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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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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茉奇雅跪坐在榻上,肩側長發垂滑而下,墜在膝彎,她的發是那種沒有一絲雜質的美麗,燭火映照下有些許的絲綢質地,她好似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灰色的眼睛寫滿了茫然。

她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很特别,在燭火下的映照下,某個角度上看去,會參雜一點點的紫色。

“世間所有的事都一定要有個為什麼嗎?”素言起身,沿榻坐下,挨到茉奇雅的身邊。

小茉欲言又止,不過她是一隻很奇怪的女孩,“這個藥會讓人變傻嗎?”

素言沒忍住,一下子笑起來,“要是會變傻的話,我也會變傻了,我才不想當大傻子。”說着,她伸出手,圈住小茉。

小茉抱起來軟軟的,她是那種纖細又輕盈的姑娘,清麗出塵偏又有幾分媚态,喂她喝點酒的話抱在懷裡還會是暖和的,輕輕親她的眼睛她就會微微的發抖,有點像小貓打呼噜。

從前她就很喜歡逮住小茉偷偷親一口。

“你要做什麼其實我無所謂,”小茉心情可能不錯,她隻有在心情好的時候很乖,挨靠在她的肩,“但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不,你說謊,”素言自嘲地笑過,歎息道,“就好比如果我和娜娜同時中毒了,你隻有一份解藥,你肯定會給娜娜。”

雲菩搖搖頭,“我會把解藥給你。”她說,“我需要你爬起來繼續幹活。”

隻是人一旦沉浸在這種名為自怨自艾的情緒中,什麼道理都聽不進去,對于這點她深有感悟,素言至少偶爾這樣,母親那是每一天都這樣。

素言哀怨地說道,“是因為需要讓我試試解藥有沒有效果嗎?”

“你這樣不窩囊嗎?”她問,“你看不慣延齡壓你一頭,你就應該堂堂正正去赢過她。”

總的來說素言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可素言也有她讨厭的那一面。

“我怎麼堂堂正正去赢過她?”素言反問,“我們是同僚,不是敵将,官場傾軋,”她設想着其他的可能,“不外乎栽贓陷害,你弄我,我搞你,今天烏台案,明天硯台案,”她松開手,“我們又不是各為其主,終有一戰。大家都年輕氣盛,誰又不心高氣傲呢?我與她論資排輩,我永遠不會服氣她,她也不會服氣我,但如果我是外命婦小娘娘,我高興了,她認命了。”

就像娜娜。

當然娜娜不笨,隻是娜娜和小茉一樣,她們其實對帶兵打仗這種事都沒什麼天賦,可小茉的天賦是設計出來各種各樣的新式武器,光這一點就足以彌補她的天資泛泛,但娜娜就有點幹癟了,她唯一的天賦可能是心态好,畢竟和她們不一樣,娜娜是被母親疼愛着長大的,她心态非常穩定,不管遇到什麼事——如棘手的戰況,她都能每天樂呵呵的,沒有什麼事能影響她吃飯睡覺,因為她總覺得不管有多糟,她那可憐的老母親或者小茉一定會親自來給她收拾這個爛攤子,這導緻她看起來沒有特别的差,尤其碰上那種情緒不太穩定的敵手。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和延齡默契地認為娜娜遜色她們一等。

可沒辦法,娜娜算外命婦小娘娘,是特殊的上殿。

“我認為這算一種折/辱。”

“沒關系,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但你有一點說對了。”小茉從她懷裡鑽出來,遲疑了下才說,“倘若朝中仍是男女各半,大臣彈劾你,要我徹查,我可就不能光拿嘴對付了,隻能和你一起去抛屍,挖你家後院裡的腐爛屍體,一起挖過墳的朋友注定做不了那種朋友。”

這是她們間第一次直白了當的談及此事。

遲疑片刻後,素言說,“對,”她低垂着眼眸,“我沒什麼朋友。”

她和小茉相識的原因就是她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像蒲公英一樣,飄蕩在風中,對她們而言,中州不是家鄉,漠西不歡迎她們。

“我隻能叫你和延齡來幫忙,”她想冷酷的笑一笑,可不知為何,心中酸楚痛極,她想用玩笑話的口吻開着玩笑,話說出口淚水卻沿着臉龐走,“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放過娜娜,這種事,一個都跑不掉。”

她本意并非想通過裝可憐來換取小茉的同情,隻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她覺得小茉掙紮出來就是準備想溜,見她落淚又遲疑了。

于是她便捉住了小茉,将她帶到懷裡,側放在榻上。

隻不過她什麼都沒有做。

小茉的身體上處處都是顯眼的傷痕,燭光下她膚色蒼白到泛着青,顯得疤痕太鮮紅,一眼望過去幾乎找不到一線完好的肌膚,各式各樣兵刃留下的傷疤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她知道其實小茉的體質有點問題,隻要見血就會留疤,但她還是退縮了,不敢碰小茉。

