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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三章 紅梅怎憐寒刀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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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于通連續幾刀不中,白鶴鳴倒是遊刃有餘,一劍一刀在日光下閃爍不定。四周學武日子稍久一些的弟子皆已看出鮮于通的頹勢,心中紛紛為白鶴鳴喝彩,隻是礙于門派有别,不敢開口。鮮于通見白鶴鳴單單躲避不肯出劍,背上卻還另用布條纏了把寶劍,又怒又怕,心道:“好你個白鶴鳴,竟是還留了一手。若不是在這華山衆目睽睽之下,我非得讓你瞧瞧這金蠶蠱毒的厲害不可!”想到此,他突然聞得自己師父喊道:“白師侄可不必留手,盡可讓我這徒弟見識下江湖的厲害!”

原來這楊掌門雖然自身能力不濟,比不得滅絕師太這類年少出名的絕頂高手,但在這華山派也算得上是翹楚,自然是看出了白鶴鳴的退讓之意。他自認為于武功上并無建樹,但到底經營華山派這麼多年還算得上竭心盡力。對鮮于通這個繼任者,他内心總有疑問。他一是知道鮮于通這個弟子雖然天賦略強于自己,但在這個代代出奇人的江湖上總還是不夠看的,二是鮮于通自從與女兒楊春訂婚後,便志得意滿,心思似也不在習武之上。恰好白鶴鳴上門,正是敲打一下自己這個徒弟的好時候,也能讓華山派其餘弟子長長見識。

他習武多年,内力深厚,聲入洪鐘,白鶴鳴和鮮于通二人聽的,臉色俱是一變。白鶴鳴臉上終于露出認真的神情,而鮮于通也是臉色一肅,招招淩厲。隻見他忽然雙臂一振,縱身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身,借由腳踩練武場旁邊一棵老松的反力,從高空中舉刀直劈向白鶴鳴。他這刀力氣可大,若是單純刀劍相接,刀常常是比劍要更韌一些的。然而白鶴鳴竟是既不躲開,也不用劍抵擋,左腿擡起重重一踢。

這是她當時踢丁敏君的劍的那招,白鶴鳴發現自己每不想和人打鬥,這招總是好用。比如此刻,她就踢歪了鮮于通的刀刃,順勢踩下。

白鶴鳴心道:“比武之時兵刃脫手可是奇恥大辱。也不知鮮于通會如何應對呢?”

鮮于通眼見自己這刀要被踩下,隻能趕忙把刀往回收。隻是他雖然使了力,但白鶴鳴踩得是刀尖,隻需用巧勁便可讓刀紋絲不動。鮮于通用盡全力,臉色漲的通紅之時,白鶴鳴卻又突然收了腳。他一時收不住,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好險沒有直接一屁股摔倒。

盡管鮮于通在華山常以風度為人所稱贊,但此刻也難免滿臉怒色。他氣血上頭,餘光中又瞥見自己嶽父陰沉的臉色,心知自己被峨眉繼承人壓制至此,自己在華山的地位已是大大動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挂到腰間的折扇,伸到一半,又聽掌門人喝道:“鮮于通,你在幹什麼?還不繼續比試!”

白鶴鳴也是真奇。她此次上山找鮮于通比試本也隻是想探一下對方武功的虛實,最好能打擊一下對方在華山上的聲譽,但确實沒想過要讓對方徹底丢臉——畢竟她後續還要上山,要是被人看出來,難免對峨眉有所影響。然而這華山上似乎也不如她想的那般鐵闆一塊,在局勢如此明顯的情況下,楊掌門竟然逼着鮮于通同她繼續戰鬥,顯然就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

她心道:“難道楊掌門也對這繼承人不甚滿意?可按照楊春所說,這是楊掌門為她挑的夫婿,自己挑的女婿,為何要這般苦苦相逼呢?”

