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記得這個名字,提出之後卻又看見了巴巴托斯搖了搖頭。
“不是的。”
巴巴托斯隻這麼說,緊接着又問了一句不想幹的話:“‘長安’在提瓦特還開心嗎?”
長安點了點頭。
“但是夢好像要醒了。”
長安的瞳孔驟然一縮。
不!她不要醒!
剛剛‘喊魂’的那個人說的那些話猶在耳邊啊!
“那——”
“要回提瓦特嗎?”巴巴托斯向她伸出了手。
長安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
夢中的世界是如此的快樂。
青色的風順着兩人相握的手蔓延到了她的身上,長安眨了眨眼睛,眼前忽然出現了許多色彩,黑暗好像要消失了。
不、不止是黑暗,就連風神的身影也模糊了起來。
長安似有所感,趁着最後一點時間,她看向了站在對面的巴巴托斯,忽然開口問道:“這是專門為我奏響的高天之歌嗎?”
巴巴托斯啟唇,身影卻又在下一秒崩散。
長安恍神,瞳孔有些渙散。
四周一靜,天幕将傾的場面忽然消失了。
“長安!長安你醒了嗎?”熒看着懷裡像是靈魂歸位不再隻是一副軀殼的人,伸出手撫住了她的臉,呼喚道。
臉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長安呼出了一口氣,伸出手按住了熒的指尖。
黑暗已經完全消散了,長安躺在熒的懷裡有些愣神。
“這裡是……”摘星崖?
她在摘星崖?……對、她是在摘星崖。
她來摘星崖看風景,然後被特瓦林一翅膀扇山底下去了。
長安滿腦袋黑線的回想着。
熒看着那雙終于有神的眼睛,總算松了一口氣,正想着說什麼,卻被一個低啞又帶着蠱惑的聲音打斷了。
“你看啊,可憐的龍,他現在又來欺騙你了…”
熒有些疑惑地擡眼,随即便見到了迪盧克和琴甚至連帶着派蒙都攔在了她們面前,将她和懷裡的長安護在了身後。
“巴巴托斯——”
“你是帶着他們來獵殺我的嗎?!”
東風之龍咆哮着,卻讓熒更疑惑了。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奇怪……
……
特瓦林在深淵法師的挑唆下飛走了。
長安被熒扶着從地上站起來,伸手錘了錘發脹的頭,言語間不乏可惜地低聲自言自語道:“剛剛離特瓦林好近啊,要是有把留影機帶在身上就好了……”
“長安!”離得近的派蒙聽見這句話直接大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要不是剛剛熒抓住你,賣唱的又弄出了風場,你現在可就不是被吓得腿軟這麼簡單了!”派蒙伸出手指在空中對她指指點點。
“派蒙說的沒錯,長安你——”
琴接過話,想說兩句,但對于長安這個性子一下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沉吟片刻琴正想着該如何措辭,思緒卻又被熒忽然打斷了。
“什麼…被吓得腿軟?”
長安站在熒的身邊看着她的臉上全是疑惑,然後問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派蒙被問得一懵,揉了揉腦袋才回答道:“就是長安啊,她剛剛掉下去又被你帶着飛上來,然後吓得腿都軟了坐在地上了啊。”
“難道……不是嗎?”派蒙被熒看得都不自信了,隻能轉過頭尋找着同盟,“琴團長和迪盧克老爺剛剛也都看到了吧?”
兩人點頭,熒皺眉,轉頭目光直接鎖定了長安本人:“……是這樣嗎?”
長安被熒盯得頭皮發麻,不禁撓了撓臉低頭錯開了她的視線,扛不住地開口讨饒道:“那個…我下次肯定會注意的,别這麼看我了熒。”
聲音是越說越小聲,越來越沒底氣。
長安閉嘴了,她完全看不懂現在熒的眼神,于是目光亂飄之下,她對上了溫迪的眼睛。
“真的!熒,我下次肯定不敢了,我對巴巴托斯發誓呃——诶?”
長安說完自己都愣住了,為什麼她要當着巴巴托斯的面用他的名義發誓,用這個名号的時候,要是風神本人真的在場的話,還是别用比較好吧?
長安陷入了糾結,“咳,我、我用摩拉、不,我用巴爾澤布的名義發誓!”反正雷神不出稻妻,她隻要不去的話,雷神也不會跨海來劈她一——
轟隆——
長安陷入了沉默。
什麼白日鳴雷,雷神難道真能在一心淨土裡給遠在蒙德的她一發五雷轟頂嗎?
長安默默閉嘴了,沒辦法,她實在是不想嘗試大白天被雷劈的滋味。
聽見了雷聲,熒的眉心蓦地一跳。
看了一眼低下頭的長安,熒擡起眼向着唯一沒有說話的溫迪看了過去:
噓——
見對面的人已經接收到了,風神悄悄放下了纖長的手指,彎了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