哪有将軍沒受過傷,就連娜娜這個雜魚腿上都留着顯眼的傷,但羅衫之下,娜娜身形矯健,最起碼看起來是個武者,至于小茉,她看上去隻像一個受盡虐待的可憐女孩,任誰都狠不下心去碰觸她。

可小茉這個讨厭鬼逃跑隻需要半瞬的遲疑。

在她回過神的時候,小茉已經将門掩上了。

隔着門,她說,“我不會把你降職。”

“四公主最好死在紀正儀手裡,”雲菩輕聲說,“這樣南陳是從一個女人手裡,落在女人手裡,你不能殺她,那确實就沒什麼好的辦法了。”

她閉了閉眼,“延齡是金墨提拔起來的,就算你們同樣都是次輔和兵部尚書,我不可能會讓你居于延齡之下。”

素言拉開門,“你去哪?”

小茉微仰起頭,她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會兒,她說,“我約了人,”

“我得去見四公主。”雲菩側過頭。

“我……”素言剛開口。

這時在廳裡晾頭發摸魚的娜娜蹦跶過來了,剛洗完澡帶着很濃郁的皂香味,她比素言大了正好一圈,一隻大鳥依人地撲到素言背上,“跑掉了跑掉了,”她調笑似的說,“小茉就像小兔子,可不好逮了。”

“下來。”素言嗔道。

“就不。”娜娜摟着素言脖子,“背我。”

“找你娘撒嬌去。”

“我娘不在。”娜娜非要比她矮了整個一腦袋的素言背她。

當然素言也很有毛病,隻需要一點點的糾結,素言嘴巴裡嫌棄着,“你多大了?”但行為上很誠實的開始拖着娜娜搖搖擺擺地溜達,就差唱個兒歌。

“幼稚鬼。”雲菩不由得開始回憶她年輕時會不會也是這副德行。

隻不過她年輕的時候過的很痛苦,回憶了一丁點她便搖搖頭,企圖把許久之前的過往全部從腦子裡面趕走。

她把兩個幼稚小崽關在屋裡,出去見被她晾了會兒的四公主。

一見面,四公主就說了兩句話,“你娘呢?”随後對紀鴦說,“我赢了。”

紀鴦臉色一言難盡,不情不願地掏出來了一個銅闆給了四公主。

“你們是在賭我會遲到多久嘛?”她很無語。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紀鴦是那個臉色了。

其實她倒無所謂别人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隻要不是延齡這群崽種丢人的時候她都能坦然處之。

但很奇怪,無論是成芙還是紀鴦,乃至紀正儀那個特大崽種,她們都會假裝雲菩是雲菩,茉奇雅是另一個女孩子——有可能是一旦她和茉奇雅這個名字劃上等号,她們就要持臣躬,行面聖的禮節。

“就知道她會叫你來見我。”四公主左右張望着。

“母親睡下了。”她遲疑了下,在四公主對面落座。

“有的事情我現在不能幫你。”對四公主來說,平局或沒輸的太慘都叫大獲全勝。“但有的事我可以幫你。”

“有的事我也做不到。”她跟四公主客套道。

“我說的是現在。”四公主堅持不懈地勸她造反,似乎終于逮到她和金墨不和的鐵證。“此事要從長計議,但我之前的提議仍然有效。”她說,“你需要多少,隻要我有,我可以全部給你。”當然,四公主不認為這裡是個安全的地方,很敷衍的談了兩句治水——決堤對她來說其實不算任何問題,河邊的土壤貧瘠,并不盛産各種金屬,鍛鋼冶鐵的重要作坊都在内陸,決堤大不了就搬家,反正鄰居收成不錯問題就不大,泛濫的黃河隻在春夏發脾氣,要是喜歡這裡的氣候,冬天搬回來住就成,隻是這樣說聽起來就像風涼話了。

随後四公主把紀鴦留下,接着勸她造反。

四公主一走,紀鴦立刻垂頭喪氣起來,“呐,我勸過了啊。”她還善良的給表妹一個提議,“你可以訛她一筆金銀,然後告訴她你成功了。”

表妹的打扮總是不倫不類,她穿着一件藍色的方領長裙,袖子蓬蓬的,是西陸的款式,領口低的驚人,裙擺卻刺繡着白色的蝴蝶蘭——不過這件裙子還是很漂亮的,隻可惜她身形單薄的像紙,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緊張的觀察一下周圍的動靜,拽拽衣領。

“然後呢?”表妹走回主座,坐在那把龍椅上,拉開書案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來一碟糕點,“我做了小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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