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扶羽生辰過後,卿淮便消失了好幾日,他這次忽然出現,指定有事。
神伏門密林深處,高聳的懸崖頂上,卿淮聽到身後動靜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這懸崖界上,她還是頭一次來,遠遠望去,還能隐隐望到神伏門的界牌。
她越過卿淮,神色淡然,漆黑的眸子往下望,這茫茫深淵,根本望不到底。
卿淮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動,“司徒崖找你。”
扶羽微微挑眉,“找我?他想做什麼?”
卿淮:“估計要你到人界去禍亂一番。”
扶羽轉頭看向他,雙眸微眯,“禍亂人界?”
他攤開骨扇,一晃一晃的輕搖着,“司徒崖想統一人界,必會讓你沖鋒在前。”
他輕掃了一眼過去,繼續道:“你也可以拒絕,我可以幫你應付。”
扶羽緩緩擡起眼,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我為何要拒絕?”那雙黑沉的眸子此時透得發亮,看得人背脊隐隐發寒。
卿淮微愣,扶羽的神情與記憶裡重疊起來。
扶羽:“走吧,再晚些他該等着急了。”
*
第二日一早,池钰早早等在樓下。
神伏門主力團也跟着在坐在一旁等着,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池钰卻還坐着未動身,一旁的仙門弟子不免有些不解。
“師兄,時辰到了,我們該出發了。”一旁的人提醒道。
池钰緩緩掃了一眼桌面上早已涼透的茶水,垂下眼眸,“走吧。”
今日來觀摩修煉場的人,可謂是人山人海,處處站滿了人。
神伏門主力團一出現,衆人便驚呼,今日可謂是時隔五年,再一次看到池钰出現在神榜挑戰賽上,連續五年沒有對手。
聽聞前段時間,池钰受傷又經曆的天雷,實力似比以前更加強勁,衆人更是紛紛想目睹一眼,現下池钰的實力,究竟如何。
衆人都在期待之時,池钰一到修煉場,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視線不斷在人群中掃過,看到人群中的陸子明時,微微一頓。
再看清他身側之人時,他緩緩垂下眼眸,眸色暗了暗,隐隐劃過一抹失落之意。
直到比試結束,那人還是未出現。
赢了比試後的池钰,神色也絲毫不見一絲喜悅,周身散發的冷意更是讓人不敢靠近半分。
比試一結束,池钰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神伏門主力團的幾人,看着修煉場上的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團二,咽了咽口水。
團二前段時間破了境界,現已到了化神後期,實力在整個仙門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傳聞池钰實力在化神後期,團二便想試試,看看有沒有機會拿下這神榜第一的位置。
沒想到他還是輸了,他意識到,他們之間根本不在一個維度。對于池钰的實力,簡直不敢想象。
神伏門團五:“師姐,你有沒有發現,今日師兄怪吓人的。”
神伏門團四點點頭:“發現了,師兄和團二關系不是最要好麼?怎麼今日下手這麼重?莫非是團二哪裡惹惱了師兄?”
團五皺着眉:“不應該啊……”
神伏門團三看着還躺在地面上的團二,惋惜搖搖頭,發出兩聲啧啧。
仙門之外,扶羽帶着面具剛踏入魔域地界,便感受到了司徒崖對梼杌對召意。
識海裡,梼杌忽然出現,雙眼發着精光,面露嚴肅,仰着頭,一副即将要上戰場的樣子。
扶羽冷不然在識海裡出聲:“坐下。”
梼杌聽到聲音,一個激靈,嚴肅威猛的神情徒然消失,乖巧的坐了下來。
她沒再理會梼杌,緩緩垂下眼眸,向下看去。
腳下的視野,是魔域的子民,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魔域,魔都古城裡煙火氣息更是濃重,與上次她來時一樣。
這一幕,不知為何,比起仙門的一片祥和,她更喜歡魔域,在這裡,她便是她自己。
到達紫荊殿外時,卿淮攔下了她。
扶羽不解的看過去。
卿淮幽幽道:“裡面有個穿绯色衣袍的瘋女人,一會你少搭理她。”
她沒回應,便推開了殿門。
她走在前頭,一擡眼,便看到了方才卿淮口中所說的瘋女人。
今日薩巫廢了些心思,挽了個當下魔域最流行的發髻,一蹙一颦間都顯得十分溫婉動人。
薩巫看到忽然闖進來了人,神色不滿,她眯了眯眼眸,曆聲道:“大膽!未經通報,便擅自闖入紫荊殿内,何人教的你,如此不懂規矩!”
話音剛落,卿淮便跟在她後頭走了進來,冷聲道:“我教的。”
薩巫瞧見身後的卿淮,面色緩了緩,扯出一道笑意,“原來是卿淮你手底下的人,我還以為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呢。”
說完,又上下打量了幾眼扶羽,眼神裡還帶着幾分威懾。
扶羽面具下,嘴角緩緩勾起。
卿淮說的沒錯,确實是個瘋女人。
“梼杌,吾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高位上,一身紅衣的司徒崖,手握着酒瓶子,面上有幾分粉紅醉意,雙眼撩人,看向扶羽的眼神裡,透着道不清的幾分黏膩。
她是梼杌?
底下的薩巫一臉詫異,看向扶羽的目光不僅多了幾分忌憚。
雖說梼杌乃上古魔獸,但梼杌之前是魔神的愛寵,實力遠在她之上,并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