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無聊,上官曦月看着一群群的人進來,又一群群的出去,什麼南蠻地區,東瀛小國,五湖四海的行省郡縣都來納貢,東西倒還新奇,比方說用黃金雕刻的會唱歌的孔雀,價值連城的玻璃玉镯,還有煉制的金丹…亂七八糟。
上官曦月倒覺得開眼了,看的兩眼放光,淵卻非常淡定,那些官員天花亂墜的說辭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最後淡淡的說,“擡下去,回座。”上官曦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那一件件的寶貝快閃花了眼,納貢終于結束了。
“呼,太好了,終于結束了。”淵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這就沒了?我還想看來着。”上官曦月微笑着說。
“也就普普通通吧,你剛來,這很正常,對了,貢品裡有一套特别漂亮的袍子,我就賞賜給你吧,那可是鳳凰羽制成的。”
“哇,我愛死你了。”上官曦月高興地臉都要繃不住了。
“上官曦月,你要學會淡定,淡定一點,這樣能顯得你有世面,嘿嘿,下面我可能要講很多雞湯,聲音很大,你不要聽就是了,下面有些蠢貨可能會刁難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淵很自信地笑着。”
一會兒後,确實如淵所說,他在那裡巴拉巴拉說了半天,基本上都是雞湯還有國家大事,明明是宴席,搞得跟開會一樣。上官曦月沒辦法,隻能在腦子裡編一些小黃文,打發打發時間。
淵也很痛苦,他唱戲似的拉調子,“既為官,自要一心為民,民為貴,社稷次之…”淵突然頓了一下,臉色明顯發白,他慢吞吞地喝一口水,戰術性咳嗽,理整齊自己的衣冠,明顯就是忘詞了。他急得頭上冒汗。
“君為輕。”上官曦月小聲地說。
淵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眼神明顯平靜下來,這才繼續說:“君為輕…”一輪終于講完了,輪到下面的臣子說話了,大多也是彙報地區一年來的收獲與成就。
可上官曦月和淵和一點心思都沒有,淵悄悄的握住上官曦月的手,“好人啊!好人啊!要不是你,我今天的臉可丢大了!”
“嘿嘿,不謝。”
又過了兩刻,淵又要講話了,他看着上官曦月,很平靜地說道:“朕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覺得《北荒經》第41篇應景,可惜朕嗓子疼,就請上官曦月誦讀…”
說完,台下一衆文武大臣全部盯着上官曦月,上官曦月吓得臉都白了,差點痙攣,眼前一黑,險些倒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看了眼淵,淵卻挑眉微笑,看戲似的。《北荒經》第41篇有一萬多字,不是她不會背,光是剛剛大臣的眼神,就把上官曦月的腦子弄的一片空白。
沒辦法,她硬着頭皮,顫顫巍巍地背起來,“既為君者,自有大度之氣概,不因小虧而愠,不以大悲而斷意志。江海遇滴墨而不黑,日月遇微雲而不暗……”
“大聲點…”
“行,君子之心,小人不可得…”
上官曦月背到喉嚨都變聲了,嘶啞了,這一萬多字終于背完了。無錯誤,無停頓,無結巴。“彩!”
“月月,這第41篇我都不會背,台下的大臣會背的也寥寥無幾,厲害啊。”
“讨厭的東西,我剛剛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就這麼回報我的?還是公報私仇?壞蛋。”
“怎麼能說公報私仇?這多給你爸長臉啊,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不得好好誇你?”
“也是,也是。”上官曦月慌忙抿一口水,嗓子實在疼,就沒有說話了。
接下來就是賀詞,上官曦月聽得耳朵都生鏽了,可台下卻有個不怕死的老臣,居然說:“小姐果然聰慧過人,出類拔萃,金燈銀花節在即,小姐可否說兩句,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