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悲涼,剛開始隻是小聲的啜泣聲,慢慢地就放聲大哭,或許是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哭的更是傷心,讓人聞之落淚……
許清月見她如此,靜靜地看着讓她發洩着,等她哭聲慢慢停了,才開口:“不怪姐姐,我這傷看着可怖,倘若好好養的話,
也就養個幾天就好了。莫要傷心了!”說完後許清月擠出了一個虛弱的笑。
誰知姜青枝聽着這話,更傷心了。待要說些什麼,門外響起長風的聲音。
他就站在門口,屋裡的房門緊閉,他隐約聽見女子的哭泣聲,也不好再進去打攪。
遂隔着門道:“姜小姐,公子吩咐,一刻鐘後,要出發回上京了……”
他站在門外許久才聽到一聲軟糯的一聲。
“好。”
得到這句後,他轉身朝着季臨的廂房走去。
季臨正在屋中桌案上書寫着什麼,長風進來禀告:“公子,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告知了姜小姐一刻鐘後回上京。”
“嗯,知曉了。”
另一邊廂房裡,姜青枝止住了眼淚,她猶豫道:“不知清月妹妹可願随我回尚書府養傷?府中有上好的傷藥,還有好的大夫……”
許清月輕輕地搖了搖頭,
“青枝姐姐,清月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去叨擾了。”
姜青枝這幾日和她相處下來,也知曉她的脾性,不再勸。
隻是此次一别不知何時相見,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她從腰間拿出一個純白無暇的玉佩放到了許清月的手上。
“這個是我自小貼身佩戴的玉佩,清月妹妹,倘若你遇到什麼事情,大可來尚書府尋我。”
許清月眼淚落了下來,一雙剪水雙眸,清亮萬分。
她沒想到,她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卻能成為至交好友。頓覺此生足以。
“姐姐,不可,這個玉佩很是貴重……”
許清月還要拒絕,姜青枝就把那玉佩塞到她手裡。
“姐姐身上也無甚貴重東西,望妹妹莫要嫌棄。”
許清月見盛情難卻,就收下了玉佩。
“好,若有機會,清月定會去尋姐姐的,青枝姐姐,保重!”
一刻鐘後,姜青枝走出了客棧,她擡眸就望見樓上拐角處的許清月。
她朝着許清月點了點頭,許清月也看着着她,清亮的眸中蓄滿了淚水。
姜青枝回過頭,不忍再看,轉身上了馬車,車夫則駕着車一路朝着尚書府奔去。
季臨和長風則一人騎着一匹馬,站在客棧門口。
長風望着方才一幕,心裡唏噓。面上卻是不顯露半分痕迹。
許清月穿着有些松垮的衣袍,她總感覺被一道視線盯着。
剛一轉頭,她落進了一道審視她的目光裡。
這是個樣貌極為俊美的男子,穿着一身素白的錦袍,烏黑長發豎起,長身玉立,神色淡漠。
一身的肅殺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許清月緩慢地朝着他走去,待走到他跟前,她抱拳緻謝語氣真摯誠懇:“多謝公子搭救,小人沒齒難忘。”
季臨見此淡淡開口:“公子不必謝,季某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許清月見他不多言,也不惱。繼續說道:“那……就不叨擾公子了……”說着轉身走進了客棧。
季臨望着少年離去的方向,過了半晌,也不管長風,翻身上馬朝着大理寺方向疾馳。
長風見此,趕緊上馬朝着他家公子的方向追去。
許清月回到屋裡,坐下來思索着,那個男子約莫是青枝姐姐相熟的,不然怎會趕來來相救。
莫非是姐姐的心上人?看兩人的樣子也不像啊!罷了,索性與她無關,她便不再去想。
許清月在客棧裡住了大半個月,等傷養的差不多了。她收拾包袱,走下樓。
許清月看向掌櫃道:“掌櫃的,結賬!”
掌櫃看着這個瘦弱的少年郎,連忙堆起一臉褶皺的笑來。
“客官,您這些天住店吃穿用度,之前和您随行的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無需銀錢。”
許清月吃了一驚,忙問道:“那位公子可有再說些什麼?”
“并無!”
得到掌櫃肯定的答複後,許清月心情複雜的走出了客棧。
她方才收拾包袱的時候,還發現了二千兩的銀票,約莫是青枝姐姐偷偷塞給她的。
“青枝姐姐,哪裡來這麼多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