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得去看看……”
盡管是她先開口做出這個提議的,但最先坐不住的也是少女自己。
——最後定下來的【關押】場所,是在六世壞,萊茲哈特自己的房間……在告知了作為核心部下的芬裡爾和尤尼科之後,他們表示理解事情的嚴重性,并且也在維薩斯的囑托下,主動将他們的老大以門鎖關在了封閉的室内。
嘛。雖然很意外和室的門居然也可以上鎖的……但據說。這好像正是萊茲哈特最近在研究的新科技。竟然能在這對他自己派上用場,不得不說這還真是誰都沒想到。
把他的手腳都捆住,讓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睡大覺——其他人都覺得這就算是仁至義盡了。甚至連【輪班來探望會不會力量暴走】這樣的提議都沒有,就算是維薩斯——他好像也并不擔心萊茲哈特會像當初在【香格裡拉】裡因為吸收太多力量而發生【升變】的那樣的情況,還直接帶走了,當時其實很是擔心的少女。
“——凡納思,你應該先吃點東西。”
當時,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很擔心她的青年是這麼說的。
因為她本來就為了野餐的準備一直在和琉姆哈特一起忙碌。再加上還和萊希哈特一起跑去森林徒步采集了半天的蔬菜。就像因為重傷需要直接躺平休息的琉姆哈特一樣,少女的疲憊在那個時候一定已經達到了頂點。
“可是萊茲哈特他……”
“那個,不是我們能夠幫得上的——吠陀想要做的事情是挑撥離間,能不能戰勝夢境、戰勝他自我的心魔,是他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
以此為理由,維薩斯也是難得強硬了一次——直接把少女拎回去新世壞的家那邊吃飯了。食材也是現成的,正是她和萊希哈特采集的野菜……隻能說不幸中的萬幸,确實是因為多采集了這批食材,他們幾個【沒什麼事】的人才能吃飽。甚至不僅是琉姆和萊希,就連雷諾哈特,好像也是因為餓得要死。向來傲慢的王都留下來蹭了個晚飯。
……但是,這作為那場遺憾的【野餐】的替代……唯一缺席的,卻隻能自己待在房間裡餓着肚子。
“哈啊?那不是那家夥自己亂吃東西、所以自作自受嗎?笨女人你幹嘛要耿耿于懷啊?”
吃完飯的時候,看她在那裡洗碗,卻一幅心緒不安的樣子,問了原因的某隻狗,在得知了她的愧疚之後一臉複雜。
“本大爺奉勸你一句——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太過縱容那幾個家夥……嘛。雖然,本大爺應該也是在這個範圍内的。”
倒也是難得看萊希哈特這麼語重心長的勸人,少女眨眨眼睛,問:
“……為什麼?”
“很簡單啊。不會還要本大爺來教你吧——那是因為,我們的【本能】,本來就是被人為分割出來的,極端缺陷的【不完美的存在】啊。”
這樣說着的黑綠發青年,一臉不耐煩的指了指自己。
“就比如說本大爺我,如果也吃了那個藥的話——雖然不想去假設那種情況,但很有可能也會變得非常危險的狀态吧。”
“……不單純隻是變成第二形态?”
“如果隻是簡單的像之前那樣,紅色的那家夥變成一個大鐵塊——那倒是都算一件好事了。”
估計是覺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連他自己都不敢去設想更麻煩的情況一樣。萊希哈特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在轉身回去睡覺之間,對她最後告誡了一句:
“總之,本大爺已經勸過你了——就像維薩斯說的那樣,這應該是他自己撐過去的事情。你要是不怕死的想要去做些什麼的話……笨女人,長點記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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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姆姆……可是……】
拎着打包袋偷偷跑到六世壞的少女,還是覺得應該沒有萊希哈特說的那麼誇張。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很在意萊茲哈特會在那個時候喝下那鍋湯的原因……!因為尤其在意、所以如果不來問個清楚今晚自己肯定睡不着!
