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進來後,四下瞧着無人才上前道:“許姑娘,剛有衙役來報,護城河浮上來一具屍體,公子問您要不要一同去瞧瞧。”
“一具屍體?那大人呢?他先去了嗎?”許清月不确定的又問了一句。
青松面上有些焦急,他點頭稱是。
許清月起身跟着青松一起出了衙役,上了一輛馬車,便向着護城河的方向疾馳而去。
等許清月與青松到了護城河時,隻見河岸兩邊圍滿了百姓,有的百姓目光紛紛往這邊瞧,許清月一眼便瞧見季臨的身影,她疾步朝着他的方向奔去,待走近些時,季臨轉過頭見着是她後,便道:“你來了。”
許清月颔首,便走到季臨的身旁,她方要說話時,餘光便瞥見地上躺着一個人,不對,那也說不上是個人了,那“人”身上雖穿着男子衣袍,可面上已腫脹的不成樣子,完全瞧不出樣貌,身子、胳膊和腿腳都是腫脹的,應是死了很久,被水泡的不成樣子了,饒是許清月這樣膽子大的,猛地這麼一瞧,心中也有些被吓到。
這時,耳旁傳來季臨輕柔的聲音,“莫怕……”他的聲音低柔,讓許清月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心安。許清月擡眸沖着他點點頭。
許清月的目光在一位仵作身上,隻見仵作正仔細查驗着,他瞧的仔細,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起身,在離季臨一丈遠的位置開口道:“啟禀大人,此人約莫已死了約有半個月之久,此人的後背有被利器貫穿的傷口,應當是先被人刺了一刀後,便被人丢下了這護城河下。此人的腳下綁着石頭,那兇手正是想讓這屍體不能漂浮上來,不想這幾日大雨,河水上漲,想是繩子被河水沖斷了,這才漂浮上來。”
許清月瞧着那人的腳上确實是有些青紫,上面還有一根繩子。
季臨颔首,“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麼?”
那仵作搖搖頭道:“回大人,小的并沒有發現其他可疑。”
季臨思索片刻道:“起來吧,将這屍體帶回縣衙。”
仵作聞言便叫其中幾個衙役将屍體擡了回去,這時,身旁的百姓見此情形,議論紛紛,“這可怎麼是好?這已經死了多少個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賊人這麼膽大……”
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搞得如今人心惶惶的,大家以後要少出門來……小心被歹人害了小命……”衆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李進站在季臨的身旁,一邊擦着汗,一邊讓其餘的衙役将圍着的百姓趕着散開些了後,他才小聲道:“大人,莫要聽信這些百姓的話說八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身旁的青松打斷,“究竟有沒有這回事,無需縣丞多言,我們家大人心中自會有章程。”
“是是是,青松大人說的是。”李進唯唯諾諾道。
季臨見李進這般,也知這裡不是審問的地方,他瞧了瞧身旁的沈辭道:“走吧,回去再說。”
許清月這才瞧見季臨身旁的沈辭,隻見沈辭淡淡應了一聲,便跟着季臨走了。許清月跟在他們身後,暗道,這沈大人還真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
自從上次季臨跟她提過,他就是沈辭,就是那日她攔禦駕的沈辭,她聽後大吃了一驚,那日她一心為阿兄鳴冤,并沒有仔細瞧他,那日雖見他有些面熟,卻不知是在何處見過,她便沒有放在心上,改日,她得找個機會要多謝這沈辭,上次要不是他,她估計受的傷會更重。
衆人紛紛回了縣衙。
季臨回到縣衙,還沒站穩腳跟,便見一個衙役匆匆跑來,衙役跑得滿頭大汗,他行禮後道:“大人,剛有百姓來報,城東的十裡坡一處密林中出現一具屍首。”
季臨聽後與沈辭對視了一眼,随後道:“那人可說的可是真的?”
“這……”
“将人帶進來,本官要親自審問!”
“是,大人。”說完,衙役便退了出去。
沈辭戲谑的看着季臨道:“看來,大人要有的忙咯。”
“少廢話,皇上叫你跟着本官來是來破案的,不是來幸災樂禍的,沈辭别忘了,你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
“反正皇上隻是叫本大人護着你安全,又沒讓我斷案子。”
而一邊的許清月聽了這話,心中卻是一沉。如今的青河縣怕是一盤散沙,危機四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