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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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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張天材都成長于無數規則之下,沒想到規則也分貴賤,上等規則可以制約下等規則,他隻能隐忍蟄伏,等待新的規則降臨制裁。

他等到了,規則是同歸于盡。

兩人糾纏着打紅了眼,全程卻一言未發,彼此沉默地,要置對方于死地。

鬥毆漸漸驚動了整個新人營,戰士們隔着玻璃集體觀望,有條不紊,似乎對這樣的鬧劇并不陌生。

喧嚣愈演愈烈中,華景昂默默望向那塊開裂的沾血的玻璃,久久無言。

.

無領導集團連環襲擊案就此告破。

張天材的名字被公開,成為了幕後主使,對外宣布的完整故事是訓練時與同僚相處不睦,受濱海大道襲擊案啟發,于是對身邊人威逼利誘,策劃内部襲擊,趁亂下手。

所有參與襲擊的戰士均被證實是張天材的親近人脈,集團已經将他們全部開除并在行業永久拉黑,移交警方處理。

不僅如此,牆倒衆人推,網上不斷湧現各種受害者,痛述張天材過去的種種惡行,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小學。

眨眼間,泥沙俱下,人們無法追究每一個故事的真假,但已然對張天材霸淩者的嘴臉深信不疑。

就連賦閑在家的張良朋都被許多媒體找上門,希望他能夠接受采訪,詳細講述張天材在集團内部是如何胡作非為的。張良朋一貫是個慫包,沒見過這種大場面,吓得夜不能眠,幹脆主動請纓去醫院照看他的馮哥和霜姐,借機逃避媒體曝光。

作為張天材的父親和領導,張多富特地召開新聞發布會,為自己的管教不力向全社會道歉,并承諾絕不姑息,必定嚴懲,也将竭盡全力補償所有受到傷害的人。

鏡頭裡“大義滅親”的模樣被全方位推了特寫,全網到處都是關于張多富的通稿,表面上探讨他在職業與家庭之間的失衡問題,實際上卻是明貶暗褒,反倒對外擴大了他的個人影響力。

由于張天材曾經出現在洩漏的參賽名單上,輿情的議論焦點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公開賽,眼下幾乎無人再關心濱海大道主案的調查進展。

公衆對市場部工作的非公開透明極為不滿,一時間吵得烏煙瘴氣,質疑聲四起,紛紛開始施壓無領導集團,要求暫停備賽,集中整頓。

林莉原本堅若磐石的态度終究動搖了,她像往常那樣向易丞彙報完手頭的工作,拖着消沉的臉色說:“公開賽……現在收手還不算太晚。”

易丞正在桌面屏上翻閱項目組的周報,集團對UG聯盟的吞并還差最後兩家頭部企業,可是近日董事會突然發難,不是質疑股權結構就是故意制造人員流動,嚴重影響了收購工作的推進。

很明顯,張多富沒打算饒過他。

此時,林莉突然提出停賽的念頭,易丞不得不放下手頭所有工作,擡頭确認玩笑的成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連環襲擊案那麼一個進退兩難的死局,張多富為了保住自己,居然将親生兒子推出去破局,還一邊引導輿論對公開賽施壓,一邊利用董事會阻撓收購工作。老狐狸一石三鳥,這個時候停賽,不正遂了他願?”

林莉的神情幾乎沒有波瀾,好像習慣了這種妥協:“前後發生了那麼多事,參賽名單遭到重創,新人營士氣大減,我現在的能力最多隻夠保證比賽如期舉行,并不能保證比賽結果,你敢賭一把嗎?”

易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繞到她跟前,壓迫性十足。自從撕破了張多富這層窗戶紙,他與鞏固派已經徹底劃清界限,隻剩下表面的虛與委蛇。

董事會一直都是強權巅峰,他從不指望可以輕松翻越,當初牽頭實施“領戰計劃”,為的就是牢牢掌握獨屬于自己的籌碼,公開賽就是其中一環。

不用翻山越嶺,就可以一步登天。

“為什麼不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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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景昂獨自坐在海灘邊的燒烤帳篷裡,凝神傾聽。

海浪在夜色深處孤獨翻湧,起伏中,分秒寂靜流逝,循環往複,無休無止。

看久了,就以為時間是活着的生命,可以發出浪潮的聲音。

年後歸來營業,王伯家的生意還是和年前一樣興旺,忙得不可開交。各式各樣的帳篷燈火點綴了黑夜,烤香随風散開,空氣裡滿是誘人的味道。

華景昂隻接了一小杯特釀,一人,一套桌椅,一個烤火爐,就這麼簡單地打發着夜晚。

忽然,帳篷外扔進來一束歪七扭八的玫瑰花,緊接着看見言崇飛端上一盤新鮮出爐的烤串,順便拖了張椅子,甩到華景昂身邊大方坐下:“你個沒良心的,偷喝酒就算了,還不帶上我!”

