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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複百年韶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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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的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發抖。

厭隗仍是那副蔑視衆生的模樣,以妖力扭曲了涅槃之火:“你再磨蹭,我的耐心用完可就等不及要動手了。”

此言并非虛假,以厭隗的脾性許是下一刻便會毀了涅槃。憐攥緊拳頭極力克制住憤怒與哽咽,分明已死咬了牙關卻仍舊止不住聲音打顫:“我們去屋裡。”

得逞了,厭隗勾起嘴角輕笑一聲:“去屋裡還如何叫天央與見喜親眼見得?”

“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何種地步?!”

“過來。”厭隗說罷,便又往前離火焰進了些許。

“憐,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何要讓你做雌鳥?”

憐低下頭,心下裡打定主意隻需忍到涅槃結束便好,無論此後是生是死都絕然不再有半點猶豫。

他要殺了厭隗。

“霧生,請你們暫且回避一下。”他一面這般說着,一面移步慢慢向厭隗走去,低垂着頭不叫人察覺他臉上根本藏不住的殺意。

霧生這番驚醒過來厭隗并非戲言,遂大步向前将憐拉住護在身後,道:“我們如何能放任他對你胡來,況且還是要在靈樹前!”

“放心,我有辦法能應付,不會讓他傷害天央和見喜。”憐推了霧生的手繼續走向厭隗,“你們把眼睛閉起來,不管那個敗類說甚麼都别聽别看。”

“憐!”霧生剛要追,便遭厭隗隔空一掌給拍非了去。

他順手将憐拉入懷中親吻一記,擡眼看向不遠處的三名玄鳳問道:“你們要看?我倒是無所謂,隻怕憐會承受不住。”他挑釁般睇去,伸出舌頭舔入憐的耳蝸,摟在他腰間的手也有了動作。

盡管已做好與厭隗同歸于盡的覺悟,憐仍舊渾身因憤怒而發抖。他猛地抓住厭隗正往衣衫裡頭探入的手,握住食指用力反向掰開上擡了眼簾瞪着他,眼裡的深惡痛絕混合了即将溢出的淚水:“我定會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了你的魂魄,讓你永世無法超生。”

厭隗聽得他此言周身動作頓了頓,收回放于火焰旁的手散去妖力,抱住憐的腦袋按人懷中,轉頭一出掌悉數打暈三名留守的玄鳳方才抱起憐退下祭壇,尋了處能叫天央與見喜都能看見的地方将他推倒在地。憐始終未曾掙紮過,亦是未再掉下一滴淚,隻是目不轉睛盯着厭隗冷靜得可怕。

他的視線是如一把冰刃,直直插入厭隗的胸膛卻無法因滿腔溫熱的血而融化。厭隗渾身一顫忽而笑起來,俯身緊緊捂住憐的嘴一面親吻着脖子一面低聲道:“你猜猜,是見喜先出來救你還是天央先出來救你?亦或是同時?也有可能都不出來。若他們同時出來我則放過你們,若是他們都未出來,我便絕不讓你再回這地方。”

浴火涅槃未完時若是同時出來倒也罷了,可若有誰先行離開,那剩下的便會化為灰燼。無論是天央亦或是見喜,他都不想失去。

憐震驚得甚至忘記了屈辱。

這才是厭隗送他回來的真正目的。

顧不上厭隗正在褪去他衣裳,憐使出渾身力氣掙紮着要去掰開厭隗的手,哪怕隻有一點也好,能發出聲音呼喊他們的名字也好,隻需一點。可捂在嘴上那隻手變得越來越用力,盡管他一直在說些什麼最後卻隻發出不成調的嘶吼。

一道人影突然從祭壇上飛奔而來,揮動翅膀扇向厭隗:“放開他!”

厭隗遭此一擊未有抵擋,徑直從憐身上被擊飛了出去。憐起身錯愕地轉頭看向天央,眼淚立刻便下來了:“見喜呢?”

