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印度的飛機上,吳邪面無表情在筆記上烏荼國旁邊落筆八個字——生機、腐爛、貴霜王朝。
青年的聲音猶在耳側,讓他怎麼想怎麼不爽。
尤其他們前腳剛知道這香的來源,後腳越文就将飛往印度的跨國包機送到他們面前。
擺明了就是甕中捉鼈,把他們當成待宰羔羊。
想到這,他深深歎了口氣。
“怎麼,還沒出國就已經想家了?”
身後座位忽然探出一個頭來,語氣揶揄調侃,黑色墨鏡片折射出機艙内明亮的頂光。
吳邪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反駁。
“我能擔心那個嗎。”
頓了頓,眸光掃過不遠處沙發上,靠在一起研究資料的小桃子和小哥。
眼中隐約閃過擔憂,壓低聲音。
“我是在想要去的地方,和我們國内可不一樣,出了名的髒亂和女性不友好,我是擔心小桃子。”
真正的美是不分國際的。
他們小桃子長得和仙女一樣,去印度不就像羊入虎口嗎。
而且前段時間,剛有一對到印度自由行的夫妻被施暴,這地方怎麼看怎麼危險。
越文八成就是故意的,還明晃晃和他們講,無論在那鬧出什麼事情,他都能擺平。
貓哭耗子,假慈悲!
吳邪在憤憤不平,沒注意瞎子順他的話摸着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眼神在三人之間逡巡,瞧瞧小哥,又瞧瞧坐在那裡的紀初桃,最後落在吳邪本人身上。
擡手拍拍他的肩膀,語氣煞有介事。
“我看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真要是出什麼亂子,小桃砍起人都不帶眨眼的,到時候你這細皮嫩肉的,别被人趁亂扛起來跑了就行。”
吳邪瞪着眼睛揮拳,展示自己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終于惹得将他們談話盡收耳中的紀初桃注意。
不知想到什麼,她靠在小哥肩頭笑了好半天,眼角都泛起水潤的紅。
“好了。”
小哥無奈放下手裡的資料,擡手按在老婆小臉上,用指腹輕輕擦拭她眼角滲出的淚珠。
“臉都紅了。”
腦海中天馬行空的念頭變成小哥清雪一樣的目光,紀初桃抱住小哥胳膊,唇角噙着一抹笑,眼風掃向對面的吳邪和黑瞎子。
“你們倆别講笑話逗我,去看看胖子逛夠廚房了沒。”
兩人勾肩搭背消失在紀初桃和小哥的視線。
直到這時,少女素白的小臉才終于流露出一絲凝重。
三天前,越文和他們講述了蝕靈香和烏荼國,并且将所有人的體檢報告全部交給紀初桃看了一遍。
其結果和實驗室給出的并無區别。
不過相比胖子和金萬堂變化的循序漸進,越文的一些夥計顯然沒有那麼幸運。
那些從星辰地宮逃出來的人,有兩個已經像故事中所說的那樣,全身血肉脫落而亡。
越文也是因此才确定調查方向,開始着手研究族中留下的古籍。
出發前,他給胖子服用了一種特殊的香丸,據說可以先令體内的微生物短暫進入沉睡,暫停身體的一切變化。
越文和他手下人也同樣服用了這種東西。
隻是時間拖得越久,蝕靈香對于他們生命的威脅便越大。
事關胖子的安危,紀初桃沒有多猶豫便答應了越文的交易。
她不是不想用自己的血來救胖子,而是她的血其實比蝕靈香本身還要霸道。
早在剛去泰國時,紀初桃就已經把自己的血液樣本交給過古潼京實驗室。
研究員并沒有弄清楚她血液擁有超強修複力的原因,但卻發現血液樣本中無論是細胞活性還是細胞分裂速度全部都處于一種極端高速的水平。
簡而言之,即便紀初桃給胖子喝了她的血。
胖子的身體也隻會每況愈下,她的血隻能加速胖子體内的細胞分裂速度。
得知一切以後,紀初桃便将所有信息和小花、瞎子同步,後者當天就從上海飛往了香港。
而小花則提前一步安排人去了布巴内斯瓦爾,先行探索一遍那裡的神廟。
三天之中,紀初桃和小哥又同越文開了幾次小會。
直到今天下午,他們才終于坐上香港飛往印度加爾各達的豪華包機。
除了紀初桃他們四個人,瞎子也參與進這一次的營救行動當中,還順理成章從越文那撈了一筆價格不菲的雇傭費。
小花後方坐鎮。
一是看着越文動作,二是随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而跟着紀初桃他們一同前往加爾各答的除了一飛機物資,還有越文堂而皇之準備在座位前面的幾把滿彈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