隻是不容白鶴鳴多想,鮮于通已是重新執刀,第三次向她砍來。她這次依然躲得快樂,卻也覺得有些煩悶了,心想:“左右已經與鮮于通結為仇敵,既然楊掌門都說了要認真比試,那我也就盡全力,讓這場比試幹脆結束好了。”她當下不再留手,卻反而将劍往旁邊一丢,竟空手與對方戰起來。

她随手丢的一劍直接深深插入旁邊的樹幹上,衆華山弟子見此都噤了聲,細看起二人的打鬥。

鮮于通一句多的話也無,終于開始認真起來,竟有幾分死戰的感覺了。白鶴鳴到底手無寸鐵,格擋與進攻并不是那麼方便。好在峨眉掌法和步法一向以靈活著稱,她靈巧躲避之下,鮮于通的長刀竟然也無法傷到她。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快二十個回合,隻見白鶴鳴連打出兩掌,門戶大開,鮮于通頓時抓住了機會,也不顧此刻僅僅是門派比試,提刀便是白鶴鳴胸口一刺。

衆人皆驚呼之際,白鶴鳴卻是面色不改,陡然間向上一躍,後退的速度竟不亞于鮮于通向她刺來的速度。眼看刀尖距白鶴鳴心口不過一二寸距離,鮮于通亦是殺紅了眼,非但不肯停手,反而腳下步伐加快。

四周衆人看的是心驚膽戰。若非親眼目睹,他們是絕不可能相信像白鶴鳴這樣年輕的劍客,竟然可以和鮮于通打的有來有回,甚至還占據了上風。隻唯有楊掌門神色依然凝重,卻不叫停比試,隻是凝神細看。

比武場邊不知是哪個弟子之前練功的時候忘記把那練内勁的石塊搬走。那石塊約莫一兩尺高,徑直就擋在白鶴鳴往後退的路上。白鶴鳴急速後撤,左腳被這石塊一絆,頓時腳下失了章法,身子向旁邊偏去。眼看白鶴鳴就要摔倒,鮮于通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面前刀尖寒光閃爍,白鶴鳴雖是心跳加速,卻并不算慌亂。她身形後仰,竟是下腰躲過了鮮于通的這一刀。還未等對方變換刀式,她雙手撐地,左右兩腳竟然踏踏兩聲踩過那刀鋒,第三腳腳尖往對方的手腕上一蹬。

鮮于通本以為勝算在握,卻不料手腕傳來一陣錐心之痛。不僅如此,那一腳力道不小,明明踢得是手腕,他卻感覺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一樣,不受控制地往前沖去。

他身子往前,白鶴鳴卻是借着彎腰的擰勁,順勢往他胸口、小腹上各踹了一腳,把鮮于通往前踢的同時自己借着這五腳連踢從地上躍了起來,翻身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她右腳一勾,那原先“絆倒”她的大石塊便被踢了起來,她一掌把那石塊往身後一拍。

鮮于通被她踢得直接摔飛了出去。手上一松,那長刀便失了準頭,刀身撞在那棵被白鶴鳴用來“放”劍的老松樹上。刀劍雖利,然而凡是金石生鐵所造,就必然也是脆的。那刀面仿佛是恰好撞在了白鶴鳴的劍柄上,叮當一聲斷成了兩節。那緊随而來的石塊顯然瞄準的也不是鮮于通,而是那刀。石塊與已經斷裂的刀再次相撞,兩截的刀刃碎的更是徹底,宛如鮮于通的顔面一般,噗嗤幾聲摔在了雪地裡。

衆人見形勢陡然逆轉,全都瞪大了眼睛。

白鶴鳴這招并非源自峨眉,而是她與俞岱岩在之前在船上比試之時學到的。俞岱岩是露出破綻後借機空手接白刃,把白鶴鳴的殘劍制住,随後就制住了她。而白鶴鳴活學活用,對上鮮于通也不必犧牲手,隻需要幾腳,效果便好的驚人。

如果勝得不徹底,不漂亮,也不能讓鮮于通在華山徹底顔面掃地一回。

春日已至,然而華山上寒意猶然還在。一番比鬥之後,白鶴鳴背後沁出點細汗。鮮于通敗後,衆人皆是一陣沉默。一半的弟子看着她和倒地的鮮于通,另一半弟子看着楊掌門,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對如此視線,白鶴鳴倒是毫不見怪。她整了整衣服,忽聞到一股幽香,擡頭一看,原是周圍一棵老梅樹開了花,滿枝頭的紅梅嬌嫩豔麗。

白鶴鳴莫名地想到楊春頭上那一支閃亮的珠花,又想到了燭光下胡青羊白的近乎透明的臉,心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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