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明夏從宴會廳離開後,盛寒身邊依舊熱鬧,前來交談者不絕。
盛寒氣質雖依舊冷峻,和人交談時分寸卻把握遊刃有餘,既疏離有壓迫感,卻并不讓人生厭。
那是一種明知危險,又很想靠近的魔力。
談笑間,他視線卻時不時往宴會廳入口掃去,像是在尋找些什麼。
不是隻給她三分鐘時間,三分鐘有那麼漫長?
是不聽話,還是遇到什麼麻煩?
盛寒看了看手表,五分鐘。
超過兩分鐘,她在工作上向來一絲不苟,嚴謹認真。
盛寒眉心微蹙,原本冷峻的面孔,竟呈現擔憂之色。
久經商場,滿世界飛的他,哪怕在非洲遇到叛軍兇險萬分之時,他也面不改色。
不斷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都是人精,很快大家注意到盛寒神色間異常。
大家心下奇怪,尋思着什麼樣的事能讓盛總這般人物面露異色。
和他正交談的張總笑問,“盛總,怎麼沒見您身邊美人。剛才我可聽到很多人都說,一向不近女色的盛總今天竟帶來女伴。”
盛寒眸色先是幽深,随即微微一曬,“她有點事。”
張總再次打探,“真不知道那位美人是何等的驚豔,才能入您盛總的法眼。”
盛寒身姿筆挺,華麗水晶吊燈散發出的明亮燈光映在眼裡,像浩瀚宇宙裡發出的璀璨星光,他緩緩開口,“不驚豔,不過是入了我的眼。”
不鹹不淡的語氣,聽上去似乎也不過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卻像驚雷一般,在周遭聽到這句話人的心裡炸開。
不過是入了我的眼,這句話什麼意思?!
張總聞言,表情明顯産生變化,幾秒後恢複如常,“能入盛總的眼,看來您身邊的美人比驚豔更驚豔。”
盛寒沒有回答,隻是眉眼不經意間溫和下來。
他徹底沒了心思再和人交談,敷衍兩句後轉身。視線掃了一圈宴會廳,邁步往宴會廳外走去。
猶若一個發光體,吸引衆多目光。
關于他的議論聲,一直沒斷過。
“天,我要是把我剛才聽到的話說出來,你簡直都不敢信。”
“什麼話?”
“關于盛寒的。”
“快說快說!”
“有人提到盛寒身邊女伴,他來了一句不驚豔,隻是入了他的眼。”
“!!盛寒這句話什麼意思?”
“不驚豔,隻是入了他的眼?也就是說,盛寒暗示他今天帶來的女人和他之間關系?”
“那位盛總以前可沒有任何绯聞,這次主動當衆對外說這些,那女人怎麼可能和他之間沒那種關系。”
“看來今天這裡不少人要傷心了。”
“不是嫉妒啊,我是真覺得盛總身邊那女人配不上他,看上去也沒多漂亮驚豔。”
“人不是說了嗎,不驚豔,隻是入他的眼。”
……
盛寒踱步到宴會廳外,沒有看到人影,他拿出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滑過屏幕。
電話裡的鈴聲響了十下後,電話接通。
盛寒:“在哪。”
電話裡傳來的女聲軟糯又帶有幾分局促,“盛總,抱歉,我在衛生間所以晚了點。”
盛寒看向過道,“我在宴會廳門口,等你。”
“好的,我馬上過來。”
電話裡聲音消失後,盛寒并沒有馬上挂電話,視線再次看向通往衛生間的走廊。
背後突兀響起一個清潤的男聲,“盛總。”
盛寒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屏幕裡已經顯示通話結束,他唇邊滑過無聲的輕呵。
他轉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眼熟,在酒店門口見過。
他沒什麼表情看向朝他緩緩走來的男人,目光落在那張英俊的面孔,眸色微收,眼神略帶攻擊性。
許延澤在離盛寒一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住腳步,那雙總是帶有幾分笑意的桃花眼,在面對盛寒投過來的目光時收斂不少。
許延澤笑得如沐春風,“盛總,您在等人?”
盛寒淡淡道,“等人。”
許延澤:“我剛看我妹妹在衛生間門口和明夏說話,明夏說她肚子有點疼,有點不好意思和您說,于是委托我若是在宴會廳看到您,方便的話給您說一下。”
盛寒目光落在他臉上,“明夏?你和她很熟?”
許延澤:“不算很熟,她是我妹妹大學最好的朋友,常聽妹妹提起她,也見過幾次,是個很善良實誠的姑娘,所以對她有幾分好感。”
盛寒拿着手機手放進口袋,“剛才她已經和我打過電話。”
許延澤;“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