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邊離開,魚在溪又去找了秦奈,沒見到人,反倒看見了在塔樓旁悠哉站着的元清。
“你怎麼在這兒?”他走過去問。
元清抱着手靠在一棵樹邊,一動不動盯着前面,魚在溪順着視線去看,對方卻幽幽開口:“我什麼都沒看。”
魚在溪一臉無語看他,不再浪費時間,直截了當道:“你看我,影子沒了。”
元清笑笑,視線收回來在他身上上下一掃,“你終于看見了。”
魚在溪啧了聲,“那就是不嚴重,不重要?”
江宴和元清都不在乎這件事,偏偏他發現了還把這當成個大事,魚在溪歎氣,“我是最沒用的,最慢發現卻最大驚小怪。”
元清搖頭,“你确實發現的晚,不過不算你大驚小怪,我們現在全部人都被控制住了,包括我,這事你發不發現都一樣,掙脫不開。”
“連你也被控制了?”魚在溪驚訝看他,頓時心裡沒底起來,“那我們不如幹脆現在就帶人下島。”
“你也說這島上全是機關。”
元清靠着的樹枝葉稀疏,長期生長在不見光的白霧内,受到的影響不少,他擡手摘了一片葉子,指尖發力,葉片發出一聲急促尖銳的爆鳴,嫩綠劃過白霧,瞬間到了靠海地方。
“看着。”
葉片一靠近,立馬像被什麼粘稠的東西黏住,難以再向前移動半分,元清指尖劃過再次給了那片葉子一個力,葉子艱難向前,眼看要移至海面上方,卻又冷霧靠近,悄無聲息讓其消失在原處。
魚在溪眯眼看着,震驚問元清:“哪去了?”
元清聳聳肩,“不知道。”
他修為高,活的時間長,見過的事也多,但對機關陣法并不了解,他向來不屑于了解這些。
魚在溪收回視線嘶了一聲,“那秦奈是不是并不受這些影響?”
元清一臉玩笑看着他,“他裝出來的,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他也是元嬰期?”
魚在溪已經有小半月沒有像此刻這般正視自己的修為了,聽了元清這話無奈的舔舔後牙,“我确實如此認為。”
元清笑起來,“他比你多活幾百年,早就到了化神期,不然他回來靠什麼殺其他兩位長老?”
魚在溪沉默下來,他還以為秦奈是用了什麼符箓陣法,畢竟他專業。
不過馬上他就注意到另外一點,“他比我多活幾百年?”
“你那麼早就見過他和湯瑜秋?”
元清和魚在溪幾乎長相一摸一樣,此刻他們兩個站在一處,從遠處分不出誰是誰,但靠近了就能發現,元清的表情始終比魚在溪淡定些。
“我最開始看上的人選可不是你。”
元清抱手斜靠在樹上,語氣慢悠悠道:“我早說了,湯瑜秋生性善良,我利用他可比利用你簡單。”
魚在溪表情複雜的看着他,“我得好好想想答應你的事。”
“不想也可以,”元清笑起來,“已經晚了,你想的單純,總什麼都不細想,這就是你比他更讓我滿意的地方。”
“我想過。”魚在溪轉頭撇嘴,“不過我總下意識将你當成自己人,從來不擔心你會害我。”
“你這麼說……”
元清有些嫌棄,表情糾結,“我到底是罵你還是誇你。”
“你幹脆别說話!”魚在溪對他翻個白眼,又歎氣,“既然我們全部都被控制着,那就這樣吧,反正你答應了我,做不到我們就隻能一起去死了。”
“我死不了。”元清聲音毫無起伏,“最多就是看你們全都死在這兒。”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側眸看魚在溪,“當然,我也不會讓你死。”
魚在溪也同樣毫無感情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你還指望着靠我飛升。”
元清毫不在乎,“别人也一樣。”
“那你為何跟我長得一摸一樣?”魚在溪歪頭對他揚揚下巴,“别人肯定與我不同,我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元清嘴角勾起,視線突然往後看去,随意的點點頭,哄小孩兒一樣敷衍:“是是是,你是最好的選擇,趕緊把人帶走,别讓我看這長棺材臉。”
魚在溪還沒回頭就開始歎氣,認命轉身看向遠遠過來的江宴,“有事?”
江宴臉色确實不好,不過這次不是為了元清,“秦奈不見了。”
元清也沒避着江宴,霧氣裡,三人站在一方小天地,表情各異,各有各的精彩。
魚在溪直接問:“他之前可有什麼辦法與你聯系?”
江宴搖頭,“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個。”
元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呦’了聲,玩味的看魚在溪,“出事了不是。”
魚在溪左手敲右手,竟然還能笑出來,提議:“這樣,我們一起去跳海怎麼樣?”
說完他臉色立馬冷下來,問江宴:“你跟他的心脈咒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