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距離約定進軍鬼之島還有四天，心髒海賊團回到了極地潛水号上，潛在海底，做着作戰前的準備。

“不去和他們彙合了嗎？”

“不去。”

“還生氣呐？”我端着洗好的黑莓，在羅身邊坐下，“因為被冤枉了？”拈起一個遞到他唇邊。

他低頭銜走，擡起眼梢瞥了我一眼:“明明大發雷霆的那個人是你吧？”

“那就不去呗，Captain說什麼是什麼。”

“我說你們兩個，”羅西南迪坐在對面，叼着煙看《海之戰士索拉》，“雖然很高興看到你們和好了，但是也别當我不存在啊。”

羅哼了一聲:“如果這種程度都接受不了，那不管是海賊還是海軍——”

我接出下半句:“——都别幹了，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什麼任性的評判标準。”羅西南迪孩子氣地鼓了鼓臉，“不過倒也是，我海軍沒幹好，海賊當得也不怎麼樣。”

“但是你救了個大海賊嘛！”我笑嘻嘻地說，“好不好賴不賴也隻能跟着海賊混啦！”

“那倒也是。”

“其實你又救了我一回，柯拉先生。”羅忽然說。

“诶？”羅西南迪驚訝地張大嘴，“什麼時候？”

“如果不是柯拉先生意外出現，麗茲說不定就從草帽當家的他們的船回到她的世界去了，”羅沒有看我，“為了照顧柯拉先生，她留了下來，經過這次的事我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輕聲譴責自己:“冷戰那種行為，實在是太幼稚太蠢了，我後來想，如果就為了無關緊要的面子不肯低頭，導緻和牙醫當家的就此失去聯系，我一定會後悔的……我那麼想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後悔了。”

“你看你，不早說！”我一拍大腿，“哪怕給我個暗示呢，我也好當衆調戲你給你個台階下啊！”

“那種台階就沒必要了。”他迅速說，聲音低了些，“你不對我說話，我開始覺得寂寞了。”又低了些:“……牙也很痛。”

“長智齒就是會痛嘛，”我想了想，“給你抹點兒藥？”

“嗯……”羅瞥了一眼羅西南迪，張開手，“Room——”

我們倆就轉移到了船長室。

“上個藥而已，你還害臊啊？”我去洗手，順便拿消毒鍋過來。

“嗯。”羅注視着我進行準備工作，“牙科治療椅是天堂嘛，萬一有什麼不妙的反應，不想被柯拉先生盯着看。”

居然還引用了山治的話。

“喜歡制服play嗎？買套牙科治療椅給我就能解鎖性感美豔牙醫。”我單腿跪在沙發上，微微前傾身體貼近他，用手擡高他的下巴。

他乖乖張嘴。

“有點兒炎症，正常的。”我回身去找藥，“給你抹點兒藥……小心哦，很苦的。”

“又騙人，麗茲醫生，”他低頭看我，“有甘油，是甜的。”

沒唬住他。

“不是我說，”我開了一瓶新的碘甘油，“你到底自己偷偷摸摸看了多少口腔醫學的書？”

“這是常識吧？”他懶洋洋地笑了，“甘油是黏膜用藥物常用的溶劑，比如各種滴耳液酚甘油硼酸甘油……口腔黏膜的話，我猜是碘甘油？”

“行了你可以加入咱醫院的口腔科室了。”我用鑷子夾着棉球，把碘甘油擠上去，“碘甘油刺激性小，可以用于口腔黏膜消毒殺菌，對口腔潰瘍也有奇效。”夾起棉球，放在他的第二磨牙後面:“棉球咬一會兒，剛開始可能有點疼，稍微堅持一下。”

“嗯，”他咬着棉球，“确實很甜。”

“給小孩看牙用這個最好了。”我擰上碘甘油的瓶子，“長得挺快的，吃幾天清淡的等長出來炎症消了就好了。”就要起身，卻被攬着腰坐在了他腿上。

金月亮似的眼睛盯着我:“聊點兒什麼。”

我有點兒懵:“聊、聊啥？”

“随便。”他眯起眼，“你跟别人那麼多話，跟我就沒話說了嗎？”

飛來橫醋啊這什麼玩意兒！我百分之八十的騷話都用在他身上了好嗎？

“容我想想。”我開始加速思考，叮地冒出一個小黃燈泡，“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哦？請說。”

“你屁股很翹，羅大夫，是因為老穿高跟靴嗎？”

羅歎了口氣:“算了，你别說話了，我們兩個就安靜地坐着發會兒呆吧。”

“等等！”我舉手，“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但是現在方便問嗎？”

“反正還沒打起來，該做的準備也做完了，”他擡了下眉毛，“問吧。”

“你确定嗎？”我說，“我想問關于表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