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小黑站在楚遊的肚子上,左看看又看看,沒找到一個合适的睡覺的位置,于是走到楚遊的臉面前,用濕漉漉的鼻貼了貼楚遊的鼻尖。
楚迷迷糊糊遊睜開眼:“幹嘛?”
小黑的頭就從楚遊的脖子那往被子裡擠,力氣還挺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楚遊無奈,掀開被子,放小黑進來。
小黑往被子裡瞅了瞅,慢慢鑽進去,找到楚遊溫暖的肚子,滿意地貼着楚遊的肚子睡覺。
在睡夢裡,楚遊把小黑抱緊,無意識地撫摸小黑的毛發。
這午覺睡了兩個小時。
楚遊睡着睡着,想要翻身,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擠着他,他迷迷糊糊地把那玩意從背後拽出來,握在手裡是溫熱濕滑的手感,翻身平躺。
他握住拿東西,捏了兩下,感覺滑溜溜的,忽然間一個激靈,醒了。
他發現自己手裡正捏着一根軟乎乎的觸手。
楚遊掀開被子,小黑趴在他的肚子上睡得很熟,尾椎骨裡長出幾根觸手盤在楚遊的腿上和身上。
“小黑。”楚遊揪它的耳朵。
小黑砸吧着嘴,繼續睡。
“小黑!”楚遊拍了拍它的背,小家夥才悠悠轉醒。
“把觸手收回去。”和這一堆滑溜溜的東西一起睡覺,心理上不太好受。
小黑深吸了一口氣,觸手窸窸窣窣收了回去。
忽然,楚遊的衛星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是未知的号碼。
“喂?”楚遊坐起身來,小黑從他的肚子上滾到了大腿上。
“你好,請問是楚遊嗎?”
“嗯,請問你是?”楚遊有些疑惑,聽聲音不像是熟人。
“我是關口的。我們剛剛接到了一批外來的人,有個人說要找你。”
“找我?”楚遊納悶。
“請你盡快過來。”
說完,對方就挂了電話。
楚遊看着手機頻幕思考半晌,穿上外套,一把拎起睡覺的小黑:“别睡了,出去一趟。”
————
“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吧,我什麼都能做!”
被隔絕在欄杆外的,是幾十個焦急的、大叫的人。
欄杆内側,是兩個拿着槍的警衛。他們隔着欄杆十來米遠,其中一個人漫不經心地抽着煙。
“怎麼今天關口放進來這麼多外來人?”抽煙的那人問,“這些全都是沒有進入許可的新人。”
“啧,一隊出外勤的獵人,看到他們可憐,順手帶回來的。”
抽煙的人掃了一眼人群,他們大多是女人、小孩和老人:“照我看,這些人都通不過安全區的考核,最後還得趕出去。”
“老規矩。”
說完這話,兩人對視一眼,抽煙那人拿出一枚老式的左輪手槍,在裡面放入三枚子彈,另外三個彈巢裡是空的。
開槍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射出子彈。
抽煙的人先對着天扣動扳機,槍聲讓吵鬧的人群刹那間冷靜下來,他們驚恐地看着警衛。
“倒黴,怎麼第一槍就抽中了。”抽煙的警衛把煙扔在地上,軍靴碾滅煙頭的火星。
“去吧。”他的同伴往後退了兩步。
他走到欄杆前,清了清嗓子:“你們好啊,首先恭喜你們來到安全區。”
聽到這話,人們面露喜色。
“不過,先不要太高興。安全區的資源有限,我們隻接收有用的人。”
“你們可以報上你們的能力,如果有用的話,我們會接收。如果你沒有特别的技能,但你能在我們的見證下,獨自殺死一隻感染體,我們也能接收你。當然,我們不會提供武器。”
許多人開始不滿,一個中年男人扒着欄杆,破口大罵:“你們還有沒有人性?看看這麼多小孩子,老人,你們可以見死不救嗎?”
警衛掏了掏耳朵,慢吞吞的說:“要是你不滿意,你可以離開。”
“我們就不走!”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現在他們位于關口内,不會受到感染體的威脅,在這裡至少比在外面更安全。
“你們的逗留時間是二十四小時,如果超出時間......”他颠了颠手裡的槍:“我們就不得不打理門戶了。”
人群再度吵鬧起來,絕大部分人向警衛招手,表示他們有一技之長,而另外一小部分人破口大罵。
警衛苦着一張臉,在吵鬧聲中,記下那些人的能力。
“我會跳舞,末世之前我是舞蹈教授!”
“時代變了,大人。”警衛揮了揮手,“下一個。”
“我是廚師......”
“好了你可以不用說了,現在我們都吃預制菜,下一個。”
“我是小學數學教師。”
“人類都要滅亡了,教育就免了吧。”
那位教師非常氣憤:“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傳遞知識的火種!你們......"
警衛面無表情地摸了一把槍,教師徹底不說話了。
警衛十分不耐煩,他咬着筆帽:“下一個。”
“那個......我想找個人。”
警衛頭也不擡:“這裡不接尋人啟事,下一個。”
“等等,那個人叫楚遊。”
“楚遊?”警衛皺了皺眉,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轉頭問同伴:“楚遊你認識嗎?有人說要找楚遊。”
“楚遊?這不就是那個殺穿了幾千個感染體的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