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冷不防被打得後退了幾步,他的臉上頓時有些青紫,衆人也沒想到,許桉然眼下還病着,竟還有這般大的力氣。
一旁的青松忙上前拉住許桉然,“許公子,許姑娘是為了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的聲音打斷,“青松,你放開許大哥,讓他打,本就是我沒有看好她,讓她受傷。”
“别叫我許大哥,咱倆也不熟!”許桉然沒好氣道。
他方才是氣的狠了,才沒忍住,此時一擡眼就瞧見季臨的臉上挂了彩,他頓時冷靜下來。
季臨就靜靜站在那裡不動,“許大哥,你若是心裡不痛快的話,還可以再來幾拳,我季臨毫無怨言。”
“季臨,你!”許桉然的火氣瞬間又被他點燃,他作勢要過去打他時,要不是青松攔住他,他還真想給他再來一拳!
青松急道:“公子,你這是何苦?”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阿兄,你怎麼在這?”
聲音雖然小,但離得最近的冷羽卻是聽到了,他忙大喊道:“公子快來瞧,小姐好似醒了!”
他還沒說完,就見一道人影朝着床榻邊沖去,一把抓住許清月的手,“許清月,你醒了?”他的聲音帶着些許小心翼翼,還有一絲欣喜。
許清月睜開眼睛瞧見他那有些疲憊的臉,還有臉上有些明顯的青紫問道:“大人——你的臉怎麼了?”
季臨握住她的手,眼眶通紅,唇邊浮起一絲笑意,“沒事,你醒了便好,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隻手上前将他的的手掰開,并将他擠開,“起開,季臨,你沒什麼事,就去先忙吧?我與月兒有事要商量。”
許桉然一副趕人走的架勢讓季臨的神色一頓,他瞧了瞧許清月,就見許清月對着他眨眨眼,讓他先去忙的意思,不知為何,他的心怎麼感覺有些堵呢?
許桉然見他還不走,頓時冷下臉來,“怎麼?要我趕你嗎?”
“阿兄……”許清月剛開口,就被許桉然打斷,“你别說話,我慢慢來收拾你!”
許清月頓時住了口,她知曉阿兄這是生氣了。
她沖着季臨笑笑,眼神裡的溫柔連許桉然瞧着心裡越發酸了。
季臨瞧着心裡卻是高興,“那……許大哥,我待會過來瞧瞧她。”
許清月點點頭。
季臨見許桉然沒有什麼表情,他也不甚在意,瞥了一眼青松,就帶着青松走了出去。
許桉然見人終于走了,臉上的神色終于好看些,隻是他瞧着床榻上的人,心中不是滋味,“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月兒,你怎麼受傷了?你好好說,不要把我當傻子糊弄!”
許清月瞧見許桉然的臉色,“阿兄,你怎麼又瘦了?怎麼臉色瞧着不好看?”
“少岔開話題,你若是還不說,我就去問季臨。”說完,他作勢就要起身。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許清月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撒嬌道。
許桉然坐回春凳上,就聽到許清月開口:“就是……”她該怎麼說才好呢?方才她隐隐約約就聽見阿兄與季臨在争執些什麼。
“就是在打鬥中,被其中一人的暗器傷着中了毒……”她隐去她為了救大人而受傷的,若是說了,她能想到他的阿兄定然會去找季臨理論的。
“真的是這樣?”許桉然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許清月颔首,“就是這樣,哎呀,阿兄,你别想多,這隻是一場意外罷了。”
許清月剛要點頭時,就見她的阿兄的臉漸漸冷了下來,“你别以為我不知曉,你受傷都是為了替他擋暗器。”許桉然再也說不下去,他歎了一口氣,“月兒,你怎麼這麼傻……你難道不為你阿兄考慮?若是你真的……我怎麼向爹娘交代……”那個“死”字被他咽了下去。
許清月瞧着許桉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忙道:“阿兄,你别這樣,我知錯了……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何況大人先前多番救我,當時那樣的情形,我也不能不抛下大人坐視不理吧?”
許桉然伸手點了點許清月的腦門,沒好氣道:“你呀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許清月見許桉然的臉色緩和不少,她一把拉住許桉然的手不放,撒嬌道:“阿兄,你怎麼來了?”
許桉然想抽回手,卻發現被她握的死死的,便不再掙紮,斜睨了她一眼,“怎麼就準你回鄉,阿兄我就不能回來了?”
“哎呀——阿兄,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許桉然正色道:“睡了那麼久,餓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許清月的腹中傳來“咕咕聲——”許清月瞬間紅了臉,她怎麼早不餓,晚不餓的,偏偏在這個時候,這麼想着,她用手擋住自己的腹部試圖讓自己不再那麼尴尬。
許桉然見她這個模樣,臉上終于浮起一絲笑意,轉頭朝着冷羽道:“冷羽,你去小廚房瞧瞧有沒有什麼吃的,最好是端些清粥來。”
“好,小的這就去。”說完,就退了出去。
冷羽的腳步輕快,他方才瞧見他家小姐醒來,他的心瞬間松快了許多,這些日子,他們為了趕路,公子不顧自己的身子,最終在經過青州時,就病倒了,他與遠山都吓壞了,最後還是在路上與唐大人遇上,這才被唐大人給接回他的府邸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