華景昂稍稍詫異地望着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言崇飛趕緊靠向烤爐暖暖手:“某人下午被林經理叫走之後,晚上回來一直心不在焉,複盤會結束轉眼就失蹤了,背包都還放在辦公室裡,沒有回家的話,多半就是這裡咯。”

華景昂淡然一笑,擡手拿起桌上的花:“今天不是還沒到15号免單的日子麼?哪來的?”

言崇飛明目張膽将椅子挪近,擺出一張厚臉皮:“我看上你了,送你花怎麼了?”

華景昂沉默注視他,眼神藏着一絲看熱鬧的輕佻,言崇飛無奈三秒破功,立馬端正态度:“好吧,我純屬胡說八道,花是在海灘上随便撿的,也不知道哪家情侶吵架鬧掰,好端端就給扔了,多浪費啊!我借花獻佛,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華景昂不覺想起兩人第一次來這裡的情形,那時彼此間還不太熟,言崇飛訓練受了挫,像風暴底下鑽出來劫後餘生的野生動物,睜着泛紅倔強的眼,看上去極不好惹,沒想到最後大吃一頓就順好了毛。

在兩人相向凝望的世界裡,也有一束鮮花,和眼前無處不在的海風。

這次亦是如此,隻不過被安慰的人成了他自己。

華景昂珍重地握着花束,坦白道:“我其實在想公開賽的事。”

言崇飛大口享用肉串,像是滿不在乎:“怎麼,終于下定決心要結束這場鬧劇了?”

“不知道……當初我不過是用了最簡單的手段讓張天材入局,沒想到事情會一路跌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說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是渺小還是不可估量?”華景昂頗有點自嘲的意味。

言崇飛搶過華景昂的酒:“别人難說,但你肯定跟渺小沒關系。”

華景昂微微歪斜着腦袋,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有追究的興緻,言崇飛抿了一口辛甜,接着說:“不管外面的人怎麼揣測,也不管集團接下來怎麼安排,起碼所有參加集訓的戰士,包括我在内,都非常清楚一點——你,華景昂,才是公開賽的核心。沒有你,什麼萬衆矚目,什麼背水一戰,都是空談。”

林莉也說了類似的話。

她應下易丞的豪賭之後,趁着精疲力竭的空隙,将華景昂叫去辦公室,進行了最後的決策談話。

林莉始終認為,對于一場戰鬥來說,戰鬥以外的事都格外局限,她能做的實在太少了,隻能将選擇權交給戰鬥的人。

公開賽籌備至今,承載的東西已經遠超預期,沒有誰是理所當然的接納者,所以林莉在眼下最艱難的時刻,竟然重新向華景昂确認了參賽意願,希望他能夠慎重考慮。

“如果是你的話,你可以決定更多……”

就算華景昂要強行終止比賽,林莉不會有意見,市場部更無從應對。

言盡于此,華景昂陷入了長久的沉思,遲遲給不出答案。

此時,他聽着言崇飛的話,忽然想問:“那你呢?你是怎麼看的?”

言崇飛目光漸深:“老華,說實在的,我一開始很不安。最近我總是頻繁想起十年前的人和事,可是明明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還是會有一種未知的恐懼,在心裡若隐若現。我們是見不得光的一批人,從來沒參加過什麼公開賽,也不知道之後會面臨什麼,但團建那晚我曾經說過,我想要離希望更近一步,所以才會繼續留在集團,跟在你身邊——”

華景昂這段時日已經聽了言崇飛許多舊事,兩人休息時間幾乎形影不離,起初還會忌諱地去到靜音房裡,後來漸漸像在聊一些奇聞逸事,哪裡都可以,有時坐在訓練室的牆角,有時靠在無人的箱子邊,連停車場和飯桌上都留足了回憶的痕迹。

“現在也一樣,”言崇飛知道自己已經多了私心,“我還沒有和你一起正兒八經到過終點呢,不管是賽場上的,還是這輩子的,哪個都好,你總得給我一次機會吧?”

的确,模拟演練也好,階段測驗也好,他們至今沒有在正式場合裡同時到達過終點。

華景昂定定地望着他,數月的光景從容流淌,仿佛汪洋大海覆滿千溝萬壑。

他很快舉起玫瑰花,送回言崇飛手裡:“是你給我的機會。”

而且一次不夠。

深夜,華景昂沉寂多時的社交賬号更新了一條動态。

“大家好,月底這場公開賽是我職業生涯最後一場比賽,屆時我将正式退役。”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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