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确定我看到雪豹尾巴的毛都炸起來了,非常明顯的防禦架勢,雖然還維持着表面的不動聲色:“表白什麼事?”
“你為什麼不跟我表白?”
“我為什麼要跟你表白?”
“總得有個關系發展的節點吧?”我對他這種态度表示不滿,“十來歲的小姑娘可以潇灑,我都二十啷當歲快奔三了,誰跟你沒名沒分地鬼混啊!”
“那我不也一樣嗎,”他不鹹不淡地說,“怎麼沒聽你表白。”
“我天天都在贊美你啊!”
“克拉麗絲你摸着良心說你贊美的是什麼。”
“呃,主要是針對□□吧……”
“你這樣我怎麼跟你談精神層面的東西!”他像是一下就被點燃了,歪頭吐掉棉球回來字正腔圓跟我吵架,“正經一點吧麗茲,你天天油嘴滑舌哪個男人敢把餘生托付給你!”
“嚯!”我大吃一驚,“你都考慮那麼久遠的事了?你是這種戀愛觀很保守的人設嗎?不是吧?!”
“我想稍微保護自己一下别被渣女傷害有錯嗎?!”
“别沒憑沒據的叫人家渣女啊混蛋!明顯是你經驗更多吧!”
他震驚地瞪大眼:“你現在拿這個來指責我了?你怎麼不翻上輩子的舊賬呢?”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我理不直氣也壯,“你算算,你幾歲處男畢業,到二十四歲和我搞到一起,中間有多少個相好,明明你才是更渣的那一個!”
“二十三,”他糾正我,“雖然是直到二十四那年才做,但是我二十三認識你那會兒就已經不找别人了。”
“還較那十天半個月的真幹嗎?”
“當然要較真,人的一生也就六七十年。”他居然真的開始跟我算起數了,“常年在海上漂,不是想登陸就能登陸的,而且不是每個島都有條件,我也不是那種欲望強烈的人……”
“呵。”我對此表示嘲諷。
“……所以實際意義上的性生活平均每個月也就一次,從十七歲到二十三歲,絕對在八十次以下!”他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盯着我,“但是,我們之間絕對超過了八十次,我懷疑在一百三到一百四十四之間……”
“那麼多嗎?不可能!”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你按高潮次數算的?你跟别人就射一次的嗎?怎麼可能?那憑什麼和我做就沒完沒了!”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那麼一想就控制不住……”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太不講道理了麗茲,自己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像隻潇灑的野貓,卻要求我忠貞不二。”
“我什麼時候提過這種要求了?”我大驚失色,“絕對沒有!我膽子怎麼可能肥到那種程度,又不想被你弄死!”
“你沒說過,但我知道,”月亮藏在陰翳的眼睫下面,“因為你不會,所以我知道如果我打破這個,野貓就真的不會再跳上我的窗台了。”聲音低了下去:“你沒說過,但我就是知道。”
我想了想,誠懇地點點頭:“那确實,你好了解我啊。”
“所以才說你不講道理……啊,想想我真是太窩火了!”羅發出一聲惱怒的低吼,“該死,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奇怪的門裡出來的可疑家夥直接扔進海裡一了百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啊羅大夫。”我毫無愧疚感地哈哈哈,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所以說你一早說了我不就注意點兒了嗎?你老是那副不主動不拒絕的暧昧态度,誰知道你是要認真談還是隻想爽一陣子啊?”
“你讓我怎麼說?”他啪地拍開我的手,居然還更生氣了,“你有時候五個月不來一次,海賊能有幾個五個月好活?我跟你說了然後當個禁欲的苦行僧等女王大人你不定時過來臨幸我嗎?”
“你沒說不還是等了嗎?”
“謝謝你的提醒啊我快忍不住動手殺你了!”
“你要是說了我不就考慮留在這邊了嗎?”我一拍大腿,“那我這有手有腳能自食其力,在哪兒不是當牙醫啊!”
“哈哈,”羅面無表情地笑了兩聲,“要我直白地告訴你我愛上你了、求你留在我身邊?動動你單純的小腦瓜兒吧麗茲,這種破釜沉舟的話一旦說出來我是不會接受别的回答的,到那時候我可不能擔保你還能‘有手有腳自食其力’啊……”
“特拉法爾加·羅你就該感謝老天現在是海裡,不然我糊你一臉冰凍debuff掉頭就跑回頭看一眼你這個色情狂死變态就算我輸。”
“……我不是色情狂,也不是變态,你這是毫無根據的诽謗。”
“你身上全是色爆了的紋身你當然是色情狂,不許反駁我。”
“Room——”
然後下一秒我就被shambles到床上去了。
我躺了一會兒,坐起身看着對面沙發上沒動地兒的羅:“你幹嘛?不來嗎?”
“不來。”他闆着臉,從小桌上拿過書翻開,“眼看就要辦正事了,不要撩撥我。”
“就為這個把我shambles走了?這也算一種變相的逃走吧?”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調戲他的機會,“你不是一直定力都挺強的嗎羅大夫?”
“那是誰的錯?”他用譴責的眼神看着我,“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我們有多久沒做了嗎?”
呃,從佐烏——不對,是從德雷斯羅薩——龐克哈薩德?還要早,發現他把我關門外前一個禮拜是最後一次,這麼一算……
“兩、兩個多月?沒到三個月呢,”我有點兒心虛,“也沒有很久吧?别太縱欲啊羅大夫,咱們都不年輕了……”
他對我露出一個溫柔和善的笑容:“等這邊的事了結,我就讓你用身體記住什麼叫‘縱欲’。”
救命,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