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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莫七番外】春寒 細流如海翻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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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的晚上安靜的很,好似所有人都沉沉入睡了一般。然而莫聲谷作為武當七俠中年齡最小的弟子,今夜卻是怎麼也睡不着。春寒猶在,窗戶被關的緊緊的,但仍然能聽見外頭呼嘯而過的風聲。他喝了點酒,身上發熱,屋裡還燒了炭,縮在暖烘烘的被窩裡。這一刻聽起來就像是神仙一樣舒服。

但莫聲谷睡不着。他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左思右想,就是沒法安睡。好在他與他六哥早兩年前就分了房睡,要不然此刻殷梨亭估計得從被窩裡鑽出來,點着蠟燭半是關心半是抱怨地問他為什麼不睡覺了。

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睡不着,更不想讓旁人知道為什麼睡不着。

應該要睡覺的,莫聲谷勸自己,明天可是師父的壽辰。這幾年過去之後,三哥終于又可以重新站起來了,他們全武當山都為此高興,師父也高興壞了,明天肯定是個開心的日子。

她也會很開心……

其實他先想到的就是白鶴鳴應當會很開心,畢竟她為了三哥……三哥能重新站起來,她應該再開心都不為過。

但此刻他不應該想到她的。至少對三哥而言,她是救了三哥至少兩次性命的救命恩人;對二哥而言,她是與他年少相知的忘年之交……莫聲谷想了又想,覺得自己不過是她下山路上的一次偶遇,一次意外。

正當如是想着,莫聲谷聽見了一陣空靈悠揚的笛聲。他閉上眼睛,那聲音卻是不自覺地鑽入了他的腦子,讓他的頭腦一瞬間變成空白。

外頭的風聲似乎小了不少,聽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寒冷了。莫聲谷緩慢地從被窩裡起身,穿上了外衣,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跟随笛聲的指引,踏出卧房。小院的青磚不知道何時又結了一層薄薄的青霜,看起來像是夜晚下過雪了一樣。他光是踩上那一腳,寒意便從鞋底直直往上蹿。

莫聲谷不知道會不會此刻也碰上哪個師哥也恰好循着笛聲出門,又或者……又或者白鶴鳴就是為他的某個師哥吹的這首曲子,這也是難說的事情。他知道在武當山上,在此刻,自己不應該半夜出門,這樣很奇怪。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自白鶴鳴上武當給三哥治病之後,可算得上是耗盡心血。這一點武當衆人有目共睹,非隻有他一人這麼覺得。但也就是看三哥承受了四年卧床之苦,看白鶴鳴如此殚精竭慮,莫聲谷才不忍在那個時候去找她。

然而此刻笛聲就像月光下看不見的線一樣,牽引着他一步一步緩慢地往笛聲傳來的方向走。

汩汩的水聲傳來。莫聲谷在這武當山上長了将近二十年,自然心知肚明前面是一條自山頂流下,由雪水化成的小溪。緊接着,他看到月光下的河岸邊出現了一把空蕩蕩的輪椅。莫聲谷心頭一酸,正欲離去。隻是他走之前多望了一眼,便看到了河岸旁有一個穿着白色狐狸裘鬥篷,月白色衣服的身影。

白鶴鳴正吹奏着笛子。那笛子不是她用慣了的黃楊木笛,瞧着晶瑩剔透,溫潤潔白,應當是一柄玉笛。她垂下眼睑專注于音樂的時候,那雙眼睛明明是純黑的,卻仿佛在月光下和笛子一起泛着微弱的,誘人的瑩光。

莫聲谷心想:“我當時到底是病成了什麼樣子,怎麼會把她誤認為妖女而非聖女呢?但她當時确實太壞了,有時候又太、太好了……或許她是聖女,也可能她既不是妖女,也不是聖女,是我心思不穩……”

望的這一眼,他便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都已經用完了,正想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卻聽得笛聲突然一停。那笛聲停了,莫聲谷的呼吸也難免一窒。瑟瑟冷風刮過,他的身體忍不住跟着這風中的樹葉一起顫抖。哪怕沒有回頭,他也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注視。

