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越文什麼來頭,現在重要的是,他能解決我們的問題。”
有小哥在身邊安撫,紀初桃很快便冷靜下來。
越文未必是說謊。
半年前的星辰地宮一行,讓她大大提高了警惕心,并且安排人在香港密切關注越文的活動迹象。
他大部分心思都花在破解六十四星圖上,幾乎很少公開露面。
紀初桃也并未聽說越文有其他異常。
不過既然能說出剛剛那番話,說明跟随越文一起下到地宮的手下肯定和胖子金萬堂一樣,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隻是他封鎖消息及時,紀初桃安排的人沒有得到更準确的信息。
“況且他也需要我們的幫助。”
少女霧色四溢的雙眸閃過一絲暗光,将越文的話重複一遍。
現在看來,他應該知道這種“返老還童”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并且有相應的解決方法。
隻是越文缺少材料,并且能獲得材料的地方是他難以深入的。
他們的籌碼相抵了。
這是紀初桃的猜想,而想要驗證猜想的真實性,就要他們走一趟香港。
她的計劃已定,其他人當然不會反駁。
六個小時後,實驗室的大門打開。
一身防護服的Weissman教授拿着新出爐的報告,表情激動地走到紀初桃面前。
“My god,Ms.紀,我們在這兩位先生身上發現了一種全新的微生物,這簡直是生物學上的奇迹!”
“以上帝之名,我從業多年從未見過這種微生物,Ms.紀,如果你願意的話,下一期Lancet雜志完全會以你為封面,這種微生物對生物學和醫學的貢獻絕對是史詩級的!”
Weissman教授早些年專注于造血幹細胞生物學,目前研究重心逐漸轉移至衰老領域,對細胞病理和發育再生有極深厚的了解。
否則紀初桃也不會大老遠把他和他的團隊請過來。
“Weissman教授,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保密,永遠都不見天日。”
她翻了幾頁紙質報告,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如同在紙張上亂爬的螞蟻,讓人頭皮發麻。
報告内容和古潼京傳回來的基本沒有太大差别,紀初桃看了幾眼後便交給一邊的吳邪。
後者拿到報告,和小花他們回到沙發那邊研究。
原地隻剩下她和小哥仍站在Weissman教授面前,兩張清絕的東方面孔精緻得晃眼。
教授滿臉遺憾,還想再勸幾句,便聽少女袅袅開口,語氣淺淡。
一口流利英語念得着重而緩慢,似魔鬼在耳邊低語。
“當然,如果教授願意攜家眷和團隊留在中國并且任職于T.L.公司的話,我可以将這項研究完全交由您來負責,并且供給您持續的經濟扶持。”
“屆時别說是Lancet雜志封面,哪怕醫學領域的最高榮譽,我想Weissman教授也完全可以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一種全新未經研究的微生物種,還能促進細胞分裂再生,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
沒有一個科研人員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哪怕是已經年過七旬的Weissman。
蒼老的面上閃過掙紮,幾經思考,他還是保守回答。
“Ms紀,我不能代替團隊其他成員答應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決定。”
紀初桃點點頭,嬌豔的臉蛋如同綻放的鮮花,揚起個輕笑。
“這是自然,您下榻到酒店後可以和家人慢慢考慮,我想您的小孫女一定很喜歡中國文化。”
寒暄到此結束。
小哥沒有多驚訝初桃前腳剛把Weissman教授的團隊請到國内、後腳就将他們家眷秘密帶離美國的行為。
這是個沒有解決前便不能洩露的秘密。
聰明人會利誘,有錢人會威逼。
而他老婆剛好兩樣都占。
在Weissman教授糾結忌憚的目光下,紀初桃挽着小哥和他告别。
拿到檢測報告,他們便沒有再實驗室繼續待着,隻留下解家夥計護送醫學團隊回酒店。
紀初桃幾人則自己開車重新返回先前他們落腳的地方,沒有休息,簡單沖澡洗漱後直接前往機場。
中午十二點,飛機順利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
紀初桃匆匆在飛機卧室上睡了兩個小時。
下去時還有些腳步虛浮、神智不清,被小哥拍着後背、吹了一會風後才清醒過來。
四月的香港剛剛初步入夏。
不耐冷星人初桃身上還穿着小哥的襯衫,吳邪和胖子就已經直接換了短袖。
小花、瞎子沒有過來,他們要在上海等待金萬堂的檢測結果。
擺渡車将四人送到停車場,兩輛黑色庫裡南一齊打開車門,恭敬迎接他們上車。
正值午休高峰期,香港熱門路段擁堵得厲害。
穿過最擁擠的西區海底隧道和夏悫道,車子沿紅棉路一直開向太平山的私人莊園。
香港寸土寸金,太平山更是頂級富人的聚集地。
紀初桃在回傳資料上看到過,越文的祖宅便建在這座香港海拔最高的太平山,據說私人莊園的占地面積遠超兩萬平。
不過論祖宅,紀初桃可一點都不怵。
畢竟她從小就在占了半座山的紀家老宅長大,修建的一個門檻都是百萬克價小葉紫檀。
司機将四人送到莊園一幢别墅前。
别墅大門是敞開的,門口的左右兩邊是打理精緻的花園。
各式各樣的朱頂紅争相開放、盡态極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