,說他是整個江湖上武功最為深不可測的人也不為過。此刻他看出張松溪已經打得有些上頭,已經超越了比試之意,而有了勝負之心,白鶴鳴喊停卻是時間正好。

和其他幾個更小的弟子相比,張松溪從小就聽話,從表面上看就和俞蓮舟一樣讓人省心。但隻有張三豐這個大家長知道聰明的孩子究竟有多難帶。

聰明人的聽話很多時候隻是一種“審時度勢”罷了。聰明人喜歡将一切都納入到自己的考慮中,習慣了勝利,也容易驕傲自滿。然而這千變萬化的世界哪裡是人能完全考慮到的呢?若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這孩子恐怕會是自己這些徒弟裡最為偏執的。

張三豐在心裡歎了口氣,道:“松溪,你且随我來。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

張松溪應了聲,心裡卻是有些猶豫。自己這犯得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當然看出師父明顯是要将自己調開,好讓三哥和白師妹單獨相處。但三哥已經深陷困境,甚至他自己都不想連累白師妹,他們還讓二人繼續相處,這樣是否合适?

然而這些猶疑隻是存留在他的腦海中,他還是随着張三豐離開了。

竹林裡隻剩下白鶴鳴和俞岱岩兩人。一陣夜風拂過竹林,帶來清新的空氣,也仿佛吹散了這些日子來彌漫在武當山上的悲郁之氣。

白鶴鳴問道:“你覺得剛剛那場比試誰會赢,我還是張四俠?”

“嗯——”俞岱岩想了一會兒,道,“很難說。四弟内力深厚,你天賦卓群……我也想不出來。”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兩人打到筋疲力盡為止,但要比拼内力的話,他四弟應該是要略勝一籌的。可白鶴鳴的耐力他此前也體會過……

白鶴鳴逗他道:“那麼我非要你想呢?” 她的氣息拂過俞岱岩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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