白鶴鳴……或許還有三哥……

她,或者他們正在看着他。

這場“僵持”仿佛持續了大半個夜晚。莫聲谷壯着膽子,回過頭去“質問”她道:“明天,明天就是師父的壽宴了……大晚上你不好好睡覺,你,你出來幹甚……”話一開口,他就感覺自己又敗了一城——因為不用别人指出,他自己也能察覺到這話聲裡的顫抖。

白鶴鳴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她。

“啊?”她放下笛子,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頓了下,她好像才想明白了莫聲谷說這話的邏輯,笑着道:“我以為你會先怪我當時騙了你。之前一直想找機會和你,和張真人解釋的,結果事情一多就忘了。臨到拿到這藥,可以給你師兄治病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當時逗你說了不少大話,還沒向你道歉呢!”

白鶴鳴難得服軟。她這麼一說,莫聲谷心裡頓時覺得一陣說不出的歡喜,但跟着那歡喜一起湧上來的還有一陣酸澀。他張開口,第一次卻沒說出話來,第二次開口喉嚨裡才有了聲音。他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白鶴鳴一愣。她一拿到藥便急着上山,雖然這些日子與莫聲谷幾乎沒說過話,但他應當是曉得了自己的身份姓名才是,就算别人沒和他說,俞岱岩俞蓮舟莫聲谷,哪怕是殷梨亭也應該告訴莫聲谷了才是,怎麼現在還要再問一遍她?

她雖然想不好這其中關竅,見得莫聲谷直接用袖子掃了掃河邊某塊巨石坐下,她便也跟着找了塊石頭坐下,問道:“大晚上的,坐這石頭上你不覺得冷嗎?”

莫聲谷被她這話一噎,過了半晌才乖乖答道:“冷。”答完這個問題,他又覺得心中仿佛出現了勇氣,問道:“當時離開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你騙了我,所以……所以我不怪你騙了我。但你當時說如果我們能再見面,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原來你和三哥、二哥他們關系這麼好,我竟然不知道……怪不得你曉得如此多武當的事情,都是他們告訴你的麼?”

他凝目看向白鶴鳴,深吸一口氣道:“所以現在我們又見面了,你能……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莫聲谷身上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執着。便是連白鶴鳴,在這種眼神下,也隻能敗下陣來。她低下頭,手指在那潔白的玉笛上摩挲。她看着手背上兩個月牙一樣的印子,那是當時莫聲谷高熱不退,燒的神志模糊,死死抓着她的手留下的疤痕。

“我是誰啊……”她喃喃自語道。

莫聲谷跟着她的視線,看向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小溪。風聲似乎忽然停了下來,連潺潺流動的水流也跟着停了下來。倒影裡,白鶴鳴甩了甩頭,抖掉了戴在頭上的兜帽,她的面孔在清澈的水裡顯得清晰又模糊。

“我……”她頓了頓道,“我叫白鶴鳴,是被你師父和二師哥所救的孤兒,目前是峨眉派弟子……以及未來的掌門人。”

這麼看,白鶴鳴确實很好看,就莫聲谷自己的想法而言,如果真有什麼江湖第一美人的稱号,那肯定是要給她的。隻是這種作為先天特質的美麗在大部分時候都被她本人足夠耀眼的實力和個性所掩蓋了,也就隻有在她安靜下來,收斂起來的時候,大部分人才會恍然意識到這一點。

莫聲谷停了一刹,挺起胸膛道:“我叫莫聲谷,行七,可以叫我莫七。”他心知肚明,對方雖然看起來比他也大不了幾歲,但是論資曆論武功論名聲,白鶴鳴已經是能與他大師哥二師哥媲美的新一代人物。

他嘛,雖然哽着一口氣想做出點名堂來,但現在距離他幾位師哥而言,還是差的太遠了。

莫聲谷眼神左右漂移片刻,還是開口道:“這是三師哥的輪椅,三哥呢?他也跟着你一起出來了嗎?”他很想找些理由來再多解釋幾句,因而不等白鶴鳴回答便接着道:“天這麼冷,地上又滑,三哥剛剛才接了骨,萬一摔倒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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