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徹說的太過坦然，讓魚在溪嘴唇開開合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元清似笑非笑看着他，魚在溪更是想解釋但無從開始。

寒香徹見他們兩個這樣，毫不在意的切了一聲，“很驚訝？本城主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元清點頭，假意奉承，玩笑更多，“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魚在溪我一定給你保護的好好的。”

魚在溪啧了一聲，“你這一句話對我們兩個都不算尊重。”

寒香徹卻不在意，伸手輕拍魚在溪肩膀，“别管這些了，最主要的是你能活着出去。”

魚在溪心情複雜的看她，不等說話，對方已經搖頭先走了，元清輕咳一聲，找回些存在感，笑問：“這不是比江宴好，有話直說又願意為你做事。”

“能是一回事兒嗎！”魚在溪翻了個白眼。

先不說他喜歡男人這件事，就算他有可能喜歡寒香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拉她下水，再說就是寒香徹對他的好也太過突然了。

他們兩個都還沒認識多久。

魚在溪實在想不通，也不多想，擡腳追上對方。

寒香徹自己挑的房間，挨着魚在溪和江宴住處的一排房間都可以住，她選在兩人中間，美名其曰這地方安全。

元清去做什麼了不知道，魚在溪回來後也沒沒再出去，寒香徹把自己房間收拾好來找他，魚在溪還有些不自在。

“我也看見江宴了，他也不太對。”

魚在溪早上也是這種感覺，立馬追問：“你覺得他哪兒不對？”

寒香徹想了想，“要說具體哪不對，我還真找不到，但就是感覺和上次見到他不一樣了。”

魚在溪失望坐回去，又靠着椅子手指敲桌。

他敲的寒香徹有些煩，但對方盯着他一直沒提醒，兩人半炷香時間沒說話，房間裡隻有哒哒的敲擊聲，白霧随風進出，冷意彌漫，他們似乎都在等着什麼。

寒香徹盯着外面看不出去的冷白，“如果這次宴會真會死人，你們上界可就要大換水了。”

魚在溪點頭，視線盯着面前地闆，心不在焉問：“會影響你嗎？”

“隻要赤雲沒事，我們泊陽城不會有任何事。”

魚在溪手指停在半空，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你自己都來了這裡，竟然還覺得他會有危險？”

寒香徹扯着嘴角笑笑，眉尾向後延伸，看着十分利索，“我來并不是因為這個，是為了來看看，你們所謂的上界的陽謀是什麼樣。”

“陽謀。”魚在溪無聲笑起來，“說的倒也貼切。”

所有人都知道無風樓此次宴會所為何事，都帶着各自拆招的辦法來赴宴，可不就是來入一種陽謀。

魚在溪手指又不受控制的敲了敲，“但來的人都不團結，屬于各門各派，隻想着自己的宗門，不會太在意其他人。”

寒香徹點頭，“仙盟的人都不是來救人的，所有來的人裡隻有你想着要救人，太不值。”

“你怎麼知道我想救人，也許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更何況魔尊都在這兒，我萬一也是想将他們一網打盡？”

寒香徹看着他笑着搖頭，十分肯定道：“你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

魚在溪不由得好奇，“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元祁？”

“我曾在幻境中見過，”寒香徹認真回他，“你是一個很好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你就是元祁。”

寒香徹身邊有赤雲，知道這些事很正常。

想到這兒魚在溪就又覺得心酸，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誰，開始時候他還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元祁。

兩百年的不二獄實在委屈，沒想到這委屈是他自找的。

“你在幻境裡都看過什麼，關于我的可以多說說嗎？”

“倒也沒有很多與你有關的，”寒香徹想了想，“不過當時你救人不少，我就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你現在對我這麼好，是想報恩啊？”魚在溪笑着搖頭，“不用，幻境裡都是假的。”

“我可不是報恩。”寒香徹輕哼一聲，“本城主見你長得好看，換了别人我還不樂意。”

魚在溪直覺認為沒她說的那麼簡單，她一定有什麼理由。

兩人又安靜下來，似乎沒了什麼話說，半晌，寒香徹起來晃晃手，邊往外走邊道：“明晚宴會我不會去，隻能在遠處看着你們觥籌交錯，你們上界神仙的恭維，我學不來半分。”

魚在溪失笑，“什麼叫我們上界，我也很多年沒有回山上了，再說，你能不能把你對上界的仇恨藏一藏，難道赤雲不是上界的人？”

“他去山上前難道不是山下的人？”寒香徹反問，“一個個上了山就忘本，天天惦記着修仙成神，連自己哪裡生哪裡養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