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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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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成雪簡直要被卿小鸾氣瘋了,“你的嘴巴就不該生在活人臉上。”

她顧不上是否旁人也在,管不了紀鴦那愕然神情,趁妹妹拽住卿小鸾的當口,她逮住姓卿的混蛋,狠狠地在背上捶了兩下。

“夠了,你們成何體統?”紀鴦趕緊去把她們拉開。“怎麼還打起來了?”

她隔在中間,可梅梅還伸手去打卿小鸾

一聽她這句問話,當即兩個姑娘隔着她指着對方,異口同聲道:“你問她。”

“我說句公道話吧。”梅成玉咳嗽着說道,爬了一層樓對她而言太吃力,她累的臉上都冒出來幾分血色,隻是呼吸時的掙紮讓她面容上的病态格外刺眼,“是……”

“你是她妹,你肯定拉偏架!”卿小鸾蹦起來要捂住她的嘴。

“停停停!”紀鴦不得不招呼青青,一邊一個。

女孩子多少都是很奇怪的,會莫名其妙地吵起來,其實就因為那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不管打的多兇,轉眼間又會突然和好——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為什麼這三個人打起來了。

需要她評個公道時,她是“好柔嘉啦”。

不需要她的時候,隻見梅梅背着手,站在她的床前,指着她擺出來的布偶,“哪個是我?”她歪着頭,指着兔子,“這個是不是我?”

“不是。”紀鴦歎息着搖頭。

“那就是哪一個都不是我了。”梅梅語氣一下子就變了,“我就知道。”

“你是這個。”她坐下來,指着刺猬布偶,“把你放在了我行囊的最外邊,所以她住裡面。”

“這還差不多。”梅梅有些小得意的仰起頭。

這時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梅梅的妹妹好奇的湊過來,也挨她坐下,“那哪個是我?”

“是這個。”那個叫紀鴦的姑娘拿起了一隻小鳥布偶。

“可是你都不認識我。”梅成玉無聲地笑了,“怎麼可能是我呢?”她輕聲說,“我明明都不是你的朋友,我們連相識都談不上。”

“我見過你。”紀鴦卻說,她從小鳥布偶穿的衣服口袋裡撚出一枚枯黃的銀杏葉子。“每個對我……反正,不厭惡我的女孩,我都記得。”她黯然地說,說罷自嘲地笑了。

梅成玉凝眸看了那枚幹枯的銀杏葉片刻,别開臉,垂下眼眸,良久,才說,“這個樣子,我就不喜歡了,什麼都記得,是最讨厭了。”

“我就是很擅長惹人厭。”紀鴦又将葉子放回去,她站起身,背過身,眺望窗外許久,又問,“你們來做什麼?”

“喏。”梅梅遞過一封信。

這爛字一看就知道,是表妹寫的。

隻是算上表妹的信件,梅梅一行三人,說了四種答案。

“雲菩叫我護送她們。”卿小鸾說,“她們要買龍井餅,我也想吃。”

“我想帶妹妹來江南看看。”這是梅梅的答案。“什麼龍井餅,那都是騙人的,很難吃,裡面都是綠豆沙,我才不吃呢。”

梅成玉的答案比較直率,“我喜歡湖。”

這導緻紀鴦皺着眉,她舉着信,對着光,看了又看,确信表妹的說辭是:“我很擔心,梅梅她們會幫你。”

“你們快回去吧。”她将表妹的信折好。“這裡很危險。”

“那你呢?”梅梅問。

“我得買點好吃糕點帶回去。”看起來,卿小鸾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好是那種不會壞,也不會風幹成磚頭的。”

“我自有我的終局。”她雙手抱胸,還握着表妹的信,她猜表妹這一手筆可能确實是出于好意,但表妹确實诓騙了三個對江淮亂局毫不知情的人來了這裡,這讓她心裡冒火,很想提筆寫一封信,把表妹痛罵一頓。“你們和衛家又沒什麼瓜葛。”

“你和衛氏,也算沒什麼瓜葛。”梅梅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這正是為何她不讨厭梅梅的原因——雖然梅梅挺煩人的,畢竟梅梅是個善良的姑娘。

“我讓青青送你們回去。”她謝絕了梅梅的好意。

“不就是一點叛軍麼。”卿小鸾絲毫不在意,“你去幹掉他們就好啦。”

這引得紀鴦發笑,“到底誰才是叛軍可說不準呢。”她在桌邊坐下,“我四姨是個公主,人家,好歹是個王爺,你懂不懂?”

