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了假酒一樣。
“爸爸?”小黑見楚遊不對鏡,剛想湊過來看看,就從方向盤上摔了下去。
楚遊在頭暈目眩之中把小黑撈住了。
小家夥軟軟地趴在他的手臂上,好像睡着了。
完了!出事了!
楚遊想起後座還有一個人:“......張大餅?”
他用餘光一掃,好家夥,那人直接癱倒在後座了。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看清周圍的景色。
男人正在向他靠近。
楚遊咬牙舉起了槍。
嘭。
還沒開槍,他先倒在了地上。
最後的視野裡,是男人逐漸靠近的雙腳。
“做個好夢。”男人說。
有個人啪嗒啪嗒跑了過來,聲音稚嫩:“爸爸,你可不可以讓他們永遠不要醒來?”
男人說:“多久醒來,取決于他們,不取決于我。”
楚遊倒在花叢中,花瓣緩緩飄落。
“......楚遊!楚遊!”
好像有人在遠處呼喚他。
“.....沒有意識。”
“......滴滴滴滴......”
“患者心率......”
“嗷——”
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猛地掄了一錘子,楚遊一吃痛,原地起跳。
他的頭撞到了什麼東西,眼冒金星,睜開眼仔細一看,他的面前是面面相觑的護士,還有潔白的牆壁。
楚遊環顧四周......這滿屋子的儀器,護士,醫生......這裡是醫院?
嗯?
他剛剛不是暈過去了?
難不成他又穿了回來?
在所有人都在蒙圈的時候,一個醫生大喊:“患者醒了!患者醒了!”
于是剛剛還在雙手拿槍智鬥感染體的楚遊,被衆人簇擁着坐上輪椅,做了全方面的檢查。
“你完全康複了!”醫生激動地拍他的肩膀,“你昏過去五年,終于醒了!奇迹啊!”
楚遊辦理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腦子還是懵的。
拿着檢查報告,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看着藍天白雲和車水馬龍,楚遊終于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末世隻是一場夢?
小黑,夏沫,安全區,都是假的?
楚遊把手比作手槍,對準了馬路對面的紅綠燈。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給他一把槍,他能夠百發百中。
他搖頭笑了笑,怎麼可能,那些都是他的幻想罷了。
就像那醫生說的,他已經暈過去五年了。
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
他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從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
“嘟......嘟......”
十分鐘内打了好幾次,都無人接聽。
或許媽媽換電話了?
于是楚遊撥了姨媽的電話。
“喂?誰啊?”
“是我,楚遊。”
那邊驚叫一身:“哎呀!?楚遊?你醒來了?哎呀這可真是......”
“姨媽,我媽的電話打不通。”
那邊驟然失聲了。
“姨媽?”
“你媽......唉。我給你說個地址,你去這地方找......”
按照姨媽說的,楚遊來到了一扇鐵門前。
這裡的牆壁很高,灰撲撲的,鐵門鏽迹斑斑。
鐵門上面挂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XX敬老院。”
楚遊招呼保安亭裡的保安。
“你好,我來找個人。”
“你說吧,這院子裡的我都認識。”
保安懶懶地翻出一個登記簿。
楚遊填好了個人信息。
“她叫張靜。”
保安皺着眉搖了搖頭:“嘶,沒印象,你确定在這?”
“嗯。她五十多六十歲,大概一米五,偏胖,黑頭發,嘴巴下面有顆痣......沒見過?”
“沒,你進去問問。”
楚遊走進了養老院裡。
樹木濃密茂盛,蟬鳴尖銳刺耳,樹蔭下不少老人在下棋。
“将軍!”
這話一出,周圍觀棋的人發出吵鬧。
楚遊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去哪了?
他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工作人員推着輪椅往前走,快步走上前,想要問問。
“你好,”楚遊從背後叫住她,“我找個人。”
“你說,”女孩轉過頭,“這裡面的人我都認識。”
“她叫張靜......”
“張靜?”
說這話的,不是女孩,而是女孩前面的輪椅上的人。
“我就是張靜。”
女孩把輪椅轉了過來。
頭發全白的老人,臉上長着老年斑,牙齒發黃,身上的脂肪在座位上攤開。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眼角皺成了舊報紙:“小夥子,你找我?”
楚遊嘴唇顫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