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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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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士兵急匆匆地闖入。

“大人。”望舒取過文書令牌,剛一轉身,卻又噤聲。

丞相對她揮過手,示意她住口。

“換人了。”哥舒令文望着天邊火光,火舌席卷長空,半邊天都是溫暖的橙紅色,半晌,她輕聲說。“是誰呢?她嗎?”

思慮片刻後,她吩咐望舒,“備馬。”

望舒欲言又止,權衡片刻,還是勸道,“大人不如暫避其鋒芒,且先退兵,而後在……”

“人死不能複生,”丞相大人說,她拄着拐,走回帳内,“但有必要讓活人知道他們的主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側過臉,似笑非笑道,“别忘了,漠西是諸藩國共主,我們是敵對不假,話若說盡,東周西信一衣帶水,死的人是同胞,也是她的子民,這仗的打法,還是不一樣的。”

話說到此,她知道大人已下定決心,也不便再勸,隻好随大人一同出營。

而大人所料絲毫不錯,遠山上等她們來此的人确實不是奈曼娜仁。

信國的軍隊黑壓壓的陳在山前,迎着滿山火光。

入了夏天本就熱,一連數日都悶得人透不過氣,這場火更是雪上加霜,熱的人走不了幾步,便全身大汗淋漓,一點氣都喘不上來。

大人此番精銳盡出,卻也禮數周全,遙遙拱手行過禮,“微臣參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茉奇雅很好認,她在人群裡是紮眼的存在,說上一句鶴立雞群倒也不為過,她确實是一隻像仙鶴的姑娘,清麗儒雅。兩軍陣前,她沒披甲,反而隻穿了件燕居常服,烏發用珠簪挽了一挽,不知為何,陰天還要舉着一把油紙傘,即便如此荒謬,卻仍比從頭到尾遍身鐵甲就差再戴個面具的奈曼娜仁壓迫感更強。

當年望舒其實曾在宮中遠遠的望過茉奇雅一眼,那年還是漠西商定聯姻之時,還是個孩子的茉奇雅看起來就和别的小孩不一樣——但要讓她說哪裡不同,她卻也說不上。

面對大人的問安,茉奇雅隻是策馬上前數步,高傲又自然的擡起手,示意免禮。

而這,正是大人計劃中的一步。

眼見茉奇雅落入陷阱,大人不自覺地面帶微笑,剛要作聲,不料驟然閃電劈過長空,雷聲陣陣,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這雨罕見地大。

天陰的宛如黑夜,而暴雨鋪天蓋地,視線所及之處隻剩下雨簾,什麼都看不見,說話聲也被雨聲所隔絕。

這卻是茉奇雅等待的時機,她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場雨,雨一下,她就做出姿态,打了個手勢——請。

哥舒令文盯着茉奇雅,過了好久好久,才自嘲地說,“當真有幾分運道。”

她不得不承認,茉奇雅是有幾分運氣的。

隻是無論心裡怎麼想,她仍然盡了一個藩國丞相的禮數。

娜娜看着哥舒令文一百二十萬個不情願,但仍然低着頭,畢恭畢敬地答道,“是,娘娘。”

瞧着哥舒令文吃癟,她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隻是她這不可告人的小快樂沒能持續多久。

小茉吩咐她,“奉茶。”

她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了。

其實她并不知道阿娘那一輩人到底是怎麼接受的人生來尊卑有序,皇帝的女兒是下一個皇帝,但将軍的女兒隻能是幹癟的娜娜。

對她來說,短暫的童年裡,小茉像一個小妹妹,是粘人又有點讨厭的小尾巴,她們是最讓阿娘頭疼的小年糕,拿着兩把菜刀頂着洗菜盆就幻想一起離家出走,占山為王,做個自由自在的潇灑大王。

不知從何時而起,小茉和她漸漸疏遠,年少的友情像是一場夢,夢醒後隻剩皇帝與朝臣還在原地發呆。

家裡的變故讓她從小就擅長察言觀色,連阿娘那麼挑剔的人都以為她隻是一個成天粘着阿娘的沒出息的小豆包,更别說小茉了。看起來小茉對她還是很滿意的,喜歡把她當成朋友,但就像她當年提點素言的那句話——不對等的友誼算是一種感情嗎?

