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白澤看着他認真道:“你說這個石頭在河邊就能找到?”
“沒錯,”周野把地上散落的幾塊石頭撿起來,放在了竈台上。
“那我們再找幾顆給族長好不好?”白澤拉着他的手,目露希冀道。
周野笑着摸摸他的臉,“當然好了,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走吧,我們去河邊。”
周野在竈底塞了幾塊耐燒的大木頭,然後自己也穿好獸皮靴,牽着白澤出了洞。
洞外寒風呼嘯,又開始下起了小雪,完全不見前一天陽光明媚的模樣。
白澤一出洞門就沒忍住“嘶”了一聲,他這段時日一直待在洞裡,乍然出門有點受不住外邊的冷。
“很冷嗎?”周野摸摸他的耳朵,回洞裡拿出了他還沒做完的獸皮帽給白澤扣在了頭上。
那帽子是他在獸皮上用木棍和草繩畫了個圓,然後把圓裁下來縫起來,形狀像個矮矮的圓錐。
之所以說沒做完,是因為它戴上之後吧……
周野看着和路障僵屍似的白澤,沒忍住“噗嗤”一聲。
白澤自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隻是摸着頭上的東西,感覺腦袋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再有被寒風吹得頭皮疼的感覺了!
“周野周野!這是什麼?”白澤問他。
“這叫帽子,怎麼樣,暖和些沒?”
“暖和多了!我們走吧!”他又牽起周野的手,兩人沿着台階一步步往下。
天氣寒冷,大家都沒出門,整個天地間似乎隻剩悠悠漫步的兩人。
周野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迅速消融,那一點涼意卻在手上存在很久。
兩人一路走到河邊,就見河面已經結冰了,淺淺一層雪落在冰層上,讓人看不清冰底的景象。
周野走到河邊,一隻腳放在冰面上踩了一下,冰層厚實堅硬,在他腳下巋然不動。
他這時來了興趣,竟直接整個人站在了冰層上,這可把白澤吓了一跳,他連忙過去拉着周野的手想把他拉下來。
周野擺擺手示意沒事,在這個溫度下這冰層已經十分結實了,他走下冰面,四下看了看,搬起一塊大石頭扔到了冰面上。
“哐”的一聲,冰面被砸出一個發白的淺坑,連條裂痕都沒有。
他正要去撿石,就被白澤攔住了。“你要把它砸開?”白澤問。
“沒錯,”他笑道:“砸開釣魚,等釣到魚給你熬魚湯喝。”
老虎也是貓科動物,貓應該沒有不喜歡吃魚的吧?
果然,白澤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把袖子往上推了推,自己動手去撿那塊冰面上的大石頭,“我來幫你砸!”
隻聽“哐哐哐”三聲,冰面上已經裂開了一個口,有河水順着縫隙湧了上來。
白澤退開幾步,舉着石頭狠狠砸了過去,瞬間,石頭撞破冰面落進河水,一個盆大的洞出現在了河面上。
周野趁這會兒已經掀開河邊的石頭找了幾顆河螺,他把河螺用石頭砸碎,解下獸皮靴上的草繩作釣線,找了根竹竿做釣竿。
他把小石頭綁在釣線上讓魚餌能沉進水裡,又找了根粗梗的幹草做浮标,把河螺綁在釣線末端做魚餌。
等白澤砸開洞,他順勢一甩釣竿,魚餌随着石子沉入水下,浮标漂在水面上。
“給。”他把竹竿交給白澤,“你就這麼拿着,如果那個幹草動了,就用力拽。我先去找火石。”
白澤認真地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抓到魚,但周野說能就是能。
周野給他找了個石頭。讓他坐在河邊釣,自己溜達着在河邊尋找能打着火的火石。
白澤坐在石頭上,直勾勾地盯着浮在水面上的幹草,不一會兒就被河邊呼呼的風吹到眼淚直流。
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就在這時,手裡的竹竿好像動了動。
他猛地擡頭看向幹草,疑心是自己的錯覺,卻看到那幹草像是試探似的,又動了動。
“!”他睜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手上用力一揚!
柔韌的竹竿擡起,那一頭的草繩末尾,竟真的墜了一條大魚!
“周野!”他激動地大叫,“周野周野周野!”
“哎哎,來了。”周野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跑過來,就看到白澤提着手裡的魚,雙眸明亮如星。
“我抓到魚了周野!”白澤高興壞了,以往天熱的時候他總會去河裡摸魚吃,還可以獸形下水一口一個。
但天冷了就不行了,再厚實的皮毛也受不了那個冷,一到冬天他就隻能眼巴巴地瞅着河面,啃又幹又硬的魚幹。
但現在,他竟然站在岸上拿一根草繩就抓到了魚!
“真棒!”周野跑過來掂了掂他提着的魚,“這麼大一隻!今晚就給你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