【因為我的個人猜測是——這個笨蛋一定是因為連着熬夜通宵,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吃飯的原因,所以在那個時候餓的眼花、才會根本連食物都不挑直接吃進去的吧!】
因為萊茲哈特之前還真幹過,半夜搞研究太餓趁尤尼科不注意,偷偷溜到六世壞的廚房打開【冰箱】(?)卻喝到了過期的茶飲(?)這種事。所以當初還專門分了半個月的時間跑來照顧直接因為腸胃炎高燒倒下的這家夥的少女多少有點心有餘悸了。
……故而就算都被萊希哈特特意提醒了,她也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萊茲哈特的情況。至少……确認那家夥能睜開眼睛,好好吃飯……沒有因為吃到吠陀下藥的黑暗料理就嗝屁吧。
就這樣,她以雙手合十的誠懇态度,總算是說服了被維薩斯嚴加叮囑、務必看好他們失控的【主人】的尤尼科和芬裡爾……請求他們給自己一個小時的時候,拿到上鎖的房間的鑰匙,去給現在還餓着肚子的萊茲哈特送點吃的。
——最後,打開了門。
看着垂着頭,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頹勢的樣子的少女,一瞬間心髒繃緊了一下。
“打……打擾了……”
“…………………………”
“萊茲?還沒睡醒嗎?”
黑暗的室内,紅黑發的青年臉垂下,平時整整齊齊梳着馬尾的頭發,也因為他們扛着回來之後,随意的擡起放下而變得散亂。無法看清對方的臉,但因為沒有回音——室内能聽到的隻有還算平穩的對方的呼吸聲。所以他大概還在睡夢中吧。
得知這樣的事實——本來有點砰砰的心跳也稍微平複了一些。……所以說萊希醬是小題大做嘛。萊茲根本就連睜開眼睛的餘地都沒有,又怎麼會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越是想到,這樣的原因是他【中毒】後的虛弱——就越是有點心慌。無論如何、特地做好的藥粥得喂給他吃下才行,不然等他醒來,連日的饑餓和腸胃疲憊,就算撐過了力量暴走,肯定還是會病倒的吧?
如此擔憂着,她小心翼翼捧着飯盒踮着腳走過去——偶爾停下來,鬼鬼祟祟地觀察他。見對方根本沒有因為她的接近有任何反應,一顆心終于徹底放了下來。
看來這就是吠陀那家夥的失算了。大概那個狡猾的狐狸也沒想到,他費盡心思下的藥,竟然會因為萊茲哈特本來就餓暈了沒力氣所以不起作用吧……?
“嘿咻……好,稍微換個姿勢,也沒有反應。”
為了方便把藥粥給他塞到嘴巴裡,她稍微把旁邊的椅子挪了過來——作為一個支點,把他四肢都被鐵鍊捆起來的身體倚靠在上面。這樣一來,萊茲哈特終于是【仰着臉】的狀态了……仔細一看這家夥似乎在睡夢中并不太安穩,眉頭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唉。真可憐。真可憐。一定是在夢裡做着、明明餓着肚子卻吃到了壞東西的夢吧?都怪吠陀。
一邊在心裡【憐惜】地故作感慨,她一邊終于抓起勺子——舀起一口粥,以指間捏住這個會餓到去吃黑暗料理的笨蛋的下巴,讓他的嘴巴張開。
……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動作有點奇怪。呃。很像是什麼霸道總裁調戲虛弱小白花……雖然平時自己是【被調戲】的那個,但在今時今日卻因為這樣的意外情況反轉。
【等等、别胡思亂想了……他要是醒了看到我這麼做,肯定又會發脾氣的吧。】
以萊茲哈特的性格,隻有他來主導這種事情的可能——反過來被少女掌控主動權,以這家夥的自尊肯定會無法接受。在心裡默默感慨這個人的大男子主義,她深知此地不可久留的道理。既然自己答應了尤尼科和芬裡爾,隻需要一個小時,那自己就應該在這個時間内做完這些。
