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長安、熒還有派蒙不約而同地起得很早。
長安本來還小心翼翼地不打算吵醒二人,結果就去洗漱了一趟,回來便看見派蒙已經揉着眼睛飛起來了,至于熒,那一雙眼睛看起來可比派蒙清明多了。
長安愣愣地跟二人打了個招呼,“你們也起這麼早?今天有安排?”
派蒙還沒清醒,沒辦法回話;熒點了點頭,采用了昨天的說法,“今天也去晨曦酒莊。”
“……當女仆?”長安眨了眨眼睛。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長安還真是有點心動,幹活的女仆熒诶,總感覺不去圍觀一下的話,簡直對不起這個送到她面前來的機會。
“那我——”
“艾德琳說已經不招女仆了,還是說……”熒說着路過了長安,又回頭望她,“長安隻是想去看我工作?”
總覺得…在這個時候回答‘是的’的話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有一個字叫做‘從心’,長安十分遵從自己内心的聲音,當即就回答道:“——那我今天還是去摘星崖吧!”女仆熒昨天已經看過了,她今天才沒有很好奇!
得到了長安的回答,熒也不再看她了,走進了洗漱間,不過就是——
長安皺了皺臉,她剛剛絕對聽見了熒轉過頭的時候笑了一聲!
待派蒙也經過清水的洗禮之後,三人在獵鹿人吃完早飯後分别了。
曆經三天禁閉,長安終于再次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
塞西莉亞花在山崖上随風搖曳,下一刻就被一雙無情的大手掐斷了生機。
什麼叫做辣手摧花啊!
長安看着手裡開得燦爛的花朵,裝模作樣地搖頭感歎了一句,随後就将花收在了本子中。
之前也沒有了解過書簽是怎麼做的,但是學生時代好像看見過她的同學們這麼做過,雖然多年過去了,奇異的是這些記憶卻沒有褪色,所以就算有些出入,但要把花朵夾在本子裡這件事肯定沒錯吧!
于是準備多做幾個塞西莉亞花朵書簽送人的長安,開始禍害起漫山的塞西莉亞花。
塞西莉亞花有着淺淺的香氣,香味像是百合,但是花朵卻沒有百合那麼大就是了,不然她的本子可裝不下。
帶着一身香味,長安在摘星崖底找了個地方生起火堆随便做了幾個野菇串,味道十分鮮美。長安再次感歎,如果這是在須彌,她——當然會更熱衷于吃見小人的蘑菇串,聽滇省的朋友說這樣的蘑菇都十分美味,就是廢命。
午飯十分随意的這樣解決了。長安登上了摘星崖,十分熟練地找到了那個凹進去的角落,背包一放,就倒在了懸崖邊上,連帶着雙腿都懸在了空中,一搖一晃的。
要是跟安柏一起來,長安肯定是不敢這樣的,甚至會十分老實地坐在最安全的地方,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幹——這就是來自偵察騎士的壓力!
但現在安柏又不在,長安放飛了。
白日的摘星崖也很美,但是對長安來說還不夠。平日裡摘星崖時常有人來,隻是最近大家大多都在蒙德城内,倒是便宜了她,于是在沒有人來打擾的情況下,摘星崖的最頂端多了一個蠕動翻滾的人形生物。
翻滾翻滾.jpg
草葉翻飛,落在她的衣服、頭頂和臉頰上。
仰躺在高處的山崖,入目的是大片大片随風飄去的白雲。
長安撐起身從已經被她仍在一旁的腰包上找出了留影機,對準這些平日裡見不到的風景就是一個酣暢淋漓地消耗底片。
看不見盡頭的海、翻湧的雲、連綿不絕的山崖和遠處被寒冰淬煉的雪山,都映入了她的眼中。
微風吹過,長安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她将這些身外之物重新收好,盡數堆在了之前的凹槽處,沒有管身上的草葉,她蜷縮着身子窩在那個地方睡着了。
晚霞在長安安眠的時候悄悄鋪滿了整片天空,似有所感的,長安睜開了雙眼,火焰般的紅色倒映在眼中。
現在就是拍照的最好時刻!
長安瞬間清醒了,隻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熟悉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她的正上方——
“塵世間最好的吟遊詩人,要開始波動他的琴弦了。”
……嗯?
長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