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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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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路通了,公交車加速駛下立交橋,寶格麗酒店迅速倒退消失在眼前。

看來是成功說服波本了。她想。

回到家後,千昭開始收拾姐姐留下的東西。

那時候姐姐在她面前失去了呼吸,那位大人很快就來了,還帶着一群人進來翻箱倒櫃地找什麼東西。但她知道,這裡是姐姐的領域。隻要是姐姐想藏起來的東西,别人就是把房子拆了也是找不到的。

然後那位大人就帶走了她。再後來就是告訴她轉學手續已經完成了,她要去另外一個城市上學。

到了新的學校後,她還是能跟同學們相處融洽。第一天自我介紹,然後大家課間會來問她家在哪裡,轉校的原因,她會跟大家說上一所學校的八卦、名人、怪談等等。第二天開始會一起去洗手間。再然後就是中午一起吃飯盒,互相嘗着對方帶來的飯菜......

像這樣的流程她已經經曆過太多次了,不論是上課應付老師,還是跟同學普通地交流都像是肌肉記憶一樣,不論多少次她都能做得很好很自然。

隻是放學看到校門口時,有時眼淚會不受控制地掉下來。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總是很晚才離開教室。

有時半夜驚醒,她會花好幾分鐘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她和姐姐的家。

姐姐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卻從沒教過她該如何應對唯一的親人離世這種事。

還好時間是很強大的東西。在她意識到的時候,這些症狀就已經自行消失了。

“小千昭啊,如果你所在的組織消失了,你打算怎麼活下去呢?你有想過這件事嗎?”

她又想起了大岡的話。

“怎麼活下去”這件事她當然有想過......而且是一直在努力地活着。但大岡也沒有說錯,她确實沒有什麼想要的。她不是因為有想要的東西才活到現在,也不是覺得活下去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還有誰會記得姐姐呢?

姐姐沒有墓碑,她要成為那座墓碑,記錄着那個人曾經存在于世這件事。

而且這一路走來她從姐姐身上得到了太多東西,愛,期待,記憶等等。是那些東西給她的生命賦予了價值,她不能浪費掉。

當那個總是色眯眯地看着她的男人不停出現在她眼前時,當那位大人對她說“你是被自己的才能所詛咒之人”時。她其實也隐約猜到了。是那位大人在催促着她,在确認她是否真的有“才能”。

如果那時沒有殺掉那個男人,沒有跨過那一線的話,那位大人很快就會認為她是無用之人,讓她消失在這世上了吧。他可不是會念舊情,會因為她是故友的女兒就一直照顧她的人。

即便父母留下了那樣可怕的手記,如果她無法像姐姐那樣讓其發揮作用的話,對那位大人來說,那些手記都不過是廢紙罷了,就算她死了,那些手記一直找不到了也無所謂。不,應該說是殺了她,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才更好。

所以為了活下去,她必須要成為Calvados,必須要不停地展示自己是“有用的”,讓他相信她是可以超越姐姐,甚至超越她的父母的。

現在大岡筱懸卻給她提供了另一種可能,不用再依賴那種“才能”也能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嗎?我還以為你對那個組織會有點感情呢?”大岡說。

她不想解釋什麼,隻是說:“我可以按你說的去做,但當我預見到我的生命會有什麼危險時,我就會馬上退出,甚至背叛你。這樣也沒問題嗎?”

“交涉成立。”那個始終帶着能征服世界的自信的婦人笑着回答。

花了差不多一個晚上的時間,她才終于把姐姐的東西都收拾好。

當她成為Calvados之後,她才獲準回到她跟姐姐當年的家裡。當然也是因為那位大人知道東西還在那裡,知道她會用到。

但是如果真的成功逃離了組織,這些就全都沒用了呢。到時一定要把它們全部毀掉。

她把東西鎖好,隻留下姐姐的手機。

今天仔細整理了才發現,除了一些日常和任務需要用到的物品以外,屬于姐姐自己的東西幾乎一件都沒有。

衣服鞋子等很多,從地攤貨到高定禮服各種各樣的都有,她能看出這些都是為了應對各種任務場合的衣服。

記事本、平闆電腦、竊聽器、針孔攝像機等奇形怪狀的工具也很多。還有就是一些名片夾、各類人的聯系方式等等。

所有東西都有其“用途”。像是擺件、玩具等,沒有用途純粹是因為好看、喜歡或是有什麼特殊記憶、有什麼紀念價值才保留着的,毫無用處的東西,大概就隻有那本放着他們一家人照片的相冊了吧。