卿小鸾一下就啞火了,“所以說,”她喃喃道,“真的很膈應人。”

不過,她确實記起有一天她早起先是被珠珠揪住,和茉奇雅聊上一番幹癟話,又走錯了房間,碰到了茉奇雅她四姨。

“她給你想了個什麼馊主意?”她不敢說自己是最了解茉奇雅的人,起碼她能打包票,她真的認識茉奇雅。

倘若是從漠東周國回來之前的茉奇雅,她覺得茉奇雅給紀鴦出的招數應該就是一些樸素的、平平無奇的、表妹應該給表姐的建議,但現在的茉奇雅是從漠東回來的茉奇雅,她不知道茉奇雅在漠東上都經曆了些什麼事,或許茉奇雅隻是很難走出金墨前一天還把她視為女兒,第二天就把她出賣到漠東做大妃的過往——說是大妃,實際上隻是人質,總之,結局是茉奇雅成了一個很複雜的人,很難用好意或惡意來界定。

毋庸置疑,此刻茉奇雅給紀鴦出的主意,有三成可能,紀鴦自己也得死這裡。

“倒也不是什麼馊主意。”紀鴦站在窗邊,“她想要江淮亂起來。”她輕聲說,“我會去尋一些技人或繡娘,說是官家的主意,他們自己做工的辛苦錢,歸他們自己,讓他們去鬥商賈,這樣一來,反王隻能派兵鎮壓。”

“不。”梅梅拿起了紀鴦放在桌上的點心,不知道這點心經曆了什麼,它變得幹巴巴的,很難吃,一點都沒有鮮花餡料的口感,甚至也沒有鮮花的味道,“柔嘉,藩王靠什麼活着?賦稅?又不單單是賦稅。”

她看着紀鴦,“自古以來,人都是兩條腿走路,不管是王爺,王妃,世子,他們都經商,手裡有着鋪子和田産,是這些鋪子和田産,讓他們有了起兵的本錢,其餘支持他們的人,支持者,多是見風使舵之輩,若無要死一個躲不了的關系,沒人陪他們沉湖。”

紀鴦覺察到梅梅換了一種帶着冷意的語調。

梅梅冷冷的說,“你應該知道,他們手裡的鋪子,都是哪些。帶着你的兵,去搶了那些鋪子,把錢,發給他們強征的兵丁,告訴他們,他們認為能奪得天下的王爺,連自己家裡的店面都守不住,而官家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要他們,解甲歸田。”

說罷,梅梅似乎心中得意難以壓抑,她唇畔帶着笑,靠在椅子裡,三根纖細的手指拈起茶盞,舉到面前,輕輕轉着,卻沒有品嘗,隻是含笑說,“雖然你沖我發了一次瘋,勉強認為你是情有可原,而且,我妹妹不讨厭你。”

紀鴦順着梅梅的視線往回看。

梅成玉低着頭,她坐在床邊,披風沒有解,浮出一個冷淡的笑,“阿姐,你好荒謬。”她将那枚銀杏葉别在小鳥衣服的領口,“我們隻是一面之緣,這隻鳥到底是你的哪個友人,我也無從得知,所以,又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

“讨厭。”紀鴦把那隻布偶鳥拿走,“好啦,這隻鳥是我。”

“你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布偶,還把你的每個朋友的名字送給它們?”梅成玉仰起臉,視線追尋着紀鴦,她不理解紀鴦的行為,乃至百思不得其解。“看起來,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因為,”紀鴦站在床頭的那側,“我知道,你們都不會喜歡我,我應當是一個很讨厭,很惹人嫌的人,隻是你們可憐我,還願意耐着性子,對我說一些話,陪着我,但我知道,我在你們心裡的樣子。”她無聲的笑了,至今她能坦然道出那兩個字,“我是個肮髒的伎子,永遠洗不幹淨的髒,你們的同情耗盡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就沒了。”她拿起布偶兔子,“布偶是我花了錢買來的玩具,是死物,和我很配。”

她其實隻是希望,這些布偶能留住她生命中僅有的一丁點溫情,所以有時她才盼着自己死,仿佛隻有死亡,才能洗刷她的過往和加諸在她頭上的冤屈。

“我很壞。”她輕聲對着布偶小貓呢喃,又把兔子放了回去。

可能拿起兔子是一個不祥的征兆,畢竟大姨母一直覺得雲菩是她養的寵物兔。

有無數次她都無法想象雲菩到底活在一個什麼詭異的地界。

雲菩帶過來的卿小鸾偷吃她的點心,邊吃邊撇嘴,喝完冷茶響亮地打嗝,還揉眼睛,“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拿他們的血洗澡你就幹淨了。”

