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很多人備下的沉糧沒什麼意義,因為這些難民還有幾個有力氣從南河道走到京城呢?
皇帝的怒火也因此事炸開,但他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去下旨呵斥南河道巡撫,因其失德之舉緻使中宮不甯,令皇子體弱。
然後皇帝跑到郊外祭了天地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安排赈災的事項,回來宮才傳了大臣商議此事。
如此來看,皇帝是不急的,皇後是不急的甚至松了口氣的,京裡的勳貴大臣大抵也是不急的,甚至有準備此時在南河道低價買地買仆大賺一筆的。
“南河道就如此扔着不管嗎?”賈荀聽了先生得來的消息問道。“管?怎麼管?誰來管?這種事兒管的好在皇帝那裡沒什麼功勞,管的不好你就是下一個讓中宮不甯的,再說了,皇帝群臣都不急,你急什麼?”
賈荀看着先生驚駭非常道“先生,那可是一千多萬人呐,皇帝就不怕……”“怕什麼呢?聖上是天子,他自有解決辦法,你文章都寫的一般呢,倒是很有野心要替别人做主了。這種狂悖的話,日後不要說了,讓人聽去,豈不給自己招禍?咱們這位皇爺,可不是寬容的主子。”
老爺子收了紙張,伸手拍了拍賈荀的頭道“你是個有赤子之心的好孩子,但日後入仕了,你就要知道,有很多事兒你做的是正事兒是好事兒,但卻落不得好,這樣的罪這樣蠢的事兒我受了半輩子,你要記得,勿犯。”
賈荀聽的呆了,他看着師父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擡起頭看向窗外的蒼穹,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認識道,自己已經不是現代的人了。
如今自己雖是錦衣華服在身,金童玉婢在側,但到底,已經算不得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