小茉肯定意識不到她們之間的不平等,或許在小茉眼裡,這些年給她的太多,對她太過縱容,不然為何她不能做出柔順的姿态;這種可能性還是蠻大的,因為小茉經常抱怨她在東哥面前身段更柔軟。

而她又不能說這是因為她對小茉還有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小茉的皇帝身份是一種手段與僞裝,實際上小茉還是一隻像小動物一樣可愛的女孩,從來沒變過。

當然她也知道,幻想是假的,就像她并不是縱橫家掌門一樣,劍是她用的最糟糕的一種兵器,這點絕對是遺傳了阿娘,誰讓阿娘喜歡用菜刀。

所以面對小茉的頤指氣使,她隻能沉默數秒,随後默默去辦,并在心裡安慰自己,小茉是一隻貓貓,小貓就是喜歡撓人的,可貓貓很可愛,人類隻能原諒小貓。

但她的崩潰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等她捧着茶出來,哥舒令文的視線停在她鬓邊飾物片刻,視線随即點在小茉身上,卻非要無比諷刺地對她說,“這是内命婦規制的步搖,你是僭越?還是至今無名無份?”

小茉一貫答非所問,她捧着茶碗,凝眸看過哥舒令文,啟唇便道:“我要廢後。”

“娘娘?”哥舒令文轉過頭。

顯而易見,她愣了。

但小茉極其沒禮貌的打斷了哥舒令文的話,“皇後可立便可廢,此乃家事。”她含笑看着哥舒令文,“哥舒丞相是想兵谏嗎?”

“微臣萬萬不敢。”哥舒令文陳兵在外,卻嘴裡滿是托辭。

這件事裡娜娜最不能理解的是人們真的會上鈎,似乎小茉找到了一個最佳的借口,打從她說廢後起,人們不約而同地接受了這個說辭,甚至會被小茉的邏輯帶着走,就很離譜。

當然,乍一聽,小茉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兩國聯姻,一紙廢棄婚約,沒有任何冊封诏書,當然強者為皇,弱者為後。

哥舒令文這個倒黴蛋也被小茉的奇思妙想給拐跑了。

“那也不能立楚館之女。”哥舒令文找了一個非常蒼白的借口,“衛氏女甚至不是貢女,她在南陳國是代罪之身,煙花巷中人,你要讓她做漠東之主,受群臣三跪九叩,這何等荒唐?”

“漢武帝當年也廢了陳阿嬌,另立衛子夫。”小茉無動于衷的擡眼,纖指抹過茶碗。“況且論尊貴,東哥不配和陳阿嬌相提并論。”

但小茉是有幾分倒黴的,每次她放狠話都沒什麼好下場。

顯然小茉大放厥詞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年年。

年年這個冤種膽子一直都挺大的,加上小茉其實不怎麼管這群小孩,對她來說,隻要不耽誤事外加能把事情辦妥,愛怎怎樣,這要是換成金墨,打也能把年年打破了膽,變成一個畏畏縮縮的膽小鬼。

總之,看起來最近年年和小茉很熟,熟到她敢偷偷摸摸地拉着蘿蔔和另一個有點面生的姑娘偷吃另一張案上的那碟準備拿給哥舒令文的千層酥。

“那這是霍去病麼?”哥舒令文冷笑,指了指年年,“年年,千層酥好吃嗎?”

年年吓得趕緊把手裡剩的半塊酥塞進了嘴裡,企圖毀屍滅迹,主打一個死無對證,小小的一張臉都撐圓了。

“你怎知她來日不是?”小茉沉默數秒,很蒼白無力的圓場。

哥舒令文隻是呵地輕笑,一切不言而喻。

“丞相的托辭未免太多了些。”不過小茉臉皮還是夠厚的,一時半會兒還挂得住,她盯着哥舒令文看了會兒,忽而展眉一笑。

“這可不是兩國交兵。”隻聽茉奇雅淡淡說,“沒有不斬來使的規矩。”

“你若想殺我,犯得着如此大費周折?”哥舒令文看向架子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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