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小心翼翼地給他上完藥,她方要撕自己的衣袍,手方觸及,她的衣袍還是濕漉漉的,許清月擡眼瞧見季臨的衣擺輕聲道:“季臨,對不住了。”
隻聽“撕拉”幾聲,衣擺已撕出幾條布條,許清月小心地把他的傷口綁着,末了,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待弄好這些,許清月瞧着季臨精壯的胸膛,她竟有些臉紅,沒想到這季大人,平日裡看着瘦瘦弱弱的,這……這脫了衣袍……
許清月不想再想下去,方才為了救人,她沒想這麼多,如今空下來,她腦子皆是他方才的模樣……她閉着眼睛,摸索着給他穿衣袍,在這過程中,她的手不小心觸及到他的胸膛,她的手如電般酥麻,許清月秉着呼吸,快速幫他穿好了衣袍,随後趕緊抓起寝被就将季臨蓋的嚴嚴實實的。
許清月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片刻後,她的神色逐漸恢複如常。
季臨依然昏迷着,許清月望着他潮紅的臉,陷入了深思,眼下他一直燒着,若是沒有藥,今夜怕是……
許清月目光掃到枕頭旁的包袱,這是冷羽為她準備的,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藥丸之類的。待許清月翻找了一遍,發現裡面尚有一套幹淨的衣袍,還有一個小藥瓶,許清月拿起瞧了瞧,上面寫着“凝香丸”,許清月大喜,這“凝香丸”可解百毒。
許清月拿起小藥瓶,從裡面倒出來一粒紅色藥丸,她小心翼翼地放入季臨的口中,見季臨此時沒有咽下去,她輕輕捏住季臨的臉頰,擡起他的下巴,果然見季臨下意識地咽了下去,許清月松了一口氣。
做完這些後,她有些精疲力盡。她感覺衣袍濕漉漉的,許清月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袍,走到季臨瞧不見得角落裡,快速地換好了衣袍。待她穿戴好,走回床榻旁,發現季臨的呼吸慢慢平穩起來,她擡手向他額頭探了探,他的額頭已經不像先前那般滾燙了。
許清月望着季臨輕輕說:“季臨,好好睡一覺吧。”
說罷,許清月就趴在床榻上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太困……
季臨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的,叽叽喳喳的,吵得他腦袋疼,他睜開了眼,方要起身時,就瞧見他的床榻旁還趴着一人。
那人青絲披散在腰間,她此時正睡的香甜,還未醒來,季臨想擡手去觸碰她的青絲,他的手伸到一半卻收回了手。他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
胸口的傷,好似沒昨日那般疼了,他端坐在床榻上,又轉頭去瞧睡在床榻上的許清月。
她臉上的胡子有些歪了,此時挂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瞧着有些好笑,季臨溫柔地打量着她,許是昨日照顧他很是辛苦,她竟還未醒來。
季臨瞧着她的臉,見她眉頭緊鎖,季臨擡手想要去把她撫平,他的手正要觸及柳眉時,許清月迷迷糊糊地好像就要醒來,吓得季臨忙收回了手。
許清月在夢中好像有人一直盯着她瞧,她在夢中就去和那人打了一架,随後又突然又空中掉了下來,她“啊”的一聲就驚醒了。
季臨瞧着她一臉驚恐的模樣,他輕聲問道:“許清月,是夢魇了嗎?”
許清月就這麼近距離地瞧着季臨的臉,她的腦袋卻浮現她昨日給他上藥時的情形,她大驚,随後想要後退,可是腿好像麻了,她方才着急起身,不料腿一軟,她竟又跌倒在了地上。
季臨瞧着她的模樣,勾唇一笑道:“許清月,大清早的,你是來給我變戲法的嗎?”
許清月瞧着他的笑,她愣住了,這季臨不會是昨日腦子燒壞了吧?平日她若是這樣,他定然是會面不改色的。
許清月思及此忙從地上起來,她一步上前,手就貼在了季臨的額頭,季臨身子一僵,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的跳着。隻有許清月渾然不覺他的變化,她在季臨的額頭探了探,随後手又在自己額頭探去,發現并無異常。
許清月高興地抱着季臨道:“季臨,你終于沒事了……你可知曉,昨日……昨日,可真是吓死我了……”
季臨忍着疼,一聲不吭,他的唇邊浮起笑意,溫柔地回道:“嗯,許清月,我沒事了……”說罷,季臨想伸手回抱她,伸出的手,終究還是放了下來,他任由着她抱着。
許清月實在是太高興了,她抱着季臨渾然不覺有何不妥,片刻後,許清月意識到自己可能碰到他的傷口,許清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小聲道:“季臨,對不住,我……”
還未等季臨說話,許清月便伸出手就要掀開他的衣襟,被季臨一下子抓住。季臨神色晦暗,聲音沙啞道:“許清月,不可再如此……”
許清月見他這樣,便嘟囔着說:“好吧……不看就不看吧……”語氣中還帶着些她未曾察覺到的失落。
季臨見她悻悻收回了手,他清了清嗓子說:“許清月,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想些辦法出去。”
許清月這才收回手說:“好。”許清月随即想到什麼,又繼續說:“季臨,外面那些和尚皆是要找你的人,我們要如何出去?”
季臨瞧着她抿唇不語,隻是神色有些意味深長,讓許清月有些猜不透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