……就這樣,以盡可能讓他能咽下去但不會嗆到的速度,一口一口地把藥粥給他喂完……考慮到他現在可能腸胃不會很舒服,她也沒準備太多的份量,小小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至少能讓他在以身體的抵抗力去消化掉吠陀那混賬下的藥,以這些食物提供必要的【能量】,也應該足夠了。大功告成,少女輕輕呼了口氣、心滿意足地收回了勺子和碗、塞回袋子裡。原本是想就這麼起身然後回去的……
“………………唔。”
她氣息的離開,似乎讓紅黑發的青年稍微有所驚動了一點——聽到他因為自己放下了他的下巴輕哼一聲的聲音,少女一瞬間差點被吓得跳起來……但虛驚一場,青年的眼睛依然是閉着的,他并沒有醒來。
……可就是因為這瞬間的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他的額頭和脖頸上、已經全被汗水遍布。尤其是他平時穿的那身看起來就很厚很繁重的和服,似乎已經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所以……少女看着明顯睡得并不安穩的萊茲哈特,抿着嘴又稍微思索了一下。
“……送佛送到西,反正時間還夠,幹脆再呆一會吧。”
這樣自言自語着。就是仗着他應該不會醒——她才比平時的膽子都要大得多。已經下定決心,少女挽起袖子,準備再做一件【大工程】。
【……我記得,萊茲睡覺穿的衣服一般是丢在這邊……啊,找到了。】
說實話,自己也【被留在】這個房間不少次了,雖然感覺每次這裡堆積的東西都會越來越多,但他的習慣肯定還是一時半會兒不會變的。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就像是跟個【妻子】一樣輕車熟路地一次就找到他的睡衣的少女,頗為自得地舉起了那家夥穿着的,對她來說很明顯尺寸過大的日式裡衣。
之所以要吐槽這個,是因為她以前衣服……被撕破的時候,是【被迫】穿過這家夥的睡衣的。但現在就不需要擔心這個了,畢竟這個男人手腳都被鐵鍊捆住了,還在沉睡不醒,安全得很呢。
簡直心情愉快得都要哼起歌。但多少還記得自己可不能讓他醒着看到她來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他的樣子,故憋住笑意。少女拿好衣服,重新踮着腳走回去——開始琢磨他這身和服的外衣該怎麼脫的事情。
【嗯……以前雖然總是因為害羞加上光線太暗,并不太會仔細看……但順序我其實還是多少記得的。】
正所謂因為次數太多了,所以就算是不想記住的東西也會不得不變成大腦記住的信息。也不忘拿着毛巾——姑且去裡側的盥洗室打濕。少女站在任由自己【擺布】的紅黑發青年面前,決定先從他的【臉和脖子】開始。
這部分是不需要脫衣服的,隻需要稍微解開一點領口就好了。……先用毛巾擦幹淨這些地方的汗。
【話說回來。他……體溫摸起來好像很熱啊?】
剛才沒感覺到的一些細節,因為現在沒有給他喂粥的時候那麼小心翼翼了,反而能夠意識到。
萊茲哈特的體溫,是足以燙傷人的高溫……自然。這和他以前生病的狀态很符合。但少女心中浮現的卻是其他的預感。
【……話說回來,一般的情況下。我記得那隻章魚的‘發情期’,如果不提前吃抑制藥,也偶爾會變成這樣……?】
可現在并不是萊茲哈特的發情期……呃。雖然他一直自稱他沒有野獸那樣的發情期,但說實話,每次他抓着自己做幾天幾夜不放的時候,少女是覺得這種時間其實和有明确發情期那兩隻沒太大區别。
但算算時間,應該也不至于。可能隻是自己想多了。他應該隻是在用身體的免疫系統(?和混賬吠陀下的破藥進行戰鬥而已。這個就涉及到生物知識了所以不廢話了。總之她感覺這種高熱也是理所當然的,也不怪他流了一身的汗了。
那自己留在這裡,給他換身衣服,順便把汗擦了,也算是有意義的事情了。畢竟照顧生病的人确實是這麼做的嘛。少女不太在意地心想着,握着毛巾輕輕觸碰着青年的臉頰、額頭。正打算幫他扯開腰帶,減減衣服,如果可行的話再套個睡衣什麼的……
什麼的……?
