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忽明忽暗。
突然,前方多了來了一輛對頭車,停在路中央,車燈眩目。
微型車駕駛員狠狠罵了聲:
“狗日的,你會不會開車?”
兩車走近了,對方沒有關閉車燈的意思,高傲地昂着頭。微型車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不得不降低速度,低速前行。等車近了,微型車駕駛員停下來,高聲叫道:
“你是不是找死?你開球的車!”
對方車子“忽啦”一聲,開了門,迅速下來兩人。
微型車仗着自己人多,不理會兩人,高聲叫罵;下車的兩人不言語。人走近了,突然一伸手,将駕駛員衣領死死鉗在手裡,一把拖下車來,問:
“你是卷毛?”
被拖下車的駕駛員破口大罵:
“我是你大爺!卷毛也是你這個雜種敢叫的?”
對方一記耳光,打向卷毛。卷毛頓時眼冒金星,嘴裡惡狠狠地道:
“你再打,再打老子殺了你!”
微型車上的另外幾人一看卷毛被打,當即下車;可對方不管不顧,隻管死死鉗制住卷毛。下車的幾人剛想動手,對方開門大開,下來四、五人。人人五大三粗,将卷毛等人吓住了。
很快,微型上的三人,被對方五人制服。三人被五人用鞋帶綁了手腳,帶上鋼鐵廠。
花明民火速趕來。
三名半截,齊齊被押到花明民面前。
花明民止不住怒火中燒,上前扇了半截們幾個耳光。
随後,三個半截被帶到宋小華面前,低頭認錯。
宋小華惡氣盡出。
事情平息,花明民心有所動。
他特意回了家,出面說服老人。
一個家庭,在父母面前,兒子的話有着不一樣的份量。
有花明民的出面撮合,二老對董留成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這天,花明容母親特意選了一個日子,趕到小鎮農行儲蓄所。
得知消息的董留成隆重相迎。
雙方盡釋前嫌。老人家的臉上,泛起了紅光。
破冰之旅開啟,兩年戀愛開花結果。
花明容雙手合十,感謝上天眷顧。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隻是,它似乎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卻會在你不經意間,緩緩而來。
董留成與花明容成婚日子,擇在了這一年的開春。
人逢喜事精神爽。
董留成張羅着,請來小鎮的工匠,将稅務分局宿舍修葺一新。漆幹味盡,兩人上省城購物置件,回來後将新房裝扮一新。
不起眼的鬥室,換了天地。
這頭董留成忙出忙進,那頭花明容也沒有閑着。一下班,她一頭紮進新房,喜滋滋刷窗、拖地,忙得不亦乎,像是采蜜的蜜蜂一樣。
春暖花開的婚期臨近。
董留成和花明容廣發請柬,請下親朋好友。
一切就緒,董留成由王志山作伴,趕在結婚頭幾天,請來一名德高望的長輩帶領,前往花明容家下了彩禮。
按壩子習俗,婚禮頭天晚上是過彩禮的日子。
董留成雇了輛車,到小鎮食品站挑了一頭活蹦亂跳的豬,宰殺洗白,裝車,去了花明容家。
人到花明容家,花明容出面來迎。
兩人将彩禮奉上,是豬頭、豬尾巴一應俱全的一條整豬,寓意“有頭有尾”。
花明容父母樂呵呵收下彩禮,再新手為送豬來的人和車,挂上火紅的紅布綢帶,算是行答謝禮。
婚禮這天,董留成早早與王志山坐上李富有的轎車,請長輩開道,族擁出發,掐在吉時,前往花明容家娶親。
迎親隊伍到了花明容家巷口,并不着急進門。
王志山作為伴郎官,在巷子口點燃鞭炮。鞭炮聲聲,花明容家人聞聽趕來,由長輩上前,上前帶路,算是接親。
有接親隊伍開道,董留成跨入花明容家。
花明容閨房門前,花明容留守閨中,并不開門相迎。
董留成曲身躬膝,千呼萬喚,請花明容出閣。
經長輩示意,花明容含笑而出。她一身大紅唐裝加身,頭發高挽、待字大婚,一出現,便是笑意盈盈,喜不自禁。
兩人一前一後,在親月好友的加持了下,拾級登梯,登堂入室。
二人齊齊上了象征女方廟堂的大樓正中。
木質大樓正房,一塊久經年歲的“天地國親師位”牌位前,女方長輩點燃清香,告慰家國及先祖。
清煙袅袅中,花明容父母被請上正中。
新人三叩九拜,先是拜過天地,再拜高堂,最後行拜别父母之禮。
父母面前,一對新人齊齊跪倒膝下,改口高叫“爸”、“媽”。
花明容喜極而泣。
幸福浸染不舍之情。樓堂四下安安靜靜。
父母不發話,新人不起身。
情急間,新人經人提點,兩人恍如夢中驚醒。花明容開口,柔聲道:
“爸、媽,女兒花明容我今天就要出門,學做人家,特來拜别二老。初次為媳,請爸媽教結,多多教訓,好讓我們日後照做。”
二老一聲“乖女兒”過後,聲音哽咽了,一時掩面,熱淚盈眶。
許久,在衆人的催促聲中,二老這才柔聲道:
“花明容、董留成,我們的乖女兒、好女婿!今日你們出了門,就是一家人。成家要成人。待人待家,你們要謹記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我今天将它們交與你們,你們千萬記住,萬不可再由着性子胡來。聽到沒有?”
整個婚禮儀式,王志山既當伴郎,又當攝像師。
他手持攝像鏡頭,記錄了一對新人喜結良緣的全過程。鏡頭之下,有着香火處磕頭的虔誠,求婚下跪的愛情。一對新人攜手,終于結束奔跑多年的美好愛情,步入廳堂。
三拜九叩禮畢,新人由父母攙扶請起,算是禮成。
女方擺下長桌宴,款待迎親隊伍。
王志山陪在董留成左右,敬酒上茶。
婚禮結束,三人上車,緩緩駛回小鎮。
車子駛進小鎮,迎面走來的黃河江。聽說董留成、花明容大婚,他讨彩道:
“恭喜恭喜,祝你們百頭偕老、早生貴子!”
一通祝福之餘,黃河江不忘王志山,道:
“小王,下一步該你了吧?怎麼,看着人家董留成和花明容結婚,你還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