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小梅喊醒,許清月的心裡始終心緒不甯。
許清月今日早膳沒用幾口,就讓小梅給撤下去了。
許清月借口今日不舒服,就将小梅小竹給支出去後,許清月就在院子周遭走動,不知不覺來到一處亭子。
許清月走到亭子的桌旁坐下後,就呆呆地瞧着池子裡的魚兒發呆。
“許姐姐,在看什麼?”
許清月聞言擡眸望去,就見江心遙被一個丫鬟扶着,朝着亭子走來。許清月起身上前扶着江心遙的手說道:“民女瞧着這池子裡的魚兒好生有趣,不禁地多瞧了幾眼,郡主的腳可好些了?”
江心遙坐下後,笑着說道:“好些了,多謝許姐姐挂念。”
兩人一陣寒暄後,江心遙也察覺到許清月今日的心不在焉,她面上帶着些許擔憂,“許姐姐……今日小竹與小梅可是怠慢了你?許清月今日看着有些愁緒。”
許清月見江心遙如此說,她勉強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有,小竹與小梅二人辦事妥帖。”
“那許姐姐今日為何?”
“隻是昨夜夢見了我的阿兄罷了,今日有些愁緒,望郡主莫怪。”
江心遙暗忖,“不是說這許姐姐是孤女嗎?怎麼冒出一個阿兄?” 江心遙面上仍舊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她斟酌着語句問道:“許姐姐,你的阿兄如今在哪?”
就在江心遙以為觸及到許清月的傷心處,她方要說話時.
許清月先是歎了一口氣,視線直盯着眼前池子的魚兒開口道:“我也不知曉,我與阿兄在來上京的路上路遇匪徒走散了,
如今我也不知曉阿兄在何處。”
江心遙瞧着許清月哀傷的神色,不似有假,她耐心寬慰道:“許姐姐,你放心,找你阿兄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多謝郡主。”
“郡主……郡主……” 江心遙皺眉瞧見是秋雪往這邊來,她上前行禮後才道:“郡主,王爺在碧煙閣正等着您呢?”
“父王,可有說是何事?”
秋雪搖搖頭。
江心遙轉頭對着許清月說:“許姐姐,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栀雨小心地扶着江心遙起身,許清月亦站起身點點頭回道:“恭送郡主。”
許清月目送江心遙坐着轎子離去後,她才又坐會桌旁發呆。
“許姑娘……許姑娘”一人小聲地喚着許清月。
許清月回神過來,擡眸猛地瞧見一個膚色不甚白皙的丫鬟,身段也比尋常女子寬厚,模樣隻是清麗,普通的一張臉,唯有眼瞳圓亮。
丫鬟見許清月瞧過來,她俯身行禮後上前,許清月見她上前,她身子後仰。
丫鬟瞧見許清月的動作,見四下無人,她輕聲說道:“許姑娘,莫怕,是大人讓奴婢混進來的。”說罷,她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許清月。
許清月遲疑了片刻,半信半疑地将信接了過來。
許清月見信封上有季臨的字迹,她的心放了下去,打開了信。
信上隻有一行字“今夜速回大理寺。”
許清月看完信後,将信放回懷中,她湊近丫鬟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大人……可有其他事?”
“回姑娘,奴婢是香草。大人,隻是叫奴婢來送信,具體的并未提交,許姑娘,今夜子時,就在此處會合。”
許清月點點頭。
“奴婢先走了,許姑娘在這王府中要小心。”
“嗯嗯,香草你也小心些。”
“是。”
香草見四周無人,就趕緊退出了亭子,朝着西南方向急匆匆而去。
“許姑娘,原來您在這裡……叫奴婢好生找了一番。”小梅走近亭子說道。
許清月瞧着是小梅,“屋裡有些悶,故出來走走。眼下出來也有些久了,是該回去。”說罷,許清月随着小梅朝住的院子裡走去。
小梅上前就要扶着許清月,許清月笑着說道:“小梅,不必了,我還沒那麼弱。你前面帶路就是。”
“這……”
“無妨,恰好我也可以瞧瞧這院中的景緻。”
“是,許姑娘。”
江心遙方回到了自己的碧煙閣,遠遠地就在門外瞧見自己的父王正立于院中的一棵棗樹,江心遙甜甜喊道:“父王……”
平南王轉身,面上浮起笑容來,“遙兒,來啦。”
“父王來了,怎麼不叫秋雪早點通知兒臣呢?父王,可等久了?”
“無妨,昨日尋來一件好東西……”說罷,平南王拍了拍手掌,江心遙就見幾個奴仆擡來一個箱子,跨進院子裡。
“箱子就放這邊吧,你們下去吧。”
奴仆衆人應道:“是,王爺。”
江心遙笑着問道:“父王,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栀雨,将箱子打開來。”平南王吩咐道。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