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叫那幾個衙役過來,本大人要問話。”季臨漫不經心道。
“是,下官這就派人叫他們過來。”李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季大人不怒自威,瞧着他的時候,讓他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嗯,你先下去吧。”
李進聽到這話,心中一喜,他忙堆起笑,“是,大人。”轉身便走了出去。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見書房門口站着幾個衙役,那幾個衙役聽見季臨的聲音後,便進了書房,見到季臨後,那幾個衙役便拱手齊聲道:“見過大人。”
季臨颔首。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衙役率先問道:“不知大人,今日叫我等來,所為何事?”
季臨淡淡瞥了一眼,冷聲道:“怎麼?本大人傳喚還需要問緣由?”
幾人面面相觑,齊刷刷撲通跪下顫聲道:“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如有冒犯,請大人責罰!”說完,幾人便重重的又磕了幾個頭。
其中有個衙役的額頭都有些青紫,季臨見差不多了,便淡淡道:“起來吧。”末了又繼續道:“今日叫你們來,是想問關于蓬萊山的事情。”
幾個衙役聞言,面上俱是一變,其中有個瞧着有些瘦弱的衙役更是差點要暈厥,季臨瞧着衆人的反應,不動聲色道:“聽說,你們在蓬萊山入口附近找了一個月餘?可有什麼線索?”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衙役上前一步道:“大人,小的們确實是在蓬萊山入口附近找了一個月餘,卻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反倒是先前有三個衙役進去搜尋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請大人明鑒,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句虛言,小的天打雷劈!”
季臨面色緩了下來,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本官信你就是了。”
那個年長的衙役見季臨如此多,心中的石頭便放了一半。他還沒有緩過來,便聽季臨又問道:“那三個衙役去蓬萊山是為了找鄧大人?”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附和道:“是的,大人,那鄧大人竟然敢帶着一個家仆就進了這蓬萊山,縣丞大人就派人去找,那三個衙役不怕死便進去了,誰知也和鄧大人一樣,沒有再出來。”他們的聲音帶着些許惋惜。
季臨聽着衆人你一眼我一語,也不打斷,就這麼靜靜的聽着,過了半晌,他才道:“你們先下去吧,本官已知曉了。”
幾個衙役聞言退了出去。
不多時,青松走了進來問道:“公子,事情怎麼樣?有沒有問出些什麼?”
“那李進口風很嚴,這麼問肯定是問不出什麼,先等等吧。是狐狸總會漏出尾巴的。”
青松點點頭。
另一邊的許清月就進屋後,就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一棵海棠花發呆,她今日一早就出了衙門徑直就朝着許府而去,走了約莫兩柱香後,便來到曾經許府的府邸。入目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一股焦黑的氣息迎面而來,許清月望着這曾經的家,她的心在滴血,身旁的風呼呼的響,仿佛好似歡迎她似的。
她走上前摸了摸燒的焦黑的門,心中就像刀割一般,痛的讓她無法呼吸。這時,有一道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公子……你是這許家的什麼人哪?”
許清月聞言,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轉身便瞧見一個老妪,許清月瞧着這婦人面生,她并不認識,遂道:“不是,小生隻是恰好路過此地,瞧着這廢墟,腿便有些軟了……”說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那老妪瞧着眼前男子有些單薄的身形,又繼續道:“公子,這裡曾經是許大人的宅子,公子若是沒有事的話,就趕緊走,聽說啊,這裡鬧鬼……”說完,老妪便要走。
許清月忙上前問道:“這裡可是許縣令的府邸?老人家實不相瞞,小生景仰這許大人是個為百姓的好官,今兒個特意前來看望的,卻不想見到的這樣的情形……”說完,他擦了擦眼角的淚。
老妪見許清月的眼眶通紅,似是這麼一回事,她先是歎了一口氣,半晌後才道:“公子,這許縣令全家去歲府邸走水,全府上下十餘口人皆葬身火海,那火燒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才熄滅,那許縣令與許夫人的屍首被官府葬在了暮寒山,你去了便知道了。”老妪說完,便又歎了一口氣走了。
許清月忙道:“多謝老人家。”便朝着暮寒山走去。
許清月正想着事,忽聽青松的聲音從院子中傳來,“許……清風,大人有事找你……”
許清月聞言,忙問道:“進來吧,青松,大人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