此言一出,聞者皆有驚恐,雙雙猛地回頭看向祭壇神火。憐隻愣一瞬便拽起天央朝見喜狂奔而去,一面奔跑一面哭得說不出話來。若是上天還有一絲憐憫,許還會留給他們一線生機,隻要天央及時再回到涅槃之中見喜就不必死。

神火中的見喜仍然盤腿而坐,這番回過頭來看向徑奔而來的憐,露出最後一絲笑:“對不起……”

火焰驟然而劇,将上祭壇的二人震開,緊随而來的便是見喜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霜墨裡,裡頭那殘影便随着火焰開始飄散。天央爬起身跌跌撞撞再次跑向祭壇,口中哭喊着見喜的名字,使出體内十成妖力與有意阻撓的神火纏鬥欲要将她救出來。憐頹坐于地愣愣看着火焰一寸一寸吞噬見喜的身影,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在體内逐漸蔓延,順着經脈通向每寸肌膚。他幾乎從未出現的羽翼遽然破衣展開,迸發兩股氣勢推擴而去。

厭隗這才從仰面躺地的姿勢坐起身,拇指推去嘴角鮮血低目瞥一眼,笑道:“見喜選了天央,而天央選了你。憐,屬于你的東西這下全歸你了。”

可這一切并非他所願所求啊。

憐看向溢出妖力的雙掌,回頭陰狠瞪一眼厭隗猛然攻去。厭隗當即上行躲開,又接連試了幾招便不再手下留情,憐出手越急越狠,他便越是難以遏制的熱血沸騰。

祭壇上的神火在将見喜燒成灰燼後開始衰退,不多久便是連最後一簇幼焰也消散于了風中。天央狠狠朝地面砸下一記拳,奮身而起也向厭隗攻去。厭隗不躲,将他二人的殺招一一接下,又一一返還,宛如享樂般周旋于接連不斷的來襲中。

尚且年輕的玄鳳又豈是早已将危境視作遊園的大妖物之對手。算着前去應對巨妖的玄鳳們該是歸來時,厭隗便起了要走的心思不再玩耍,從身後扼住憐的脖子在他耳畔說道:“我最後再給你一個選擇,百年之内與天央成對,或是百年之後跟我走。”

“我會咳……”憐剛開口便吐出大口血來,不等緩過氣來便繼續道,“讓你不得好死……!”

厭隗并不讨厭如今對他隻剩下仇恨的憐,低頭親吻着他的發絲,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道:“一百年後我會再來見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隻要未與天央成對我定會帶你走。你若不願再見到我,便竭盡所能去追求天央。那樣我便放過你。”

“你究竟……想做咳……”

“我亦是不知。”厭隗松開憐的脖子順勢将他環抱住,“所以我才一直在尋找。憐,你覺得我想做甚麼?”

憐不住咳嗽,想反抗卻再沒了力氣,就那般垂下頭。頭上受傷流出的鮮血滴落在厭隗手臂上,他盯着那抹融化于紅衣上的血色,漸漸模糊了視線。厭隗靠上他腦袋閉眼沉默許久,方才抱起他行至天央身旁放下,立于其旁多看了幾眼轉身飛入天際。

憐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想來該是開心的。厭隗從未見過憐開心時的模樣,不知一百年後能否見到。

而光陰歲月從不曾為誰駐足,百年如驷之過隙,再見之期已是将至了。

天央負手而立祭壇石階下,隻留一道背影映入紅月裡。憐站在遠處蹙眉看來,最後不過輕歎一聲轉頭離開。似有感應般,天央回過身來遙望去,也終不過目送他隐入了夜色裡。

被捆于靈樹下的淨玉玦此番終于醒來,正欲舒展身子便覺周身傳來劇痛竟是動彈不得,索性放棄,移眸看向祭壇前的天央喊道:“随我一同前來的凡人在何處?”

方才知是仙君已醒。天央這廂信步而來落座于淨玉玦身側,後倚了樹根轉頭向他笑道:“仙君請放心,您的人我們自然不敢怠慢。”

淨玉玦是連喘氣都疼,便懶懶問道:“将我捆成這副模樣,如何才算怠慢?”

天央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聲哨,不多時候便有玄鳳呈上酒來。他接下壺揮揮手遣了送酒的玄鳳下去,拔下塞子遞至淨玉玦嘴邊,道:“此乃以靈樹結果而釀出的美酒,仙君不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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