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面前的桌幾上擺着幾張薄薄的紙,是古潼京實驗室傳來的紙質報告。
小哥走到初桃身邊坐下,發覺她眉宇間淡淡的疲憊,薄唇不由抿起,眼底閃過心疼。
攬着初桃纖薄的脊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休息一會兒。”
紀初桃的确有些累,不過現在事情沒弄清楚,她哪裡睡得着。
隻在小哥肩頭靠了一會,輕輕嗅着他身上的氣味。
五分鐘後,才露出小臉,打起精神。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和我們上次去的皇陵有關,胖子不是唯一一個變化的人,金萬堂剛剛打電話來,他也有相同的症狀。”
“既然有共通性,那......”
紀初桃的話還沒說完,胖子直接激動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啥?堂堂那老小子也跟我一樣變年輕了?那死老頭子怎麼不早說,早說我還隐瞞個什麼勁兒?!!”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過于貪心,命運捉弄人才來了這麼一遭,搞什麼罕見基因病變。
合着一切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的因果報應,而是他們去過那個皇陵的别有用心!
紀初桃斜了胖子一眼,他立刻在嘴上比劃一下,同時雙手合十拜了拜。
“上次去皇陵的不止我們幾個,既然症狀有共通性,沒道理隻有堂堂和胖子會有,恐怕當時一起下去的其他人也逃脫不掉。”
少女的聲音極輕,聲音落下的下一秒,一陣嘈雜的鈴聲打破了休息室的寂靜。
是她的手機來了一通微信電話。
紀初桃垂眸看了眼對方的頭像,臉色微不可察一沉。
電話接通,對面響起一個溫潤清亮的男聲。
“紀小姐,這麼晚打擾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沒有休息。”
紀初桃掃了一眼瞬間看過來的幾個人,沒應他的話茬,隻是淡淡問了一句。
“越老闆有事嗎?”
對面的越文無聲笑了下,順手點燃桌邊狄叔剛剛送來的安神香。
清透溫和的香氣逐漸暈染,将室内萦繞的涼意逐漸驅散。
他把玩着腕間的手串,含笑開口。
“聽說斯坦福醫學院Weissman教授帶領的團隊在昨天上午臨時暫停所有課業研究和臨床診斷,從舊金山搭乘專機,十個小時後落地上海國際機場。”
青年坐靠柔軟椅背,視線落在一牆之隔的對面,嗓音略低。
“紀老闆,我想我知道你現在的困境,并且能夠提供給你需要的幫助。”
話一出,紀初桃手指瞬間捏緊,明媚清澈的桃花眼蒙上一層暗光。
“你想要什麼?”
“紀小姐,越某不會為難你,也是真心想要幫助你的朋友們活下來,隻求你們到一個特殊的地方取幾味香料贈予我。”
“作為交換,我會雙手奉上能暫時抑制他們身上變化的方法,等香料取來後,再幫他們徹底恢複,如何?”
“成交。”
電話挂斷,胖子瞬間站起來,語氣急促。
“天仙兒,是不是越文那個老陰人,你答應他啥了?”
紀初桃剛剛沒有開外放,除了她身邊的小哥聽完全程以外,剩下四個都隻能看到她逐漸冰冷的表情。
這種關頭上突然提要求,那不就是趁人之危。
胖子唯恐越文提出什麼破壞小哥和天仙兒感情的事,那他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兒。
“放心,越文隻說想要幾種香料。”
紀初桃擺了擺手,讓胖子不要那麼擔心。
“不過他打電話過來,隻能說明他的人也有了相應的症狀,我們不需要自亂陣腳,等你們倆檢測結果出來以後,我們直接去香港。”
剛剛電話最後,越文要他們到香港接受短暫治療,再詳談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估計這一次行動,又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
少女粉潤的唇瓣輕輕抿起,眼角下垂,指尖無意識在小哥的掌心勾劃。
淩亂的線條如同此刻她布滿愁思的内心。
小哥收緊手掌,包裹住初桃微涼的小手,掌心貼着她的手臂上下摩挲,聲音低沉。
“别擔心,我在。”
另一邊一直沒出聲的小花忽然若有所思道。
“你們說的那位越老闆,我好像知道。”
吳邪和胖子讓他展開說說,小花便講了幾條自己知道的消息。
“聽說那是個以占星蔔卦聞名的香港老牌家族,上個世紀時,他們就已經擁有了大半個銅鑼灣的地皮,不過這個家族最神秘的是姓氏,幾乎沒有消息流露出他們到底姓什麼。”
“每一任家主在外做生意都隻有名字,從不透露姓氏,而且他們壟斷了香港的所有香料,目前亞洲百分之八十的香料生意也都在他們掌控下,是真正的老錢家族。”
上次江西,小花并沒有和越文見過面,隻知道雇傭他們的是一個有錢人。
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個有錢人竟然是他知道的那個越文。
“來頭真這麼大?”
胖子瞠目咋舌,心裡掰扯越文家到底襯多少。
要真按大花說的,老越家擁有香港半個銅鑼灣,那換算成錢,就是數百億港元啊!
完了,這麼一看上次的活兒,虧了。
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