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千金大小姐,委屈嫁入我們沈家,我也不叫她做些苦累活,隻想和她待久一塊兒多說兩句話都不行。”
沈澤沒吭聲。
沈母話鋒一轉,又把話題引到他身上,問他在國外交女朋友沒有?
“沒有。”沈澤答得爽快,幫她插花,他沒這份心思,胡亂的往瓶子裡簪花。
“你年紀不小了,過完年順便去相親好了。”也不問他願不願意,沈母絮絮叨叨的說了圈子裡哪家的适婚女孩子适合他,又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他搖搖頭,拒絕道:“我沒這份心思,等事業有成了,再考慮不遲。”
他尋了借口來推脫。
可惜,沈母并不吃他這一套,她扔下剪子,闆起臉來瞪視他:“事業有成,你需要什麼事業有成,天塌下來有你哥頂着,不缺你吃穿,你如今隻需要成家,給我找一個好的兒媳婦就行了。”
沈澤神色冷淡,沒有應承,抛下一句“無事的話我回房間”,他的母親并不懂他的心思,母子二人多年未見,并不親近,他的母親自己婚姻美滿,便也要求他早些成家,殊不知,以他那份隐秘的心思,是難以道給别人聽。
今晚沈母耳提面命他要在家裡吃晚飯,早些時候,狐朋狗友們打來電話,叫他晚些時候出門,一起跨年。
昨晚提前離開,沈澤這回沒推托,應了下來。
沈母在他身後生氣的喊他的名字,沈澤未理睬,她罵道:“一個大的一個小的,說什麼都不聽。”
當年她不讓沈樾犧牲自己的幸福,與葉家商業聯姻,沈樾不肯,說什麼都要把葉意歡娶回來,以此換取大筆的資金周轉公司。
結婚初期,她沒少聽風言風語,主觀意識的認為像是這種商業聯姻都沒有真愛可言,她自己是自由戀愛結婚的,便很厭惡這種權衡利弊的商業聯姻。
如今,小的在外留學多年歸來,不聽她的話娶妻生子,不交女朋友,對這些事不上心,整日裡不懂和哪些混不吝混在一起,忙些什麼他口中的“事業”。
沈母有些茫然,沈樾她是管不了,連她自己親生的兒子翅膀都硬了,明明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卻是關系疏遠,平日裡也說不上幾句話。
公司已經放職工們年假,沈樾去公司把一些瑣碎的事情忙完,下午便回家。
他擰開卧房的房門,屋子裡燒着香薰,鼻翼間暗香湧動,厚重的窗簾拉上,光線稍昏暗,他放輕腳步走進去,意歡背對他,臉對着裡頭擁被側躺。
聽母親說,她待在房間裡一整天了,沈樾坐在床沿,湊過去看沉睡中的她,看她白皙似雪的面頰暈出過分的紅,便伸手摸一下她的額頭,滾燙似火,灼了他的掌心。
發燒,生病了?
他輕喚她:“意歡,意歡。”
卻止不住想起早晨她在他耳邊呢喃:“沈樾,我們别再互相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