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上那個是什麼?”斯坦突然盯着哈利開口。
“啊,或許是沾的灰。”哈利撥弄了一下頭發把傷疤擋住。
斯坦·桑帕克依舊盯着他:“名字?”
“納威·隆巴頓。”哈利立刻道。
斯坦轉向阿爾特米亞。
“帕瓦蒂·佩蒂爾。”阿爾特米亞在心裡給帕瓦蒂說了聲抱歉。
“哦,好吧。”斯坦無趣地說,“上車吧。”
兩人提着行李上了車。
“哪裡都能去嗎?”哈利問。
“當然。”斯坦回過頭,又露出懷疑的神色,臉上的痘痘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發亮,“你們伸出了魔杖,不是嗎?”
“啊,是的。”哈利趕緊說,“去倫敦要多少錢?”
“十一西可。”斯坦低頭擺弄了一會兒,遞了兩張車票過來,“但十一西可你得不到熱巧克力。如果你們付十五西可,可以得到一個水瓶和一把牙刷,顔色随你挑。”
阿爾特米亞數了兩枚金加隆給他:“多餘的是小費。”
斯坦挑了挑眉,多看了她一眼:“上樓吧,給你們找個不那麼晃的位置。”
迎着哈利驚訝的目光,阿爾特米亞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眼斯坦,然後湊近哈利小聲道:“……喝咖啡的時候跟别人學的。”
哈利裝模作樣地感歎了一聲:“我們阿爾長大了。”
阿爾特米亞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退,面無表情地給了他一拳。
斯坦帶着他們繞過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個子巫師,上到了第三層。第三層沒有人,排列的黃銅床架牢牢地固定在地闆上。燭台裡燃燒着蠟燭,照亮了鑲木的牆壁。
“可以開車了,厄恩!”斯坦高聲道。
汽車立馬開動,阿爾特米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床架才沒被甩飛出去。
“那是我們的司機,厄尼·普朗。”斯坦說到這裡哈哈大笑,“一個戴着厚瓶底的老家夥!”
又是一個甩尾,阿爾特米亞栽到了自己的床上。她聽到樓下傳來了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音,她希望不要是那些沒有被固定在地闆上的黃銅床。
“現在我們到哪了?”哈利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唔,可能是威爾士的某個地方。”
這時樓下傳來司機的喊聲:“斯坦,你最好叫醒馬什夫人!我們馬上就要到阿伯加文尼了!”
斯坦高聲應了一聲,然後繞過阿爾特米亞,消失在了狹窄的木樓梯上。
“羅恩真該來試試這個汽車,”阿爾特米亞被颠得有些難受,“他就會明白我的掃帚到底有多舒服——”
“我也很想吐,可惜胃裡沒什麼東西。”哈利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摸出了那隻缺了頭的巧克力蛙。
“謝天謝地。”阿爾特米亞抓住床架,探過去咬了一大口。哈利把剩下的一半塞進自己嘴裡,抓住床架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晃。他們出來時沒帶水,隻能伸着脖子把一大塊巧克力咽下去。
胃裡填了點東西後,兩人就慢慢習慣了這輛似乎一次性能跳一百英裡的車。阿爾特米亞拉開窗簾,發現這輛車現在正在人行道上行駛。道上的樹木和郵箱總會在汽車經過的時候跳到一邊,然後再跳回去。因為行駛的速度過快,那些東西就像是沒動一樣。
“要是有人會怎麼樣?”阿爾特米亞問哈利。
“人也能往旁邊跳跳,不是嗎?”斯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裡拿着一份預言家日報和兩杯熱巧克力,語氣有些輕蔑,“麻瓜什麼都不知道。”
阿爾特米亞不想一直跟斯坦待在一起,但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走了。他靠在了哈利那張床的床架上,打開了那份預言家日報。
頭版放了一張占了版面三分之一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沉着臉的男人。他有一頭亂蓬蓬的長發,面色蒼白,比書上的吸血鬼還像吸血鬼。
“是他!”阿爾特米亞睜大了眼睛,“哈……納威,我們在麻瓜的電視上看到過!”
哈利轉過頭,有些迷茫地跟阿爾特米亞對視。
“納威,”阿爾特米亞強調了一遍,“我們那天在咖啡館的時候看到的,還記得嗎?”
“啊,”哈利的舌頭有些打結,“是的,帕瓦蒂。”
“你們在約會嗎?”斯坦似乎不放過任何一個八卦的機會,“背着家人約會?還是私奔?”
“或許吧,”哈利敷衍他,“所以他犯了什麼罪?”
“為什麼私奔?”斯坦卻不放過他,“家裡不同意?為什麼?她不喜歡她的未婚夫嗎?”
“是的,我和帕金森相看兩厭。”阿爾特米亞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布萊克怎麼了?”
“梅林啊,小姐,你不看報紙的嗎?”斯坦把那份報紙塞到了阿爾特米亞懷裡,“西裡斯·布萊克,阿茲卡班的重犯。”
哈利湊過來跟她一起看,阿爾特米亞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張照片上。
布萊克的那雙眼睛籠罩着深深的陰影,可是這似乎是這張凹陷的臉上唯一活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