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眉眼一挑,得意神色顯露,雙手猛地一推,漫天花瓣飛襲而來。
片葉雖柔,但若搭配速度之快,擦過人之皮膚,則與刀片割人無異。
喻遙不動聲色,從頸間扯下一條項鍊,項鍊吊墜是一個小小算盤。
他将其握在手中。下一秒,算盤就在手中放大了好幾倍,而他身形原地自轉,如調琴一般,在算盤上狠狠一撥,串珠盡數脫盤,擋在人前,向前沖去。
于飛襲途中,由一化二再翻倍增多為無數,迎上每一片飛過來的花瓣,兩者相觸的瞬間,片片花瓣當即消散。
阿宋感慨道:“好強大的護身法寶!你的算盤竟有此效!”
喻遙驕傲笑道:“也是最近剛剛煉成。”
說完這句話,他也飛掠了出去,翻越火牆的瞬間,他伸手一抓,金劍自動歸位。
持劍直朝那花女刺去,對方當即色變,閃電般旋身避開。
長劍再度削去。她雙臂一展,身子後仰,腳下則穩如磐石,劍氣堪堪擦着她下巴過去,将她面紗微微吹起,容貌卻仍是未露出,耳朵之上那醒目的紅寶石耳墜,隻剩了一隻,許是剛才打鬥途中不小心掉落。
再來!再擊!
喻遙剛要揮出,忽然手腕一痛止住動作,原是那花女竟抓住了他的手腕。
喻遙奇道,這花女的力氣還真是不小,竟能輕易扼住他的動作。
被握住的皮膚隐有摩擦之感,他低頭一看,不僅皺起眉頭,這花女的五指骨節之上竟都是老繭,好不光滑。
感知到他的視線,花女猛地一拉,将彼此距離拉至極近。兩人眼瞳相對,花女眸中帶有得逞之意,她此時動作制住喻遙,從使其無法再度用長劍攻擊。
喻遙冷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能出招了?”
花女臉色一滞。
忽然,喻遙手中金劍泛起光芒,瞬間由長劍化為一隻短匕,手腕發力震松花女握着他的手,穩準狠地一匕揮出。
花女始料未及,忙身型後撤卻遲一步,咽喉處已被匕首劍氣割破了些許,流出紅血。
還未立穩身型,又遭了喻遙在腹間的狠厲一抓,登時氣勢全破,整個人重重地跌在地上,傳出一聲巨響。
喻遙落于她身側,手中匕首再度化為長劍,指着她道:“你輸了。說吧,到底是什麼目的?”
花女吐出一口鮮血,連白色面巾都染紅了。眼睛卻仍是憤恨不甘地看着喻遙,不答一語。
喻遙輕聲道:“好啊,你不說。那我便将你帶回地界,關入十八層地獄,到了那裡,你不想說,也有人撬開你的嘴要你說。”
他剛欲動手抓去花女。
忽然,身後又傳來了衣衫被風拍打的聲音。
疑惑回首,見不遠處站着十多個人。這幾人穿着都一緻,均衣着長可拖地的黑袍,頭上戴着黑袍連體的巨大兜帽蓋住整個頭,面貌全遮。
他們好像都垂着頭和手,看着垂頭喪氣,有氣無力的。雖然是人的身型,但動作又讓人覺得他們不是人,在這暗夜之中,好像是來索命的幽靈,慢慢地向喻遙走來。
忽然,慕恩發出一聲尖叫。
喻遙猝然看去,見他和阿宋在祭台之上,同樣遇到了這樣的幾個黑袍人,但他們面前的那幾個卻姿勢更為怪異。
他們是一手擡起向前抓的姿勢,頭是向後仰的。
其中一人欲圖抓住慕恩,被阿宋當胸一腳踹得踉跄後退幾步。一受力,那人的頭竟好似與脖子之下的身體分離,自行扭轉了一圈。
喻遙當即确認,這絕對不是人!人的頸骨怎麼可以扭成這樣的角度?!
“喻遙公子。”
喻遙聞聲回首,花女這會兒功夫已經爬起,并站在了遠處一片空地上,靜靜看他。
她一隻手裡拿着朵骨語花,另一隻手指着祭台的方向,語聲含笑道:“你看,那是什麼?”
他順着視線看去,發現花女所指之人,正是阿宋,隻是她此時的狀态有些奇怪,就像失了魂般,雙目呆滞無神,任旁邊的慕恩怎麼搖晃她的身體,她也沒有反應。
忽然,她腰間裝着那骨語幹花的靈囊發出光芒。喻遙扭頭,花女手裡的花亦在發光。而她輕輕一招手,阿宋竟瞬間朝他們的方向轉了過來,并且下一秒就飛掠而起,直接落在花女的身側。
她好像感知不到自己身側所站正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隻在花女背後靜靜站着,喻遙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也置若罔聞。
喻遙見勢不對,立刻要沖過來,花女卻一甩袍袖,那幾個黑袍人登時被注入靈魂般迅捷地動起來,撲向喻遙。
喻遙隻得回身應對,黑袍衆人群起而攻之,一時艱難抵抗接招,耗費多時才将那些黑袍人盡數打倒。
一回身,花女和阿宋,已經一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