“什麼玩意,血多髒啊。”她一下子就皺起了眉。

“再吃點拿他們血做的血豆腐,你身體從内到外,都幹淨了。”卿小鸾的神情居然看起來很真誠,“當然人的血是最髒的,我老師說人的血裡什麼髒東西都有,所以要不我們用另一個辦法,拿他們的血,給他們洗澡,洗完他們就幹淨了,所以幹淨的他們,幹淨的你。”卿小鸾覺得南方的點心真的是難吃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豎起了大拇指,“非常棒。”

可惜,珠珠是個王八蛋。

紀鴦和梅梅她們都蹙着眉。

“你什麼意思?”紀鴦學了一下,還不太像。

“這是真棒的意思。”卿小鸾臉上的笑一下子要多僵硬又多僵硬。

珠珠自诩自己對世界上各個國家無所不知,無所不通,結果每次都這樣。

上次是她跟鄰國的大公夫人說“你好”,那個金發姑娘瞬間一臉哭笑不得,她差點被茉奇雅追殺,因為據茉奇雅說——“那不是你好,那是罵人的髒話”,倘若茉奇雅沒有小題大做也沒有撒謊,珠珠教她的“你好”是“我和上帝颠鸾倒鳳七天七夜讓它不舉”。

所以她心虛地低了頭,“應該,應該,我覺得,這個手勢的意思,不是在罵你們吧。”

大概那個手勢真的是罵人的,梅梅隻當沒聽見她的話,擒過紀鴦的手,沖紀鴦莞爾,“聽明白了嗎?”

說話,口吻,語氣,神情,做派,一模一樣,另一個茉奇雅活靈活現的出現了。

卿小鸾就知道,能得茉奇雅那個癟癟青眼的,沒一個好東西。

另一個例子就是紀鴦本鴦。

隻見紀鴦反握住梅梅的手,“聽起來就很麻煩,我最讨厭麻煩了。”她擡起手,往外走,卻沒有放開梅梅,她拉着梅梅的手,經過梅梅肩側時才放,“你那是善後的辦法。”她勾起一個笑,一掃此前的哀婉哀傷,那種笑意和視線,是卿小鸾最讨厭的高高在上,“他們倒施逆行,是亂民殺了他們,大概,這是天意,上蒼覺得,他們不該當皇帝。”

或許這紀鴦心裡,她認為此刻是她這輩子最榮耀的一瞬。

但卿小鸾看來,她要把紀鴦和茉奇雅的相似及時的扼殺。

于是,她叫住紀鴦,“幫我帶兩個炸雞腿回來!要炸雞腿,我喜歡吃雞腿。”她順便指了指梅梅,“給她們帶兩隻肥肥的鴨子,這邊據說醬鴨很有名。”

果然,紀鴦的神情刹那間僵住,整個房間鴉雀無聲,那個叫青青的可愛女孩低着頭不敢看紀鴦。

“好呀。”紀鴦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有什麼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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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麼?”雲菩彎下腰。

隻見琪琪格和錦書一人一把雨傘,蹲在牆角。

“我們是蘑菇。”錦書擡起傘,“我是毒蘑菇。”

“我是好吃的蘑菇。”琪琪格也跟着很幼稚地說。

随後,她們把傘交換。

“現在我是小蘑菇了。”錦書說,“姐姐你要不要來摘蘑菇?猜猜看你摘到的是毒蘑菇還是好吃的蘑菇?”

她倒蠻喜歡雲菩這個大姐姐的,和大姐及二姐不一樣,她又可愛又溫柔,還不會嫌她煩,而且和姐姐們不同之處在于,雲菩是一個能讓人感到熟悉,很自然和她相處的姑娘。

對任何人,她能自如的做到似乎她們已相識多年。

“不要叫我姐姐。”雲菩按住錦書的腦袋,“叫阿姨。”

錦書看看她,又把琪琪格手裡的傘搶回來,“錯了,我是毒蘑菇,你死掉了。”

“你們慢慢玩。”雲菩理解了為什麼當年她帶走錦書後紀愉隻字不提叫她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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