——回過神來,因為手腕已經被猛地抓住,所以毛巾就那麼直直落到了地上。
詫異地看着、已經醒來……但或許是因為還不算太清醒,看起來似乎稍微帶這些剛醒來迷糊,可是細長的紫紅色眼睛,不知為何帶着令人畏懼的熱度和媚意……注視着她的紅黑發青年,以沙啞的聲音質問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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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這樣的想法出來之前,她第一反應卻是完全相反的。——萊茲哈特清醒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萊茲?——你終于醒了?身體感覺怎樣?”
“……糟糕、透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聲音很沙啞。這确實是高燒的征兆。故而雖然給他清潔身體的步驟被打斷了,少女卻并沒有覺得懊惱。隻是耐心地跟他解釋着:
“——因為你喝了,我煮好的,留在野餐地點的那棵樹下的那鍋粥啦。”
“……那個,難道不能喝?”
“倒也不是,本來是可以喝的……不過……”
又費了點時間。跟他說明了自己和萊希是因為什麼先離開的——然後吠陀又是怎麼支開其他人、打退守護【鍋爐】的琉姆哈特。最後在剛好萊茲哈特到達的時候……無人看守的那口鍋,其實已經是被吠陀下了【藥】的事情。聽完這一切的他沉默了半晌,頭疼地歎了口氣。
“……難怪我還覺得味道有點奇怪——我還以為這是公主殿下最新創新的料理……”
“你到底對我的廚藝有什麼奇怪的誤解啊!!!我做東西一直都很正常的吧!!”
這個鍋她可不背。故少女據理力争的反駁道——但看着他似乎還有點臉色潮紅地喘氣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去和他争執這個。
“……嘛,總之,歸根結底确實是因為我沒留下來和琉姆一起……才會讓吠陀那混蛋有機可乘的……”
“不,這當然不是你的問題,凡納思。——因為就算你當時在那裡,你也根本不可能攔得住吠陀。”
這是從客觀事實出發得出的結論。所以萊茲哈特對目前的情況并沒有任何抱怨——畢竟更客觀的事實是,絲毫不加思索,隻是因為太餓了,加上知道那是她做的湯……即使在喝下去的瞬間察覺了不對勁,卻依然還是中招了的自己,大概才是問題最大的。
從這種角度,他能夠理解自己現在身體不适的原因——以及,自己被關在自己的房間,就連手腳都已經被鎖鍊捆起來的原因。
但是……
看着面前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黑藍發少女,他有點煩躁地松開了手腕,往後撤開身體。
“——公主殿下。你現在離我遠點。”
“啊。”
這幅拒絕的姿态,令少女頗為驚訝的眨了眨眼。
“這個、是……出于對我的安全的考慮?”
“啊啊。——那些家夥也警告過你了吧。現在的我,因為那家夥下的藥……意識非常容易變得不清醒,說不定會對你做出很危險的事情。”
【……能有多危險?最多也不就是被推倒吧?】
——這樣的。這種就算被作為【發洩對象】也沒關系的,漫不經心的想法,連少女自己都有些愕然。……不過看着萊茲哈特,似乎在努力壓抑着什麼一樣穿着粗氣的樣子,她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好。那我這就拿着東西出去……然後要把鑰匙還給尤尼科和芬裡爾。我答應 他們,會在一個小時内出去——”
那之後,如果他需要其他的幫助……她會代為轉告身為部下的他們的。
聽到少女這麼說,姑且還看起來維持着理智的紅黑發青年點了點頭。
“啊。你趕緊、出去吧。——我自己,可以忍耐……”
【……總感覺他的眼神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啊。】
因為對那樣的目光非常熟悉——所以少女,自然能感覺到萊茲哈特口是心非的真正想法。
紫紅色的瞳孔,幾乎已經因為被【欲//望】的控制,變成了接近于野獸的豎瞳。不管是低沉的聲音,還是帶着熱度的沉重的喘息,都很明顯地展現出對方的精神狀态。
【……不過,可能也和維薩斯和萊希醬說的那樣,這是他得自己克服的問題?】
【别太縱容那家夥了】——這是萊希哈特說過的告誡。【别靠近他】,這是萊茲哈特自己說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就算她想動點恻隐之心,好像也顯得有些多餘吧。
“好。——那我走咯。”
自己在心裡攤了攤手。她老老實實地拿起一邊的餐袋,理了理和服有點亂的衣角——反正自己來這的目的就是給他吃點東西、确認他沒什麼大礙……雖然并非沒有大礙,但看起來似乎還挺【精神】的。那就應該不需要自己再多管閑事了吧。
……應該?
