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楚遊找了于清黛。
于清黛坐在辦公桌後。
剛剛執行完任務,她還沒來得及換下戰鬥服,一身英姿飒爽。
“關于成為獵人,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楚遊說:“謝謝你,但是我還是想當保安。”
于清黛斌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成為獵人,雖然每天食物的配給增加了,也意味着公司有時會強制安排任務。這些任務十分危險,很有可能丢掉小命。而獵人一旦拒絕接受任務,就會被逐出安全區。
“以後如果你想成為獵人,随時來找我。”于清黛說。
楚遊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
獵人,狗都不幹!
誰想被公司強制安排危險的任務啊?當然是苟命最重要!反正現在這樣也能活——雖然是勒緊了褲腰帶。
告别了于清黛,楚遊走向了位于公司三樓的食堂。
說是食堂,菜看起來有模有樣,但其實全都是罐頭加工菜。
現在是飯店,食堂裡有不少人,楚遊一進門,就有幾道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楚遊拿了個餐盤,跟在打飯的隊伍後面。
站在他前方的兩個人正在大聲地聊天。
“你聽說了嗎,三隊的那個魏濤,他執行任務的時候跑進了感染體的聚集區,據說那地方有幾千個感染體,他還能活着回來。命真大啊。”
“這事不是都傳遍了嗎?好像是一個新人把他給救了。”
“什麼新人,這麼牛逼,我靠。仔細說說。”
“那個新人是最近剛加入安全區的保安。據說,他在末世以前是一個雇傭兵,末世的時候四處流浪,以殺感染體為樂,最近想要養老,就來當保安了。”
“難怪這個新人那麼強。”
“還有啊,那個人養了一隻貓。”
“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變成感染體的貓嗎?”
“是啊,據說那隻貓從末世以來一直跟着他,被照顧得很好,沒有被感染。而就是這隻貓,充當了他的眼睛、鼻子、耳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以,他才能在幾千隻感染體中全身而退。”
“這也太吓人了,我看到太多變成感染體的動物,現在看到除人以外的生物就起雞皮疙瘩,他居然還敢養。”
正說着,他們到了拿餐的地方,正在挑選吃那樣,就聽見旁邊的人說:
“小黑,你想吃白菜還是胡蘿蔔?”
“喵。”
兩人猛地轉頭,看見一個身高腿長的青年,指着罐頭,歪頭問站在他肩膀上的貓吃什麼。
他們愣了一下,尴尬地跑開,跑出一段距離後連連回頭,小聲議論。
楚遊端着餐盤走到了餐廳角落,但還是躲避不了那些投向他、投向小黑的視線。
小黑跳到餐桌上,楚遊把胡蘿蔔挑到它的面前。
一人一貓正埋頭吃着,忽然,一道陰影投向了楚遊。
楚遊一擡頭,看到來人,驚喜道:“魏濤!”
魏濤的身體還沒恢複,走起路來歪着身子,他把餐盤放到楚遊面前坐下了。
“我聽說你醒了,想要等會去看你,你怎麼就來了?”
魏濤笑了笑:“恰好來食堂。”他坐下來并沒有立刻吃飯,而是從藍白相間的病号服口袋裡摸啊摸,拿出幾根紮在一起的羽毛,遞給楚遊。
楚遊接過來看了看:“這是?”
“送給小黑的。”
“小黑?”楚遊看了看,那些羽毛很漂亮,黑色中泛着藍色的光,幾根紮在一起的羽毛上連了一根線。
“逗貓棒嘛,”魏濤吃了一口白菜,“算是你救我的謝禮。等會我再給你送點罐頭過去。”
楚遊倒是沒有推脫。
不過,小黑作為一個怪物,真的會對逗貓棒感興趣?
楚遊對這一點持懷疑态度,他把逗貓棒收了起來。
吃過了飯,楚遊回到家中。
這幾天于清黛特别允許他休假,再隔兩天他就得上班了。
楚遊一回家就癱倒在床上,享受和被子最後的溫存。
躺着躺着口渴了,楚遊說:“小黑,幫我燒點水。”
躺在楚遊旁邊的小黑打了個哈欠,從尾椎的位置生長出觸手,卷起燒水壺,接了水,放到電磁爐上打開開關。
水燒開了,觸手卷起燒水壺倒水,被水蒸氣燙了一下。于是觸手打開冷水沖涼,在空氣中甩了甩,打開燒水壺的蓋子,等水涼了一些,把水倒進玻璃杯中,等玻璃杯不燙了,觸手又卷起杯子,輕輕地遞到楚遊的手上。
其實,楚遊并不是懶,而是想試試小黑對自己的服從性究竟怎麼樣。
通過這幾天的測試,他發現這家夥對他是有求必應,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小家夥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好貓。”楚遊喝了一口水,摸了摸小黑的頭頂。
楚遊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放下杯子,拿出魏濤給的逗貓棒,在小黑面前晃了晃:“想玩嗎?”
昏昏欲睡的小黑忽然精神起來,眼睛睜圓,瞳孔擴大,耳朵變成飛機耳。
楚遊一時間忽然有些無語。
作為一個怪物,怎麼會對逗貓棒感興趣啊!
于是楚遊晃着逗貓棒,看小黑從床頭跳到床尾,從床上跳到床下,玩得不亦樂乎。
小貓身手敏捷,楚遊的動作稍微慢了些,它還會覺得無聊,蹲在原地看向楚遊:
“喵。”
它肯定在說:搞快點。
楚遊陪它玩了一會,把自己玩累了,小黑還精神奕奕,楚遊收起逗貓棒:“不玩了。”
誰知道小黑在楚遊收起逗貓棒的時候,一個猛虎撲食,硬生生砸到楚遊的肚子上。
楚遊瞬間蜷起來,中午吃的東西都差點吐出來。
“嘔。”楚遊拍了小黑的腦袋,“輕點!”
小黑脖子一縮,躲過去了。
楚遊躺下:算了,跟一隻貓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