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
蘇闵行帶着鹿鳴一行人一早就往博物館去了,賽程就兩天,第一天選手在特定的區域當場作畫,全程錄像卻不公開。
第二天則是評委當場打分,邀業内愛好者到觀衆席觀看并全球直播。
因為第一天不用評委到場,權宜就留在了酒店裡,可蘇闵行送完人回到酒店卻沒見到她。
房間内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
蘇闵行脫了大衣挂在一旁,給自己燒了一杯熱水喝。
不在也好,她也不太能與權宜單獨在一個空間内,太壓抑了。
坐在沙發上喝完了一杯水就算休息完了,她機械般的打開了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寂靜的空氣中突兀的開門聲吓到了一心撲在文件上的蘇闵行。
“是我。”權宜濕着頭發走了出來。
蘇闵行驚魂未定的看着她:“你……你在啊。”
“我就沒出去,泡了個澡,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權宜疑惑的看着她。
“可能……隔音做的太好了。”
權宜掃了一眼她電腦上的内容眉間微蹙,垂眸她,“你除了工作,就沒有别的事要幹嗎?”
蘇闵行愣了愣,然後搖頭。
權宜扯過一隻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珠,而後略歪着頭在站在蘇闵行後面掃了一眼電腦上的文件内容。
“你倒是盡職盡責,一點時間也不留給自己。”
蘇闵行不知道她這話蘊含了什麼意思,疑惑的回頭看她。
權宜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低頭對上她的視線,眉梢微揚。
“怎麼了?”
蘇闵行微微仰頭問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權宜反問。
蘇闵行的眉間皺的的更深了。
權宜無奈的輕啧一聲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趣,馬術、滑雪、話劇、攝影,就沒有你喜歡的嗎?興趣愛好。”
“喜歡茶,算嗎?”蘇闵行仔細的想了想。
“茶?”權宜妥協:“行,至少不是機器人。”
“喝什麼茶?”
“……都喝。”
權宜氣笑,将手裡的毛巾丢到一邊靠在沙發上:“那就去喝茶吧,樓下剛好有,這點東西丢還給希臘分部,本來就不是你必須要做的。”
“權總也喜歡喝茶?”
“一般,但誰讓你跟教科書一樣枯燥,我隻能陪你喝茶了。”
陪她喝茶?
看着權宜認真的眼神,蘇闵行怔住。
她說這句話的神情讓自己一陣恍惚,‘陪’這個字眼在這一瞬間把她拉回到了以前那段還算美好的時光,現在聽到卻覺得恍如隔世。
權宜是一個毫不吝啬的金主,什麼都給的起,就是忙得很,但蘇闵行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在微光從來見不到她的身影。
“權總……今天不忙嗎?”
聞言,權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這是不願意?這話聽着就是在婉拒。
從前對什麼東西都沒什麼興趣,她央求的不就是陪伴嗎?
“去不去?”權宜又問道。
蘇闵行嘴角慢慢上揚:“好啊,現在嗎?”
“嗯。”
蘇闵行立即點頭,轉身合上電腦把鋪滿桌子的文件紙張一一收了起來。
“手機來電了。”
權宜掃了一眼提醒後就要回房間換衣服,看清屏幕上的備注後卻腳步一頓。
蘇闵行應了一聲拿起了手機,也是臉色一變,她慌張的看了權宜一眼。
來電顯示:裴西湖
權宜折返回來,冷冷道:“接。”
這個時候蘇闵行更不敢反駁她,當即就右滑接通了電話:“……裴總?”
“闵行,抱歉打擾你了。”
“沒有,你說。”
裴西湖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知道到現在我問這個問題有些冒昧,但這對我很重要。”
她鋪墊着,蘇闵行惴惴不安。
“當年在倫敦大學期間,你送了對戒給我,可惜我當時離開沒有收到,我現在可以問,這是你的表白嗎?”
蘇闵行心裡一緊,對上權宜冰冷的眼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手機開了外放,裴西湖的聲音還在繼續:“當初我們一起到倫敦留學,你在國内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陪着我到倫敦選了自己不擅長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