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果你的槍法一直是這個樣子,我不認為你還有追随我的資格”,江的心莫名揪緊,他極力地向前,想要看清說話的人是誰,高大的男人戴着名貴的黑色禮帽,禮帽之下的面容被莫名的光亮遮掩住,極為不真切。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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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缇司?醒醒,我們到了”男人的嗓音将他從虛幻的夢裡叫醒,帕斯缇司睜開眼看到一雙灰藍眸,車已經到任務地點了。
“做夢了嗎”蘇格蘭淺笑地問道。
帕斯缇司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蘇格蘭好奇怪。
“這次任務需要我做什麼”蘇格蘭替他掩了掩圍巾,帕斯缇司遮下眼看着他的動作,想着剛剛的夢,“在這接應我”。
蘇格蘭頓住整理圍巾的手,又是帕斯缇司單獨行動嗎,“不需要我幫忙嗎”
帕斯缇司沒有回頭地徑直離開,靜悄的腳步聲消失在朦胧灰霧中。
大廳内,在那璀璨的夜晚,香槟的醇香與月光相互輝映,觥籌交錯間,營造出一種浪漫至極的氛圍。
盛廳中央,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看過去。
“常野,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這般的鋼琴師。”說話的人長相輕佻,目光着迷在那鋼琴前的背影身上,是個很年輕的天才鋼琴師呢。
他口中的常野也目光愣愣,看着台上的少年,少年一襲白襯衫,颀瘦的背影,略微垂下的眼眸看着手下的琴鍵,白皙的手指敲上鋼琴鍵時,音質如絲般流暢,音色宛如夜莺般優美,整片空間被這空靈又動人的音樂占據。
少年在他眼中,是一隻歌聲美麗的夜莺。
輕佻的男人随手拉過一個路過的服務員問台上的鋼琴師的身份,服務員怔愣片刻發現眼前的兩個人竟然是國内已經退隐的知名鋼琴師,也是今天重要的演奏師,大喜過望,又偏轉過頭看向廳池中央,短暫思考過後說似乎是今天臨時來的,原定的鋼琴師突然不舒服,沒辦法來演奏。
一曲結束,廳内掌聲如潮,經久不息。少年站起身,徑直離開大廳,徒留無數駐足觀望的人,常野與衆人不同,他大跨步跟上他的腳步,随着他走向拐角,輕佻的男人嘴角上揚,忍不住搖搖頭,随手舉起杯桌上的金色香槟,他就知道按照常野那個性子,一定會跟上去的。
“你好,可以耽誤你幾分鐘,跟我聊幾句嗎”常野忍不住加快腳步地挽留,少年回過頭來,露出一副平凡普通的面容,卻給人一種無比怪異的割裂感,隻因為那幽靜冶麗的眸給人一種無比的美感。
這是天生的鋼琴師,他不能放走。
“這是我的名片,你演奏的鋼琴實在是太完美了,請問你的鋼琴曲是自己編制的嗎……”,面前的少年端詳名片的眼眸眨了眨,睫毛也随之顫曵,說了聲謝謝,淡淡說了句“是的”
常野不在意地點點頭,是了是了,他很能理解這種情況,一些有才能的人就是有些脾性,沒關系,他目光熠熠“你不應該待在這樣的地方演奏,你完全有能力去更大的舞台,讓更多的人聽到你的演奏,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聯系我”。
少年輕笑一聲,刺白的臉微微颔首緻謝,“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二人分離之際,帕斯缇司指尖彈灑出白色粉末,沾至男人白色西裝上。
當常野一臉笑意地回到大廳,輕佻的男人,也就是善志舉起一杯金色香槟遞過去,笑道“看來有好消息啊”。
常野接過酒杯打着哈哈,一口酒飲下肚,又聊了幾句話後,主持人喊起了他的名字。
“接下來,我們有幸邀請到了著名的鋼琴師常野太郎,他将為我們帶來精彩的演奏。常野先生在國内外多次獲獎,他的演奏曲目優美動聽,深受大家喜愛。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
人們捧場地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常野應言上台,不愧是國内外享有盛名的鋼琴師,演奏出來的音樂果真是美妙動聽,如潺潺流水般悅耳動聽。
演奏到中途,大廳突然黑了下來,人群發出詫異的驚慌聲,好歹也是個高檔酒店,怎麼突然停電了。
在一片漆黑中,善志莫名在大廳中央看到些許光亮,極為淺淡,還會莫名移動“常野,你身上怎麼……”,話還未盡,那裡傳來重物轟然倒下的巨響,空氣中爆發出一聲尖銳的響聲,有經驗的人一下就可以判斷出這是槍聲,伴随着熟悉的男人尖喊聲,善志聽到這聲音,大感不妙“常野?常野?”
他内心有個不安的想法,就着那微弱的熒光摸索過去,俯下身子首先摸到的是還帶着熱感的身體,其次是黏稠又濕漉漉的液體,他顫抖地倒下身子爆發喊叫,常野死了,周圍靠近知曉的人更是驚慌失色,逃竄間留出中間的大片空間。
帕斯缇司收起手槍,正打算趁亂摸黑離開,卻頓住腳步,回頭環顧四周,黑煙正悄然從四周升起,一絲火光出現,隻一瞬間的功夫,零散的火星化作熊熊烈火在四處燃燒,無休無止地蔓延,空氣中是滾燙的熱意,燒灼感撲面襲來。
這大火呈現迅猛之勢,又極為不對勁地突然,帕斯缇司本就在更高一層,在第一時間去往最開闊的酒店露台。
對大廳裡的人最要命的事,還沒從停電中反應過來,就被突然的火勢給包圍,一切都那麼突然。
火焰先是從門牆開始燃燒,呈包圍姿态襲奪而來,任意肆虐。每一刹那,驚喊聲此起彼伏,生命在這瘋狂的火海中消逝,大火詭異快速吞噬了整個建築,火焰在夜空中翻騰,煙霧彌漫着整片天空,熾熱的風吹過街道。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