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皓月千裡可是師尊年輕時的佩劍……”
皓月千裡是萬年前雲飛揚的佩劍,由傳說中的天隕玄鐵月元石打造而成,屬于上個紀元留下來的法寶,哪有這麼輕易就順從一個普通人。
所有人都知道司卿沒有靈力,他的劍意不可能比雲月明更強,此項排除,那就隻剩下前一種可能性了。
何況雲月明焦急跳腳還出言護犢子的樣子,多半是試煉前私下給人開小竈了。
荷淼輕歎一聲:“你可知鏡花水月不外傳?”
雲月明懵了,瞳孔裡滿是困惑和驚訝,敢情他們不但以為她私下給司卿補課,還以為她私自傳授鏡花水月?!
雨打飛花最後三式都是隻傳親傳弟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誰知道司卿怎麼學會的!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情況好不好?!
雲月明微微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為自己辯白:“我沒……”
“這是……”鱗晶忽然驚呼,眉頭緊皺,所有人的目光循聲望去。
水鏡之中,司卿躲過黑影的攻擊,欺身上前,一擊緻命,出劍的速度快如疾風,隔着水鏡都能讓人感受到那淩厲的破風聲,黑影化作一陣煙霧随風消散。
桃花陣的幻境完全消失了,前方露出了廣闊的山坡。
他挽了個劍花,劍身穩穩地收入劍鞘中,沒有一絲聲響,優雅流暢,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雲月明轉身要走,荷淼擡臂攔住她,鳳眼微微眯起,目光嚴厲得如同冬日的冰霜:“去哪?”
“他受傷了,我去看看。”雲月明看到了他劍法超群,卻也看到了他跟她的影子對戰時,身上斑斑駁駁受了不少劍傷。
“荒唐!”盛炎怒斥,“每個試煉者都是公平競争,受傷了也有現場的弟子去處理,你去插手等于幫他作弊,作為少宗主,你如何服衆?”
雲月明不滿地鼓腮幫,鼻翼輕輕煽動,好像在無聲地表達她的不悅,偏偏盛炎說的也在理,她無法回怼。
大廳裡的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圭垚清了清嗓門,笑呵呵地勸道:“要不,各退一步,少宗主,你看,已經有弟子去現場了,你也就别去了。”
“關心則亂,萬一人家說司卿作弊,豈不害了他?”
雲月明輕輕地咬着下唇,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像個不服長輩教訓的叛逆小孩,她往前一步。
“這……這樣吧,每一關試煉都有休息的時間,你等他休息再去看他,好不好?”圭垚老頭子擰眉,苦口婆心地哄着,一個勁給她使眼色。
“我回月牙峰睡覺!”她咬着後槽牙回答。
“可以,”荷淼微微颔首,卻提醒道,“把你的皓月千裡收回來。”
雲月明瞥見水鏡裡的情形,司卿第一個出了桃花陣,監考的外門弟子已經把他留在客棧的行囊送了過去,其中包括了他的佩劍。
既然司卿有武器了,她也就沒必要再把皓月千裡留在他的手裡,再好的夥伴她也不是慷慨到這個程度。
“詠月!”
雲月明輕喚一聲,本命劍似有所感,從司卿的手裡脫離,咻一聲飙上蒼穹,向着主峰的方向飛來,下一刻便回到雲月明的手中。
少女穩穩握住本命劍,荷淼緊張地上前查看。
“怎麼樣?”盛炎關切地問。
“……皓月千裡沒有任何異樣。”荷淼都有幾分難以置信。
長老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沒有異樣”才是最大的異樣,說明劍是順從的,劍靈是自願的。
雲月明也檢查了一番花裡胡哨的劍,确保上面一顆靈石都不能少,她甚至隐隐有種感覺,詠月好像還挺開心的。
為了說服長老們,她如實相告:“我家詠月開心着呢!”
荷淼瞧見小徒弟情緒好轉了許多,欲言又止。
鱗晶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師姐,你想說什麼?”
荷淼一時間噎住了,作為一個劍修,此情此景不應該開心的,劍靈若是被别人用了還開心,那跟道侶移情别戀有什麼區别?
雲月明聞言,頓時怔愣住了。
她的詠月移情别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