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枝,吾乃吏部尚書之女,隻因花朝節和奴仆失散,才被那二人擄走,多虧清月妹妹出手相助……”說罷,她又要俯下身行禮。
許清月忙将她扶住。
“青枝姐姐,何須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既然姐姐要歸家的話,不若,與清月同行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姜青枝感激地點了點頭。
等兩人休憩的差不多了,許清月才翻身上馬,動作幹淨利落,一副俠女風範。
看的姜青枝心生豔羨,她知曉,那是她永遠也無法做到的。
許清月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拉着姜青枝的手,用了些巧勁,就把姜青枝抱着坐到了她的前面,随後策馬狂奔。
官道很寬,許是前幾天下過雨,路上還有些坑坑窪窪,許清月也騎得平穩。
姜青枝從未這樣過,在官道上策馬奔騰,溫柔的細風吹過她的青絲,她竟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她從小被祖母教導,耳語目染,把當上太子妃視為她一直以來的目的。
經此一遭,她才知,她的天地竟是何其小……
等許清月的馬累死在了官道路上,許清月愧疚的看着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馬。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靜默良久後,才起身和姜青枝慢慢在小道上走着……
約莫走了一刻鐘,許清月瞧見前面有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路邊。
許清月瞳孔一縮,停住腳步,心中暗道不好,轉身忙拉着姜青枝就跑……
“跑什麼跑……”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她們後面傳來,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許清月也不管他,拉着姜青枝使輕功往密林處跑去。
跑了約莫一刻鐘,許清月猛地停下腳步,身旁的姜青枝此時早已氣喘籲籲的。
此時那個高大的男子就這麼悄無聲息站在她們的面前。
許清月心中大駭,警鈴作響,她認出此人正是先前擄走青枝的那人。
姜青枝見着是先前的那兩人,臉色一白,不知怎的,身上更是一點力氣也無。
她踉跄的跌坐在地上,許清月忙去扶,可還是撲了空。
這時高大男人涼涼地看着許清月。冷冷開口:“你倒是膽子大,敢在我手裡奪人,叫我好生尋找了一番……”
許清月冷哼出聲:“不跑難道還留在這作甚?怒不奉陪!”
說完這句話後她飛快拔出“墨雨”朝高大男子猛地迎面刺去,那男子靈活一閃,堪堪躲了過去。
男子眸中精光一閃,顯然是被許清月激怒了。
“今日你倆誰也跑不掉,金福,去把那個小娘子給我捆起來!”
說完他手上動作飛快,右手如電朝許清月胸口劈了過去。
許清月躲閃不及,未料竟生生挨了一掌,她後退了幾步。
她覺得喉頭腥甜,随後“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鮮紅的血絲從她唇邊溢了出來。襯的此時的她美豔十足。
而姜青枝已被金福捆綁在樹上動彈不得,她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擔憂地看着許清月,許清月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許清月擡起袖子把唇邊的血絲輕輕擦了擦。
很快又拿起“墨雨”飛快地又朝高大男子刺去,兩人頓時扭打到一起。
不多時,她的身上也挂了彩,素白的長袍上有些血漬,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那個高大男子的。
高大男子也沒讨到什麼好處,這少年看着瘦弱,沒想到武藝竟還能跟他過個十幾招。
饒是他這樣想着,手上動作更是狠辣。
沒多久許清月身上的衣袍都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浸濕了大片,血肉模糊,傷口看起來猙獰可怖。
許清月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她故意對這那男子破口大罵,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随後露出破綻,那高大男子果然中招,神情得意的朝她脖頸處飛撲而來。
就在這時,許清月一刀快準狠就在男子脖頸處刺了過去。
等“墨雨”沒入男子脖頸,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望着脖頸處鮮血噴湧,眼睛睜的很大,緩緩倒地。
瘦小男子見此情形,知曉自己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可才跑了幾步,一把匕首嗖的飛了過來,吓得他四處逃竄,卻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他的胸口沒入一把匕首,他怔怔的望着這把精美的匕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多時就氣絕而亡。
許清月邁着虛浮的腳步緩慢地走向兩人,先後确認那兩人已死,遂才放下心來。
做完這些,許清月似是想起什麼,猛地擡眸望向姜青枝。
她想艱難的站起身,不料踉跄的挪了幾步。終是又跌坐在地上。
姜青枝驚魂未定,她看到這一幕,吓得尖叫起來, 渾身顫抖,也不敢往許清月那邊望去。
許清月等恢複些,艱難的起身,腳步虛浮的走到姜青枝的跟前,拿出匕首解開了繩子。
姜青枝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場景。胃裡一陣翻湧,一時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過了好半晌,她才緩了過來。
她能說什麼,責怪清月嗎?
倘若不是遇到清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蒼白的臉色,暗自歎了口氣,緩慢地道:“清月妹妹,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些走為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