——就像這樣,站起身。正打算轉身離開……
卻突然,總覺得還想做件事,少女回頭。
“對了,萊茲、我覺得還是得确認你的高燒……”
——隻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就已經是【錯誤】。
【咚】——!的一聲。這是自己的身體,被狠狠地壓在了榻榻米上的聲音。
甚至沒有辦法回頭——臉朝下,胸口緊貼着床鋪。少女緊繃的身體能感覺到的、是緊貼在身後的男人健壯的身軀和灼熱的體溫、還有……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公主殿下、現在,你逃不掉了。”
原本處于極度壓抑之下——卻因為少女不忍心的再次回眸而終于全線崩潰。青年咬牙切齒的,以幾乎能讓人靈魂戰栗的聲音……在她耳緣喘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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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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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都好多個小時了、公主大人還沒出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此時,在外面草叢裡,探頭探腦的看着自家老大緊閉的房門的俱舍二人組在竊竊私語。
“……因為少爺的力量失控、所以才盡量想讓公主殿下能和他保持距離,但現在……”
同樣憂心忡忡的獨角獸也凝神屏息,靜聽着房間裡是否能傳來聲音——
【“、——救、救命……啊……”】
“!”
似乎是他們的公主大人在求助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
這下可得去營救她吧?!——身為仆從的本能在指引着茫然的芬裡爾,但他卻被身後一臉複雜的尤尼科攔住了。
“喂喂尤尼科?為什麼阻止我行動?我們的職責不是包括要保護公主大人的安全嗎?”
“……那确實是我們該做的事情,但是啊,芬裡爾。”
……雖然頭腦簡單,大大咧咧的芬裡爾,大概隻聽到了少女求助的聲音吧。但知覺更敏銳,聽力更好的尤尼科,卻還聽到了更多。
【“不行了、呃、萊茲……、啊、你的尾巴、纏得也太、我的腰好痛……”】
【“——你的求饒我已經說過沒有意義了吧?還是說你,就是想要讓全俱舍的人都能聽見你嬌聲呼喊的求助?”】
……大概就到這裡,尤尼科已經不敢繼續聽下去了。不如說他恨不得自己現在是個聾子。
但為了讓還呆呆地,想要去做傻事的芬裡爾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比了個手勢,指了指現在關上的門鎖。
“——你想一下吧,芬裡爾。那個鎖……少爺不是說過嗎?真正的用途。”
“……鎖、鎖……啊!對啊!老大确實告訴過我們——”
那個、與其說是他們的少爺為了把自己關起來、專心做研究。或是應對這樣、因為吠陀的搗亂而意外力量失控的情況……不如說是……
“——從一開始,那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把公主大人關在裡面來用的。”
簡直就是吃準了容易心軟的公主大人。由衷感慨着、就算是敵人的陰謀,竟然也能以這種方式得到想要的【利益】的自己的主人的惡劣,尤尼科搖了搖頭。
“既然理解這點,就還是别去送死了,芬裡爾。和能【幫助】少爺【緩解力量】的公主大人不一樣,我們現在闖進去是真的會死的。”
“……好像确實是這麼一回事。”
被尤尼科這麼一提醒,芬裡爾也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從門邊縮了回來。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既然公主大人在幫老大緩解暴走的力量,我們當屬下的也不能什麼都不……”
“去給公主殿下準備營養藥劑、精力補充劑、和明天的早餐吧。……還有緩解肌肉酸痛的艾灸貼,我們有的是事情做呢。”
——說是這麼說。但拉着芬裡爾趕緊逃開自家少爺房門附近的尤尼科,還是由衷地在内心祈禱道。
【——以及,希望您能在明天能看到'早上'的太陽,公主大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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