她解鎖了手機。姐姐死後,她也隻在給羽澄打電話時碰過這個手機。

她看了姐姐的手機通信錄和郵箱。如她所料,與那位大人相關的部分已經全部被删除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任務相關的聯絡。還有就是她發給姐姐的一些無關痛癢的信息。

現在回想起來,姐姐似乎很少跟除了她和那位大人以外的其他人交流。

聽她說得最多的也是她如何接近誰,如何套話,如何完成任務,雖然也是跟人打交道但那都是因為要完成任務。從沒聽說她因為任務以外的事情跟誰打過交道。

她開始查看姐姐的手機相冊。裡面都是一些平常的照片,吃過的甜品,路過的風景,撩過的貓。千昭一直往後撥,越往後越發現,她自己的照片越來越多,而且很多都是姐姐在校門口等她時拍的。和同學們一邊閑聊着一邊走出教室的樣子,跟老師揮手說再見的樣子,忘記帶雨傘時鑽到同學的傘下的樣子,想起作業落在課桌抽屜裡時跟同學說要回教室時的抱歉的表情。

原來姐姐拍了這麼多我的照片啊......

她是在好奇學校的事嗎?

姐姐自從去了英國之後就沒去過上學了。被組織帶回日本後,那位大人有給她請過家庭教師,但因為她們經常搬家,家庭教師也是換了好幾個。

她嘗試回看姐姐短暫的一生。

在這短暫的人生裡,姐姐似乎除了組織以外什麼都沒有。

“那天我們的計劃是你姐姐先離開,然後由我去你們的住處接你。”

她想起小倉說的話。

除了組織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姐姐,又為什麼會想要離開組織呢?

自己至今為止的人生軌迹跟姐姐是那樣的相似,除了.......

她看着姐姐在學校門口拍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她跟同學老師在一起時的樣子呢。

這時千昭想起了優子、莉音和彩夏的臉。想起那條藏在抽屜深處的手鍊,還有那種發自内心的嫉妒。

隻有這些是姐姐沒有經曆過的。

這時腦海裡浮現了站在學校門口遠遠地看着她的姐姐的身影。

還有就是置身于人群中那種強烈的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自己與周圍的人們之間一直隔着一層毛玻璃,跟那些日常之間存在着無論怎麼伸手都無法觸及的距離。

一直遠遠地看着她混迹于人群中的姐姐,也曾有過這種感覺嗎?

難道......難道說......

眼淚就這麼滑落面頰。

人生軌迹與她相似,距離日常卻比她更遙遠的姐姐,難道也跟她一樣嗎?

想要變得“普通”,想要變得能自然地融入人群,想要像個普通人一樣活着。

KDDI成立50周年的祝酒會那天,千昭早早就收到了波本的聯絡,說是會在五點過來接她,讓她做好準備。

這種場合不能穿得太廉價,又不能穿得像去Day moon那時那麼張揚。最終她選了一條黑色魚尾裙,将将貼地的長度,戴上了波本上次送給她的耳骨夾。是因為那個耳骨夾看上去實在貴重,作為點綴剛剛好。

三天前波本就已經把與寶格麗酒店相關的情報發給她了,還是跟Day moon那次一樣詳盡。

但那棟建築最大的秘密,他還沒找到呢。

那才是她跟小倉把地點定在那裡的原因。

下午五點,一輛黑色的帕拉梅拉停在千昭的公寓樓下。

“下午好。”波本從駕駛座下來,替她打開車門。

她不是沒想象過他穿西服的樣子,隻是當那樣的波本真的出現在她眼前時,她還是有一種受到了視覺沖擊的感覺。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灰色條紋西服,搭配黑色的襯衣和深藍的領帶,右耳邊的碎發向後梳還上了發蠟。這樣的波本感覺就是随便舉手投足都能直接拍下來上雜志了。

雖然他很帥這件事她從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了,但這次也......帥得太超過了吧......

