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好哭的。”
她吻了吻他的眼角,吻掉淚痕,又尋到他的嘴唇,輕輕的吻他,淺嘗辄止。
他開始回吻,兩人的呼吸沒有章法的開始糾纏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話,雙雙傾倒在被褥上。
意歡側首,看見大幅藏藍色絲絨窗簾沒有拉得緊實,一絲晨曦的陽光調皮的從縫隙裡溜進來,印在地闆上,她的手指重重的攥緊被褥,褥子在手心被揉成一團,她的呼吸很重又雜亂,沒有章法,而沈樾,正抿緊雙唇,不知想些什麼,在她身後忙碌。
不曉得過去多久,房間裡逐漸安靜下來。
意歡睡了過去,沈樾從身後擁住她,一夜無眠,卻沒有半分睡意。
午後的陽光刺眼,樓下傳來傭人幹活說話的稀碎聲音,她醒來,有些恍惚,窗縫溜進的陽光,一道纖細的光芒曬在被褥上,再往上遊移,把身上雪白肌膚上烙下的印子都照得清晰無二。
許是昨夜淋雨,頭有些偏疼起來,賴了一會兒床,意歡擁被翻身坐起來,身子被折騰得疲累,緩了一會兒,下床時沒站穩,趔趄一下,一種撕裂的痛苦令她抽了一口涼氣,咬牙在心底罵了一句沈樾,他從來都是溫和的,彬彬有禮,鮮少有這麼瘋狂的時刻,好似要把她給揉入骨髓裡,害死在他的身下。
意歡緩了一下,走近浴室,擰開浴缸的水閥,她坐在浴缸邊沿有些怔愣,水汽蒸騰,四處蔓延,放好水,又往水裡滴去幾滴玫瑰精油,這才卸掉身上的浴巾,邁入浴缸中,滾燙的熱水包裹住她的身體,舒緩身體的疲勞。
她低頭,看見身上多出各種淩亂的青紫痕迹,他這回的力氣大得驚人,仿佛懲罰她一般,又狠厲,又磨人,叫她感慨萬千。
沈樾怎麼會懷疑她和顧雲棠厮混在一起呢?真是笑話!
意歡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卧房裡一片狼藉,皺成一團的被褥,摔在地上的瓶瓶罐罐,黏稠的膏體糊在地上,灘成一團幹涸。
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叫北風吹掉房間裡的異味,又撿起丢得滿地都是的衣服,大多數是沈樾的,她把這些髒衣服都丢入衣簍,等傭人晚些時候拿去清洗。
意歡下樓的時候,撞見沈澤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沈母在訓斥他,說他大冷天的,喝什麼冰美式,病好不容易好了,不消停,愛惜自己的身體。
沈母看見意歡,和顔悅色的問她吃過東西沒,又叫她幫忙說一下沈澤。
意歡擡眼,看了一眼沈澤,沈澤佁然不動,眉眼如故,腰杆子挺得筆直如松,沒有看她,意歡偏頭疼得難受,她收回眼神,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個雞排三明治,一早上勞累,她累極了。
在廚房吃完三明治,她叫傭人趕緊去她的房間,給換一套新的被褥、床單。
意歡在廳堂的沙發坐了一會兒,瞥見傭人抱着髒兮兮的床單下樓,曉得置換了新的,便不再多留,打算上樓再躺一會兒。
“怎麼又不見人影。”沈母從園子裡的溫室花房摘了一些鮮花回來,打算修剪插瓶,她放在茶幾上,随口問沈澤:“你嫂子意歡呢?”
沈澤說:“上樓回房間了。”
沈母不知想到什麼,她的臉色不太好,對沈澤說:“那你來幫我。”
她拿了鋒利的剪子和花瓶過來,一邊修剪花枝多餘的葉子一邊說:“你嫂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懶了一些,都日上三竿了,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