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沒有啥刺激的後續,烏塔确實沒果實了,為了一個失去威脅的普通人跟紅發幹仗也不劃算,海軍就打了點兒官腔放人了。
烏塔的手術是在我們的船上做的,隻有香克斯過來了,我沒力氣當一助,好在也不是很複雜的操作,羅自己就很輕松完成了。給患者辦了出院手續,也沒和另一條船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同盟船長打招呼,潛到海面下開足馬力遠離了他們這些糟心的樂天派。
其實我懷疑他在艾萊吉亞島上當場就能做,隻是故意那麼說push紅發海賊團趕快解決和海軍的事。
謝天謝地,不愧是船長果然見識卓絕,不然我那buff都不夠使的。
補好了覺,打着哈欠去廚房覓食,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個很魔幻的畫面。
起猛了,看見羅在做飯。
我關上門,在門外默背了一會兒阿托品的藥理作用,謹慎地重新打開門。
“要麼進來,要麼出去,”羅拿起一顆草莓裹上紅豆沙,“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我小跑過去到他身後的水池洗了手,然後飛速捏了一個做好的大福塞進嘴裡,鼓鼓囊囊在流理台對面坐下:“你——”
“吃東西别說話,”狗男人眼皮都沒擡,“每年有多少噎死的人你知道嗎?”
我嚼嚼嚼嚼咽下大福:“……這時候就體現出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普及有多麼重要了。”咂吧咂吧嘴,趴在桌子上看他團大福:“你做得還挺好吃……什麼時候學的?”
“和之國。”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自覺坐直了:“等等,在赫菲斯托斯島那會兒吃的大福,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露出一個羊入豹口的笑容,仿佛就在等着我這句話:“怎麼不會?”還緊跟着補充:“不光是大福,你那幾天吃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做的。”
“你不是不會做飯嗎?”我難以接受他隐藏實力這件事。
“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會做手術啊。”他若無其事地繼續攪和紅豆沙。
“你偷摸學做飯?”我繞到流理台後面,“為什麼不說啊羅?就為了讓我震驚一下嗎?”
“也為了這一刻你自己發現時内心的愧疚。”
“哇噻你這個狗男人也太心機了吧,”我搓了搓胳膊,“真可怕,結婚是不是有點兒太草率了?”
他看了我一眼,拍拍手上的面粉:“不知道訂購的大标本櫃到哪兒了啊,一會兒打電話問問吧……”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非常誠懇地向您道歉!”我熟練地滑跪,順手又拿了一個趴在旁邊一邊看他做一邊吃,“說真的,你是之前就會做飯,還是新學的啊?”
“以前隻是會幾個簡單的菜,餓不死,”他垂着眼睫捏大福的樣子看着可賢惠了,“後來稍微認真學了一下。”似笑非笑斜了我一眼:“在聽說有的人宣揚‘身為船長怎麼能不會做飯呢?會做飯的船長才是真男人啊’這種歪理之後。”
?!
是誰走漏了風聲?!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碰見草帽團就去push他們船長熟練掌握CPR。”我暗自揣測了一下這個情報娜美又會收了他多少錢,随口問,“你跟誰學的啊?山治嗎?”
“嗯。”
“那他可挺忙啊,”我啧啧稱奇,“一邊教我煮烏冬面一邊教你捏大福還能不讓兩波學生打照面,居然還有閑工夫滿世界搭讪去。”感歎一句:“年輕真好,我二十一歲那會兒淨想着怎麼逃掉内科學那個變态老頭的課了。”
“二尖瓣面容?”
“面色晦暗、雙頰紫紅、口唇發绀,常見于風濕性心髒病二尖瓣狹窄患者——好了别問了,死去的痛苦記憶已經開始攻擊我了。”我忽然想到,“等一下,羅,你跟山治學做飯?”
“嗯,怎麼了?”
我懷疑地打量他:“你不是打着做飯的旗号接近隐形黑吧,正義讀者?”
“别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麼沒出息好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啦,憑什麼說人家沒出息,真讨厭!
吃飽了回屋,我就啥也不想幹了,趴在床上欣賞羅收集的紀念币。
“你好歹也是個大夫,”羅倚在床頭看書,“别在床上玩錢那種髒兮兮的東西。”
“你好歹也是個大夫,”我欣賞完一枚就順手擺在他身上,“就我對你的了解,你得到當天就會給它無菌化處理——你看都快反光了。”
“别拿别人的身體當展示架啊。”
“你不正好躺這兒呢嗎?地方不夠了放不下,快把衣服脫了……别把我放好的弄掉了啊。”
“克拉麗絲我什麼時候給你造成了我很好欺負的錯覺了?”
我看他一眼,把他襯衫最底下兩枚扣子解開,撓了撓他小腹的紋身:“你剛才說啥了親愛的,再大聲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他歎了口氣,把書立起來擋住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把船長私藏都放到“展示架”上了。
我站在床上,啧啧地欣賞着:“真是金錢和美色兩種醜惡欲望的完美結合啊。”
“多謝誇獎,”羅一件衣服都沒剩,連胳膊都被征用了一條,單手拿着書,“玩夠了嗎?可以收拾起來了嗎?”
“我可以拍照留念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還會把這張照片縫進你的胸腔裡呢,這樣你在标本櫃裡也不寂寞了對吧?”
“别動不動就威脅我啊狗男人!”我跳下床,“好啦,我去洗衣房,你自己收——”
“Room——Ta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