“怎麼了?”他笑着說。

跟之前見過的那種波洛服務生無懈可擊的親切笑容不同,此時波本的笑帶着與那身裝束十分相稱的鋒芒與強勢。

“.......走吧。”千昭強裝平靜地說着,坐到後座上。

再盯着他看會被當成癡漢吧......她苦惱地看着窗外。

在任務中需要克服的困難有很多,她從沒想過“隊友太帥”也是其中之一。

到了寶格麗酒店宴會廳,波本自然地彎起手肘,她也心領神會地伸手挽着他的手臂。

好像隻要不看他的臉就行了......隻要不看他的臉,就能像平常一樣冷靜地應對了。

“今天這個邀請函本來是毛利小五郎偵探的。毛利偵探曾經幫KDDI的高橋董事長解決過重要的事件所以受到了邀請,但因為他今天身體不舒服,就由我這個弟子來替他出席。這是我今天的身份,你記得的吧?”波本小聲地說。

“當然,安室先生。”她說,開始習慣這種感覺了,心跳也平複了下來。

今天過來主要還是看場地,但為了不顯得離群,兩人在周圍細看時,波本還是會跟身邊的人搭話。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對于這樣的人隻要一直說對方想聽的話就行了。“诶?這好像是精工經典款手表吧?”“我看了昨天的新聞,收購案進展得很順利呢,恭喜啊!”波本似乎很擅長這個,而且在場的人他也都調查過了,可以遊刃有餘地跟那群拿鼻孔看人的财閥們相談甚歡,完全不缺話題,千昭隻需要在旁邊說幾句“真的耶~”“真的嗎?”之類的附和一下就行了。

“你是.......小昭?是你嗎?”

當波本在跟一群人談論着昨天的棒球賽時,她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回頭看去,是一個穿着高定西服的青年,她一時也沒認出是哪個牌子的西服。

“真的是你!好久不見哦!小昭!”對方看上去很驚喜。

“你是霧島.......良允?你是良允?”她認出他來了,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篝火晚會。

“對!對!是我!哈哈~你變得好漂亮啊!”他的語氣有點激動,但還是像從前那樣帶着克制,溫和有禮。

“好久不見啊,你長高了好多啊。”當年她跟他說話時還是平視着說的,現在要仰起頭了。

“啊哈哈~是的呢,現在看小昭你都覺得好小一隻哦~哈哈哈~”

這時另一邊有人在叫他,霧島就對她說:“啊啊,抱歉,等一下再聊哦~”

“嗯嗯~你先過去吧。”她答應着。

霧島對她歉意地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他穿的西服整潔合身,舉手投足也還是跟當年那樣帶着世家子弟的大方儀态,臉變得棱角分明起來,而且看上去有保持健身。

太好了,看起來他這些年過得很好。她想。

“他是誰?”

波本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響起。

嗯?對了,她看過受邀名單,上面沒有霧島的名字呢?難怪波本不知道。

“他叫霧島良允,是我中學時的同學。”她看向正在跟别人說話的霧島如實回答,心裡想着:為什麼沒在受邀名單裡的霧島會出現在這裡?

“他剛才.......叫你‘小昭’?”波本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诶?是啊?”重點是這個嗎?她這時才看向波本的臉,還是帥得離譜,但好像在生氣?

“而你也是以名字來稱呼他的?你叫他‘良允’?”波本盯着她。

好吧,現在她十分确定波本就是在生氣,可為什麼?她覺得很懵,為什麼會糾結起稱呼來了?

“為什麼他可以叫你‘小昭’?”他接下來的問題讓她更懵了。

她一時也猜不透波本是什麼意思,沒有回答,隻是不解地看着他。

“之前我叫你‘小昭’你都很抗拒呢,為什麼他可以?”

?????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波本還是一臉認真,還俯身向她湊近過來,說:“為什麼是‘該不會’?”

“什麼意思?”她不耐煩地說,被他那樣注視着,她還是不由得後退了一小步。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能真的在吃醋嗎?”波本再次向她逼近。

啊?诶?這?這這這?

波本看上去還是很認真地在生氣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一直居高臨下地緊盯着她。

她能感到自己心髒的位置擂鼓大作,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他的臉,甚至有了想趕緊逃跑的沖動。

用這張臉說這種話實在是......太犯規了吧!完全招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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