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十分有規律的電子音回蕩在耳邊…好吵。
長安在無邊的黑暗空間中有些煩躁,她想要給這個背景音一個差評。
身體十分沉重,頭痛的感覺久違的出現了,但是她不是應該遠離疼痛嗎?
正當她積極地嘗試思考時,黑暗中隐隐約約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醒一醒……”
長安一愣,這好像是她的名字吧,怎麼叫得跟喊魂一樣……
“■■,快點醒過來,聽我說——”
“聽我說……”
……說什麼?倒是說啊!
究竟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這麼不道德,居然還卡文!
長安更暴躁了,甚至感覺頭上有青筋在跳,眼皮顫抖着,但黑暗卻好像因此有了裂縫,長安在無邊際的黑暗中擡頭,有朦胧的微光從上方灑下。
長安注視着裂縫,裡面像是有吸引力一樣,将她的心神攝住。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也或許才過了一瞬,正當長安覺得周身都輕飄飄地整個人正要向上飄去時,吟遊詩人的歌聲劃破了黑暗,讓她驟然回過了神。
于是,保持着擡頭的姿勢,長安在歌聲的間隙中聽見了讓她目眦欲裂的内容:
“……工作…領導說了………你快醒一醒…繼續工作了…”
長安:……
甜蜜的,這特喵的誰敢醒?
長安驟然反抗起來,什麼髒東西!她都這樣了還不放過她?妖魔鬼怪快離開啊啊啊!
“……”
老爹親傳的作法還是有用的,上方的光亮在她的排斥下消失了,周圍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不、并不是全然的黑……
長安将手舉起放在自己的眼前——
好家夥,她就是黑暗中唯一的發光體是吧?
按理說一直陷入黑暗的環境,會讓人不自覺的恐慌,但是因為有了剛剛‘喊魂’的内容做對比,長安瞬間便覺得眼前的這一片黑暗簡直太親切了。
這裡是完全沒有工作的樂郊,她願意在這裡長睡不醒。
長安心裡如此想到,正要緩緩閉上眼睛。
“這可不行哦~”
像是幻聽。
歌聲停下了,周圍又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不……
有風聲。
長安偏了偏頭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面前破開一片黑暗的身影——
青色的風在他的周身彙聚流轉,結白的翅膀正在身後顫動着,緩緩地落下了細碎的光。
長安眼睛瞪大了。
“嘿,你在看什麼呢?”巴巴托斯向前飛了一段距離,看着面前眼神都直了的人,不禁伸手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
長安:……!
被微涼的手指點醒的渾身散發着微光的少女當即就‘噔噔噔’地倒退三步,捂着臉猛地扭過頭去,渾身顫抖着在原地發出了一些無聲的尖叫。
該死的!米啊!你為什麼不出神裝啊啊啊!
嗚嗚她有一款xp叫神紋啊!
望着隻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的少女,巴巴托斯眨了眨眼睛,眼中蓦地閃過一絲狡黠,雙手背在身後,悄然探過身去,“——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時候帝君出神裝……!”長安忽然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欲言又止,巴巴托斯止言又欲。
“……在你面前的可是我!”不是摩拉克斯!
“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巴巴托斯止不住了,臉上适時露出委屈的表情。
長安臉上不禁浮現了心虛,“對不起溫迪、呃,巴巴托斯,我——”
救命啊,現在要說什麼,她沒這個經驗啊!
“明明發誓都是對我發的,怎麼這種時候想的是他啊。”巴巴托斯雙手環胸不滿道。
長安:。
這話說得,她哪敢用摩拉克斯的名義起誓啊,這不純純等着吃石頭()嗎。
長安讪讪地摸了摸肚子,她胃不好,石頭吃不了一點。
但是這事的話……
長安悄悄擡頭用餘光瞥了一眼面前的巴巴托斯,覺得關于發誓的真相還是不要說出來了,她怕等會幻聽一句‘别想投胎喲’。
“那個、溫迪,你怎麼在這?”長安還是習慣用‘溫迪’這個名字稱呼風神。
巴巴托斯本來還做一副等着解釋的态度,忽然聽見她問這個問題,身後的顫動着的翅膀微微一頓,眼神默默往旁邊移開了些許,停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來找你呀。”
“你來找我幹嘛?”
長安愣住,又忽然後知後覺的問道:“這是哪?”
巴巴托斯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後,才回道:“無風之地。”完全沒有說謊!
“啊?燼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